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冯丽娟坐下,少妇从饮水机放了一纸杯开水,放在冯丽娟面前。就在她伸过手来的一刹那,冯丽娟清晰地看到她手腕上七八道疤痕。少妇又在旁边坐下,叹息一声说:“你上次来,我心情不好,语言上有些失礼,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
冯丽娟笑笑说:“不怪你,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协议,是我逼他带我来的,我这个人,有时候很任性。”
少妇莞尔一笑,问:“他都和你讲了?”
“讲了什么?”
“就是我和他的事情呀,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有个协议?”
冯丽娟说:“大致讲了一下,不详细,他只说,你有恩于他。”
“有恩?哼哼!”少妇无力地苦笑一声,“说的多好!一个恩字,就像一尊铁面门神,把别人生生挡在了门外。”接着又说,“其实说穿了,他又又何尝把我当恩人了,我要是真的有恩与他,他也不会这样对待我了!”说着转过头,冲冯丽娟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冯丽娟略一沉吟,答道:“这么说吧,那天来你这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哦!”少妇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惊讶的动作,然后慢慢把手指放下来,微微摇着头,又问,“难怪!你了解他吗?”
冯丽娟点点头:“应该是了解的,只是了解的不深,他很难懂。”
少妇依旧笑着,轻轻撇了下嘴角,有些不以为然:“呵呵,我以前也自以为了解他,可是在我这儿住了四个月,也算是朝夕相处了,我才发现,我原来的感觉全是错的。”少妇无奈地垂下头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说道,“你是来找他的嘛!看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又问,“他没有和你说他要搬走的吗?搬到哪里也没有告诉你?”
冯丽娟说:“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到这儿来找他了。”说着站了起来,“打扰了,他既然搬走了,那我再打听一下。”
少妇也站了起来,问道:“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当然可以,我叫冯丽娟。”
“哦,冯女士,我叫若兰,以后欢迎你常来坐,说实在,我不上班,一个人,很寂寞。”
看着这个纤细的女人,想到她手腕上的刀疤,冯丽娟隐隐感到一丝不忍,毕竟,她曾经有恩与云长林,冯丽娟又坐了下来,说道:“若兰哈?”
“嗯?”
“我看你身体不太好,严重气血不足,而且,你好像是慢性肾炎。”
若兰先是惊奇地看着她,也跟着坐了下来,说道:“要说身体不好,云长林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并不知道的这么细,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不是,”冯丽娟摇摇头,“他没和我说过你的身体,我是医生,我能看出来,可不可以为你把把脉?”
“嗯,好。”若兰把手伸过来,放在了冯丽娟的膝盖上,冯丽娟再次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刀痕,而且自己的手指就按在哪几道印痕上。换手的时候,又发现左手腕上同样有疤痕,比右手的疤痕还要明显。
把完了脉,冯丽娟说:“这样,如果你相信我,明天就到中医院一分院找我一趟,我给你开一副药吃吃,你现在的情况其实很严重。”
“先谢谢了!”若兰微微摇着头,“死不了的!我的身体一向虚弱,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再说,我懒得出门,更懒得煎药。”
冯丽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谎!你不是先天不足,你原来身体很好,因为什么造成现在这种状况,还需要我明说吗?”见若兰慢慢低下头,冯丽娟又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去一趟吧,反正你又不上班,就当是出去散散心,身体是本钱,要爱惜自己。”说完,这才起身再次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