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此言不错。公主不仅擅医,也擅毒,不像咱们盛康的女子,只学女红、女戒。实在是难能可贵。”
皇后不急不躁,一番话四两拨千斤,既驳了贵妃想治白梦蓝欺君之罪的想法,又顺带夸赞了一番,将梦蓝说得此女只应天上有。
可贵妃既然能从一个小小的秀女坐到今日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那是自然,西苍女子个个都文武双全,比咱们盛康的男儿丝毫不差。皇上,早些年臣妾也曾见过云丞相的夫人,那时夫人风华正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太平公主也得了几分夫人的真传吧。来人,将本宫的琴取来——”
李贵妃艳丽的小脸儿上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是不忍推拒。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梦蓝没有退路。
康成帝看着心尖儿上的人扁着嘴讨好他,心里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他拉过李贵妃的手,转头问梦蓝:
“太平公主,寡人未曾见过你生母的风姿,着实可惜啊。不知今日,寡人是否有幸,劳烦太平公主为寡人表演一二?”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琴棋书画,能短时间内表演的,也就只有弹琴。可是,一来,梦蓝喜欢西洋乐器,确实不懂古代的琴,无论是古筝还是琵琶。她会的钢琴、吉他,古代都没有;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人表演助兴,是下等的歌姬才做的事,她贵为西苍公主,如何能为他人弹琴奏曲?可若推辞,势必会让康成帝没有面子。所以,李贵妃这招,确实狠辣。
此时,李贵妃的七弦古琴已经摆放在殿中了,情急之时——
“启禀圣上,白舒有话想说。”一道清冷温柔地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大家这才发现白舒的存在。白梦蓝惊讶地看着白舒,她想象不到,一向不爱抛头露面的白舒在这个时候为什么站了出来。
“你是——?”康成帝仔细打量着眼前一身素衣的男子,有些诧异。
白舒恭敬地垂首,不急不慢地说道:“白舒是西苍皇子,母皇的第四子。”
原来竟也是位皇子,可是也太低调了。若不是他主动说话,众人只当他是太平公主的随从呢。不过,转念一想,西苍的皇子,也就相当于盛康的公主,若是不受宠,确实也没什么地位。如此一来,众人便也明白了几分。
“哦?你有何话要说?”康成帝神色微敛,不知他要做什么。
“启禀圣上,白舒自小与姨母白玉莲亲厚,深得姨母真传。公主自小养在民间,受了许多苦,不曾请琴师指点音律。不如,就让白舒代公主,为大家演奏一曲。请圣上恩准。”
虽然,白舒是在请求康成帝的同意,但是,他的腰杆挺得直直的,仿若在为白梦蓝撑起一片天空。
梦蓝心中波涛汹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所爱护的人竟反过来庇护了她。这种感觉,真的很窝心。
太子康徽眉头微皱——原来,这人竟然也是皇子。如此一来,有些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