“道长神机妙算。”云静初向前福了福身,拿过木匣,解释道:“前几日小女夜不能寐,易惊悸;多亏护国寺的空慧方丈赐小女宝物,说是有辟邪之效;又为小女做法加持,保小女平安。或是方丈法力精深,才惊扰了月妹妹。”
“哈哈哈哈,原来是空慧老头的杰作,这么一来便不稀奇了。小丫头,空慧老头活了一把年纪,几乎不曾理会这些俗事,如今他竟然肯出手为你加持,是你的福缘啊——”刚才还板着一张枯树老脸的茅山道人,这会儿竟然捋着胡子满脸堆笑,像一个慈祥的爷爷看孙女一般打量着云静初,怎么看怎么满意。
云静初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拿着帕子擦了擦发间沁出的汗。
邪物成了宝物,沾了污秽的云静初成了镇宅吉人——云丞相喜笑颜开,连连请道长去前厅赴宴;只有秦氏还呆在原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等她回过神来,屋里哪还有道长的影子。
房间中安静下来,云静初深深看了一眼秦氏,眼中再没有以往的温顺有礼;然后将目光投向云静月,一言不发,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
云静初的眼睛没有一丝狠厉,没有一丝胁迫,更没有半分恐吓,却把云静月看得浑身发冷。
“娘——月儿害怕——”静月又钻到秦氏身后,不敢离云静初太近。
“秦姨娘,你也见到了。初儿可是什么也没做,月妹妹就吓成这样。这可真是怪不得我呀。”说罢,也不看秦氏气到扭曲的脸,优雅万分地坐下来,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着。
“云静初!你小小的年纪,真是好手段!”秦氏见今日动不了云静初了,再加上女儿在背后瑟瑟发抖,一咬牙一跺脚,不甘心地离开了落霞苑。
“姨娘慢走啊——月儿妹妹常来玩啊——”
“啊啊啊啊——有鬼啊快跑啊——”云静月听见追命似的声音,一把甩开秦姨娘尖叫着跑开了——
“月儿!月儿啊——你等等娘——”被云静月一甩,秦氏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身旁的丫鬟连忙扶住她,不料喉头涌上一口甜血,秦氏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却说云梦蓝这两日快活得很。揣着一打银票,吃遍了整个京都的美食,也尝遍了各式的美酒。越发觉得,开酒楼真是件稳赚不赔的行当。除了酒楼盈利大,青楼、医馆、古董铺子、成衣铺子也是有利可图的。边吃边想,云梦蓝开始有所谋划。
自从上次在天香居露面引来淫贼之后,云梦蓝便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要么就化实为虚,隐身在四处飘荡,要么就戴上自制的口罩,遮去半边脸,只露出眼睛,确实省去了不少麻烦。可没过几天——
某日云梦蓝走出客栈,当机在地,目瞪口呆——大街上十有八九,不论男女,都戴上了她的同款口罩,红绿黄橙,像极了联合国开会时飘扬的小国旗;有的口罩还进行了改进,加了流苏,加了绸缎,煞是好看!
再往前走几步,发现路边的小摊,就连卖包子的,都摆了几副口罩叫卖,低至几文钱、高至几两银;大街上,不论男女,皆以此为时尚,争相选购。
云梦蓝欲哭无泪,早知道这个无意之举竟能让她成为时尚icon,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买个铺子、独家发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