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薛浩习惯性地坐到沙发上,将身子陷入其中。突然他鼻翼耸动,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
薛浩跳起来,冲向卧室。多多倒在血泊里瑟瑟发抖,一只耳朵不知去向。
将它轻轻地抱起来放到床上,薛浩发现它耳朵的伤口被烫过。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及时止血,多多怕是早就流血过多而死了。
从衣柜里找出一只鞋盒,将多多放进去,薛浩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不过脸上不时抽搐的肌肉和暴起的青筋将他的愤怒展露无遗。
抱着鞋盒快速地下了楼,敲开宠物医院的门。
“谁啊?明天再来吧。现在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女老板不满地说道,门虽然打开了,可是链条依旧挂着。
“它被人割去了耳朵,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薛浩焦急地说道。
“哎呀,好吧好吧。真麻烦!”女老板看了看多多,似乎有些不忍心,这才大发慈悲地打开门,让薛浩进来。
经过半个多小时,女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谁这么狠心?竟然把它的耳朵割掉了?”
薛浩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一定要活剐了他!”
“哎。它的伤口我已经清理干净,并且进行涂了药。你要注意不要让他把绷带抓开。”女老板叹了口气说道。
“谢谢。”薛浩由衷地感谢道。
女老板摆了摆手,“再过二十分钟这两瓶药就输完了。你在这里登记一下。”
调好之后,薛浩问道,“好了。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柳,这是我的名片。”女老板从前台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薛浩。
“柳晴柔,名字不错。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薛浩夸赞道。
“谢谢。”
静下心来,薛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柳晴柔,人如其名,有种古代美女的淡雅。一头披肩长发乌黑浓密,脸颊洁白,是象牙色,鼻梁挺秀,双唇微红,眉若柳丝呈浅浅的棕红色。最让人惊讶的是那双晨星般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
柳晴柔低头看着薛浩填的资料,抬头问道,“你是薛浩?”
“怎么,我们认识吗?”薛浩有些诧异。
“不认识。不过我有个邻居跟你同名。”柳晴柔摇了摇头。
“哦,你住哪个小区?”
“胜利小区。”柳晴柔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也住那里。”
“真的?你不会是住在C座第二单元吧?”柳晴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在D座第一单元。”薛浩摇了摇头说道。
“啊!原来我们是邻居啊!我住在你家楼上。”柳晴柔惊呼道。
“你不是C座的吗?”薛浩意味深长地问道。
“那个…以前在C座,中秋之后就搬到D座了。”柳晴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黄河的水已经完全冻结了,或许是因为沙土都沉入了河底,透过冰面看去河水没有了之前的浑浊。
冰钓者凿的冰眼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张娜捡起一块石头,将冰击碎,将满是鲜血的双手深入冰冷的河水中,似乎这冰冷的河水能够洗去她手上所有的罪恶。
从水里拿出来的双手颜色通红,冒着寒气,张娜跌坐在冰面上,双手掩面,低声哭泣。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周晔闯入她的生活,或许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跌入深渊,万劫不复。张娜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在恐惧和悔恨中度日,假如可以回到从前,她不要再遇到周晔。
冰面下聚集了很多小鱼,应该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冰眼的洞口再一次结上薄冰,张娜拿起身边的黑色塑料袋向岸上走去。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张娜将黑色塑料袋放到桌子上,进了卫生间。
听到有人进来,可是半天不见人影,周晔轻轻地爬起来,顺手抓起床头的棒球棒,光着脚慢慢地靠近客厅。
推开门发现客厅内空无一人,桌子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一看,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放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宝宝,你在里面吗?”周晔听到卫生间有水声。
没有人回应,卫生间的灯是黑着的。
“宝宝,是你吗?”周晔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另一只手抓着棒球棒。
依旧没有人回答。做了个深呼吸,周晔猛得打开卫生间的门,举棒就打。
“嘭!”张娜应声倒在水中。鲜血从头发中汩汩地留下来,染红了整个地板。
“哐当——”棒球棒从手中滑落。
周晔跑过去扶起张娜,染血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宝宝,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咳咳——,我到今天才明白,染…染了血的手是…洗不干净的。”张娜低声地呢喃着。
周晔抱起张娜飞也似的奔了下去,“你不会有事的!宝宝,你不会有事的!”
黑夜中的废旧仓库犹如垂暮的老人,看上去少了很多生机。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仓库中央。
一片枫叶静静地躺在月光中,颜色呈黑褐色。程雅捡起枫叶,放在掌心,对着黑暗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一个女声从暗处飘来,“这是程文放到薛浩房间的,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嗯。”程雅点了点头,“那只猫呢?”
“张娜已经成功地割掉了一只耳朵,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似乎吓坏了,割下猫耳朵之后便跑了出去。”
“废物!”程雅厉声说道,“那黑猫呢?”
“属下已为它止血,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应该?!”程雅指着暗处吼道,“你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暗处之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程姐饶命!”
“哼!如果黑猫死了,你我都难活命!”程雅冷哼一声,“现在马上去确实黑猫的生死。”
“是!”
“如果黑猫死了,你就把张娜给我带过来!”
“是!”
利研大学新开的枫火台咖啡馆生意非常火爆,尤其期末考试之后。天气冷了,在外面闲逛有点冷,这样的休闲场所便成了学生的最爱。
宋子超也喜欢到这里来,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优雅,咖啡醇香,而是因为在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学生。
“涛哥,这里不错吧?”宋子超凑到刘云涛身旁低声问道。
“嗯,不错。设计得还挺文艺。”刘云涛点了点头。
“文艺有什么用。”宋子超指了指斜对角的桌子,“这才是咖啡馆的魅力。”
“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能装点什么?”刘云涛颇为不屑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是谁的脑子里成天想着陈…唔唔…”
刘云涛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你不想活了!如果被人发现了这种事,我们都跑不了!”
“嘿嘿,涛哥别激动,口误口误!”宋子超讪讪地说道。
“那件事陈师姐没有怀疑你吧?”刘云涛小声问道。
“放心吧涛哥,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宋子超自信地说道。
“还是小心点好,我总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刘云涛皱着眉头说道。
“好啦,知道了。”宋子超不以为意地说道,眼睛已经瞟向旁边的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