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秦姨娘吩咐下人去请府医、照顾好二小姐,便梨花带雨地去了云丞相的书房。
三日未处理政务,云丞相案头摆满了文件,正准备通宵看完。可没想到这时,秦氏哭哭啼啼地跑来了。想想亡妻玉莲,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可秦氏——云丞相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怒斥道。
“老爷,静月不知道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着两天晚上都胡言乱语,说是有鬼缠着她;求老爷请个道士做法,替静月辟邪消灾吧——”秦姨娘跪在云丞相桌前,哭诉道。
虽然云丞相不喜秦氏,但是对于女儿,他还是很关爱的。
春桃园里,府医已经给云静月喂了是使人发困的药物。此时云静月安静地躺在床上,没了那飞扬跋扈的样子;眉头结在一起,额头不断有汗渗出,云丞相见了,疼惜不已。
“回老爷,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心脾受损。奴才已经开了安神的方子,连服三日即可。”
听罢,云丞相心下稍安。可是——
“惊吓过度?月儿为何受惊?”云丞相不解地问。
此刻秦姨娘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的余泪,期期艾艾地将昨夜静月如何撞邪、今日又是如何受惊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丞相。最后,秦姨娘涕泪横流——
“老爷——大小姐怕是真的招了邪物了;她今日连累了静月,明日可能就祸害整个相府啊老爷——老爷可要——”
“够了!你这妇人,满口污言秽语!”云丞相听得额角直跳,气愤不已!
这时,他想起上午空慧方丈说的几句话:
“丞相膝下两双儿女,命格均贵不可言;而这两女,品性相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如今静月病倒了这事不是作假,如果此刻他再偏袒长女,怕是秦氏会记恨上静初——稍加思索,对秦姨娘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不放心,明日便请个有名的方士来观望观望。”说罢,便一甩袖子,回书房去了。
秦姨娘收了眼泪,双手不停地绞着帕子,恶毒的双眸狠狠盯着地面。明天,她定要让云静初这辈子都不能再翻身!
第二日,秦姨娘亲自出马,请了一位江湖上有名的茅山老道。那道士听完秦姨娘所述之事,十分肯定,云静初身上绝对沾了邪物。于是他备了驱邪所用物品,跟着秦姨娘来到相府。
正午时分,这道士在丞相府前院中设了法坛,摆上祭品,等到午时三刻,便开始做法。
云静初到前院的时候,见那老道一身青色道袍,束发盘髻,戴一顶扁平的混元帽,顶髻用木簪别住;手持浮尘,身背一口宝剑;双眸微闭,口中叽里呱啦念叨着什么咒语。
此刻,相府中人员齐整,就连老太太也让方姑姑搀着过来了。云静月显然已经睡醒了,可是当她看到云静初的身影时,突然怪叫一声,急忙跳到了秦姨娘的背后,活像见了鬼似的!
云静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终于明白了今天这场法事就是冲着她来的。转头望向云丞相,见他神色如常,还示意她稍安勿躁;再看看秦姨娘,那风韵犹存的脸拉得老长,眸中闪烁着狠厉与得意,云静初知道了,这事儿是秦氏挑唆的。
空慧方丈能感知到梦蓝的存在,不知道眼前这个老道的法力有没有这么高深?万一被老道看破,她要如何自辩,父亲又将如何处置她?云静初忐忑不安。
府中众人神色各异,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无所知。
午时三刻已到,世间阳气最浓之时,茅山老道将浮尘一甩,开始做法。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抽出背后的宝剑,老道在场中武起了驱邪一十三式。只见,香台上的八卦盘无风自动,腾空飞起,在场中环绕一圈后,向后院飞去。
茅山老道大喝一声:“妖孽!”一闪身,紧紧跟着八卦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