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红家家主红慈在红府设摆宴席,为女儿庆二十岁生辰。各路武林俱皆收到邀请,包括绝尘寺住持见空和尚也在受邀之列,当时只有了因、邪教、断缘几门未到,其余俱是慕名而来……”
红府洋溢着喜气,红红火火,热闹非凡。红稀坐在红夫人身边,嘴角微翘,盈盈地笑着,当时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惊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红府产业遍布天下,其中,映月楼就是其中之一,映月楼中的乐师舞女是出了名的。红稀二十岁生辰就是在此举办,整座映月楼不单单只是一座孤零零的楼房,而是大院套小院,壮丽雄伟,一座高楼屹立,雕梁画栋。
苏篁兮冷眼看着这一切,不为所动,他看似平静,其实眼里蕴含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红慈邀请众宾客到红府叙谈,红稀本就无意去凑这个热闹,便依旧留在了映月楼,还是少女的柳颍担忧地留下来,“小姐,要不您先去后面休息一下?”“好。”
苏篁兮与红稀擦肩而过,红稀一回头,苏篁兮一瘸一拐,穿着一袭黑衣,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面上竟然没有一丝喜怒哀乐,在他身上似乎只有三种颜色——黑、白、灰......
“你……”
苏篁兮站住,缓缓转身。
“红小姐,何事?”“当日我与你交手,却至今未曾知道你的名字,可否......”
苏篁兮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名字?他有多久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了?他就像一支无时无刻不在绷紧的弦,时时待发。“......苏篁兮......”“苏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苏篁兮抬起头来,第一次仔细看面前的女子,她没有像别的贵家女子那般衣着华贵,没有什么翠珠玉饰,一袭粉红衣裙,黑发披散下来,微风拂过,撩起水袖,绝代风华与她的美是清澈的美。苏篁兮见过不少大家千金,就在她们以华贵衣饰修饰自己的时候,红稀却以自己抬高衣饰,在胭脂俗粉中,红稀以自己的清水芙蓉艳压群芳。不知为何,苏篁兮听到苏公子这个称谓时心中总是充斥着一丝异样。
“红小姐,请说。”
红稀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惜字如金地说着话,好似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苏公子,这映月楼后院有一处院落,叫先贤院。那里有一个排位,是家父义兄,我的伯父之灵位。灵桌旁放着一把琴,可否请公子代为取来,我去帮你支开看守。”
“嗯。”苏篁兮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道,“红小姐,请问为何您不亲自去拿?”
“公子不知,父亲除了祭祀,不准让任何人靠近,他说,伯父喜欢清静的。我也是因二十岁生辰给伯父上香,落在那的。”
苏篁兮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先贤院的守卫是红慈手下两大侍从之一——向隐曜。
“向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红稀走过去。
“大小姐,您有何事情?”
“我今日不太舒服,不如向大哥你去和父亲他们热闹热闹,这里就犹我来看管,我也想替伯父上柱香。”
“这......好吧。”
红稀将向隐曜引到前院,苏篁兮不动声色地潜进院落之中。
灵桌下果然立着一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