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荏良府上,杨瑛战昏迷不醒,其兄杨刚战痛恨凶手,怜惜爱妹,堂堂的镇国大将军沙场百战流血,也曾不落泪的好男儿如今也眼眶湿润了。
杨刚战暗暗发誓,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打伤了他妹妹,他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杨刚战守着杨瑛战,李荏良快步回府,找到杨刚战,说道:“杨老弟,令妹有救了。”
杨刚战摸干泪水,道:“李大哥,你寻到能救舍妹的方子了?”
“我寻到了能救舍妹的人。”
事关自己妹妹的生命,杨刚战可不敢马虎。杨刚战问道:“李大哥,那是个什么人。对小妹连你都束手无策,那人可靠吗?”
杨刚战所问,也正是李荏良所担心的。
“杨老弟,实话和你说,那个人是参加药王盛典的药师,我把令妹的病状当做考题,集思广益。熟料那人不假思索,立即说出治疗方法,而且方法惊世骇俗,闻所未闻。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可令妹病情每况愈下,不能再拖了。我已将此人请到家中,如何决定,还得请你拿个主意。”
杨瑛战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杨刚战于心何忍?
“李大哥,带我去见他。”
李荏良府上大堂,来客三人,柳籍、莫远还有千岭岩。
柳籍在拜别李荏良之后,回客栈和众人说明李荏良所请,要带着莫远到李府治病救人。医者仁心,莫远自然是一口答应。而千岭岩不放心李荏良,自告奋勇给二人当保镖,就一块跟着出来了。
李荏良府中大堂,李荏良和杨刚战正往这边儿赶,千岭岩等不着人来,心里有些急了。
千岭岩道:“师父,莫医师,这李荏良不会是耍我们呐吧,若是府里真有病患,有这样对待医师的,连杯茶也不上,就这么干晾着?”
柳籍道:“你小子消停点儿吧,老老实实等着就是。”
千岭岩道:“师父,也就是你好脾气。要是我,这府里就是真有病患,我也不给他瞧。”
千岭岩正编排着李荏良,李荏良就带着杨刚战过来了。
李荏良向柳籍等人引见杨刚战,道:“各位,这乃是镇国大将军,杨刚战将军。病人正是杨将军的妹妹。”
千岭岩等三人行礼,千岭岩心里还是很敬重镇守边疆的大将的,可是他千岭岩的师父身为医师来此瞧病,你将军架子大,给上杯茶也不算过分吧。
千岭岩一肚子的意见,杨刚战心急小妹,也没看出千岭岩的不愉快,问道:“谁是柳药师?”
柳籍上前,道:“在下便是。”
柳籍年逾五十,胡须花白,但却身子健朗,杨刚战上下打量柳籍,看他这样子,倒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
“敢问先生,可有十足的把握救活舍妹?”
杨刚战久经沙场,且身处高位,他心里虽然尊敬,但却不会表达,杨刚战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将军命令卒子似的。
柳籍道:“此事我也和李药王说过,医者从未有十足把握的时候。”
“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我可就这一个妹妹啊。”
杨刚战心急爱妹,出言无礼,柳籍倒还好说,他脾性平和,不在乎,可千岭岩早就一肚子的意见,杨刚战对自己的师父出言无礼,千岭岩还就和他较上劲了。
千岭岩道:“杨将军,你谱子也太大了点吧。这位柳先生乃是我授业恩师,如同我父亲一般,我千岭岩岂能容你如此对我师父无礼?”
李荏良急忙打圆场,道:“原来小兄弟是柳药师高足,失敬失敬。小兄弟先不要动气,杨将军他是粗人,说话呛了些,勿怪勿怪。”
千岭岩道:“我师父来了半天,你们连杯茶也不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哎呀!”李荏良一拍额头,道:“是我光急着请杨将军前来,竟忘了让下人奉茶,几位是我的错,请见谅。”
柳籍笑道:“李药王,杨将军,我这小徒儿平时骄纵惯了,是你们别见怪才是。”
杨刚战道:“柳药师,杨刚战乃是粗人,不懂礼数,我心急舍妹,冲撞先生,请您不要见怪。若是先生能救小妹活命,杨家必定厚礼相赠,杨刚战这条命也供您趋势。”
杨刚战跪下,抱拳行礼,柳籍忙道:“杨将军言重,快快请起。实不相瞒,令妹病情,病例讲述的十分精细,柳某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九成的胜算。”
杨刚战喜道:“真的?”
正在这时,李府门童来报,“大人,杨家小姐来了。”
杨刚战心道:“沙雁一片孝心,看她姑姑来了。”
杨沙雁冲进门来,看到千岭岩,一阵错愕之后,惊喜大呼。
“爹爹,姑姑有救了!”
看杨沙雁叫杨刚战爹爹,千岭岩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得罪了未来婶娘的父亲,活不了了。”
杨沙雁来,杨刚战则是大喜,心道,难道是女儿寻到了名医?相较千岭岩这些外人,杨刚战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
“沙雁快说,你姑姑如何有救了?”
杨沙雁一指千岭岩,道:“他能救姑姑。”
杨刚战上下打量千岭岩,满腹狐疑,道:“他如何能救你姑姑!”
杨沙雁道:“爹爹,我不是跟你说过,最近我搞了个男人吗。”
千岭岩心道,我去,四婶,你真是啥也敢说,你搞我四叔,也用不着这么硬气呀。
“爹,我搞的那个男人,就是这小子的四叔。他四叔和我说过,他有一个侄女,也就是这小子的妹妹,她当时受伤,生命体征都快消失了,伤势那可比姑姑可重多了。可就是这小子的师父,起死回生,好像使什么噬心草把人给救活了!他师父叫什么,柳什么来着...”
杨沙雁冥思苦想想不起来,瞪着岭岩道:“喂臭小子,问你呐。”
千岭岩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师父的名讳,我哪儿敢张口就说?”
“千岭岩,我没心思和你胡闹,我和你说,我姑姑现在命悬一线,你赶紧把你那师父给我叫来,救我姑姑。”
杨刚战对杨沙雁道:“沙雁不得无礼,这位就是柳师父。”
杨刚战伸手引向柳籍,杨沙雁惊呼道:“爹,原来你们认识。你认识怎么不和我说啊,害我担心了这么久。好了,只要有柳师父在,姑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杨刚战刚才一直对柳籍持有怀疑态度,杨沙雁出现,无疑是给杨刚战吃了一颗定心丸。杨刚战发自内心的恳请柳籍,“柳师父,还请您救舍妹一命。”
“医者本分,柳某义不容辞。”
柳籍转身,又看着莫远,道:“莫老弟,这次还得请你帮忙,有你帮忙,把握更大。”
莫远笑道:“这观摩学习的机会,老弟我正求之不得呐。”
柳籍道:“现在去找噬心草怕是来不及了,但囚笼草的效果和噬心草差不多,只是见效慢点儿。药王,可准备好囚笼草了吗?”
“早已备好,柳医师,莫医师,请!”
三日后,药王盛典的第二轮比试,另行出题,重新举行,只不过这一次,柳籍和莫远没有参加,因为他们二人已经是第二轮比试的第一第二名了。
柳籍、莫远二人获得前两名的事,已经公布,他们二人在最快的速度,提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法,而且实践成功,其他人非服气不可。他们就是不服气,也没有什么用,因为这事是李荏良说了算呀。
自从杨瑛战醒转,杨刚战天天拉着柳籍和莫远喝酒,说不尽的感激、佩服,千岭岩、缘千玉、柳傲霜和金聚财他们该着好运,天天蹭酒席,大吃大喝的。
杨瑛战虽然已经醒转,但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柳籍、莫远医术奇高,三日之后,杨瑛战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杨瑛战死里逃生,感激万分,道:“柳大哥、莫大哥,救命之恩小妹无以言谢,小妹以茶代酒,敬两位哥哥一杯。”
柳籍、莫远举杯,“分内之事,无需言谢。”
说罢,三人同举杯,一饮而尽。
他们推杯换盏,千岭岩自己喝自己的,大口吃肉,简直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千岭岩正吃喝的开心,时不时还偷偷拉拉缘千玉软软的小手,快活不已,金聚财拿胳膊捅了千岭岩一下,眼珠上挑,让千岭岩说事。
千岭岩这才理会到他还有正事,便对杨刚战说道:“杨将军,这位乃是我的朋友金聚财,他有点儿事要和你说。”
杨刚战看着金聚财,道:“这位小兄弟,有何事要说?”
金聚财笑道:“将军,我乃是金家商会的会长,想问一下,将军行军打仗,可还需要伤药?”
“这话说的,眼下战事连连,最需要的就是刀剑、伤药呀。怎么金家商会,也做伤药生意?”
金聚财道:“实不相瞒,小店药品生意刚刚起步,想请将军照拂一二。”
杨刚战沉吟,道:“我领兵打仗,用的伤药都是最好的,士兵的生命,可是不能玩笑的。”
金聚财大笑,道:“将军没用过我金家商会的伤药,怎么敢说您用的伤药是最好的呐?”
“哦?”杨刚战两眼放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有更好的伤药?”
金聚财道:“将军,实不相瞒,金家商会的止血散和生肌丹,乃是由柳医师和莫医师负责的,药品的质量我已经和其他商会的药品,进行了比较。比较药效,看来还是这两位医师技高一筹呀。”
说着金聚财递上两个瓷瓶,道:“将军如若不信,可以试验试验。”
杨刚战接过瓷瓶,叹道:“两位的医术我深有体会,这是情理之中啊。好!只要金家商会的药品胜于他家商会,我定会再与你联络,于公于私,我都会照拂你金家商会的。”
这又是一大单生意,金聚财笑的合不拢嘴,“多谢将军。”
如此,金家商会笼络了军方这一巨大客户,开张大吉!
又三日,药王盛典的第二轮比试结束,同样放出榜来。
第一第二,板上钉钉,正是柳籍、莫远二人。
辩论题看似是考验药方,实则还是偏医道多一些。这一轮,偏向医道,柳傲霜身为柳籍、莫远的亲传弟子,不费功夫,夺得第三名。
第四名乃是桂家首席郭尊礼夺得,杨芒紧随其后,夺得第五名。
这一轮,千门可比桂家出多了风头,前十名千门入选三人不说,还是前三甲,桂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呐。
到了第三轮,也就是决出药王的关键一轮。这一轮参赛者有五十人,每人炼制一种丹药,官方有各界评审百人,根据丹药的功用、效力、外观等等方面,评分论优,决出胜者。
大赛开始,五十名参赛者投入紧张的赛事之中。
这场比赛除了官方的百人评审,还有观众、商会主事以及各大宗门代表,若是谁能炼制出效用极高,或者功用奇妙的丹药,那么炼丹者可就吃香了,因此这场比赛还有一定的商业性质、表演性质。
为了更好的夺人眼球,这些药师,炼药时手发变幻,就和耍戏法一样。千门三人都是初入药道,炼丹之术虽然已经通晓,但这气引药液,药液空舞的杂耍他们却是不会,因此只能按部就班。
郭尊礼老辣,他看柳籍他们一眼,就知道这三人入药道不久,再结合第二轮的名次,郭尊礼便猜到这三人的老本行是医师,而非药师。
郭尊礼心内冷笑,“这三个混蛋,身为医师,还来这药王盛典上捣乱。丹方可不是你们医师随随便便就能想出来的,这一轮,我就让你们知道,你们和真正的药师究竟有多远的差距!”
郭尊礼小心摆弄着手里的药材,凝练药液,自言自语道:“只要我炼制出这丹药,必定震撼世人,历届的药王给我提鞋,我都嫌不配!”
对于药师,能写出新的丹方,那是了不起的举动,因此在药王盛典上能拿出新的丹方,炼制新的丹药,是最受人欢迎,也最能得到评审青睐的,郭尊礼有如此自信,不知他炼制的是什么丹药。
没等比赛结束,郭尊礼便已控制不住笑容,仿佛他已经是这届的药王一般。郭尊礼不知,他在炼药时,有一双毒蛇般的眼睛正在紧盯着他,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正是杨芒。
杨芒目若毒蛇,咬紧牙龈,死盯郭尊礼,暗道:“郭尊礼,今日我就要在药王盛典上打败你,向天下证明,我杨家药道高于你郭家。之后我便杀死你为我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