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快给我们讲讲那大野兽的来历和外貌吧!”
后羿知道时间不多了,两日之内他和玉婳必须安排好一切应对措施。
老庄主捋了捋胡须,先招待二人吃了顿饭,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大野兽好像是桑林一只成了精的野猪,以前浑身长着黑色猪鬣毛,皮肤粗糙相貌丑陋,怕见生人,总是在桑林伸出到处刨洞,躲在自己的窝里不敢出来。后来有一天,不知为何天上坠落七彩雨露,我们农人没见过那种绮丽景象,怕是灾星陨落,一个个都藏在瓦房偷偷的看,却见一颗乌黑透亮像玻璃砖块一样的打石子正好砸进那野猪的右眼里面,顿时鲜血四溅。”
“那大野猪后来死了吗?”玉婳听得耳朵都竖起来了。
“自然没死。大野猪嚎叫了一晚上,声音凄惨无比,听得我们大家都很过意不去,好像是我们害了它受伤一样。这事过了许久,我们都以为大野猪被砸死了,心里一边哀悼它,一边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站在外面被石子砸到。可是有一天我们忽然发现,大野猪变得身形巨大,长出比以前锋利百倍的獠牙,食量和胆量均是大增,经常跑到咱们农庄来拱食。”
老庄主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回忆起那一幕,就汗流如雨下。
“听老伯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玉丫头你觉得呢?”
“你说的,可是紫桑仙人?”玉婳果然和后羿想到了一处,可不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大仙!
他先开始还是秃头高僧模样的时候,说起话来就一阵咆哮,声音巨响,二人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道他不是凡人,可后来亲眼目睹紫桑仙人变成一只大野猪,就惊骇的喘不过气来。
“我还以为紫桑仙人只是施展幻术变个野猪的身形来给小弟子们做示范呢!”后羿笑着道。
玉婳接道:“想不到却是他露出了真身的本来面目。”
后羿点点头,好像有了一些眉目:“如果我们二人没猜错的话,那紫桑仙人就是老伯口中描述的那个大野猪封稀了。”
“可是后羿,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先遇见紫竹老头儿,他明明说有个好兄弟住在紫桑林,指的就是这位秃头大和尚了,好端端的一个修道中人,怎么会变作野猪的身体呢?”
“莫不是和紫竹老头儿一样,也在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后羿想起紫竹林里面那尊雕像,就忍俊不禁。
“我看倒不像,我觉得,说不定是大野猪封稀把紫桑仙人吃掉了,连同笑话了紫桑仙人千百年的道行,现在特地变作紫桑仙人的外貌,好欺瞒大众。我说怎么寺庙里有那么多的弟子呢,说不定都是大野猪封稀的食物。”
后羿看了玉婳一眼,又开始出现反对的表情。
“玉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刚才老伯不是说过了么,大野猪封稀只摧毁庄稼,又不吃人。依我看来,紫桑仙人就是封稀,他也没有要咬死人的意愿,他收了那么多的弟子,还潜心教他们佛家武艺,我看是因为他想要传承佛门精神给后辈。”
玉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反正你什么都要跟我唱反调!”
“我不是这个意思!”后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有一种兽类,其心本善,可是每到月圆之夜就会露出本性,出来咬伤人。”
“你是说人狼?”
“没错!”后羿见玉婳面色好看了一些,连忙接着解释道,“依我看,紫桑仙人一定也是走火入魔了,每到月圆之夜才会变成大野猪封稀,咬啮庄稼,而他心底本是善良的,心存佛法,乐善好施愿意将佛门学法传承下去。难道你不觉得,当时他站在大台子上面给武僧弟子们讲学的时候,样貌非常庄严肃穆吗?”
玉婳想了半天,好像后羿的话是有那么一些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那你说,当时紫桑仙人仅凭自己的意念,就能变幻出大野猪的模样,这又怎么说?”
是啊!后羿一拍脑门,他居然没有联想到这一点。如果紫桑仙人是每逢月圆之夜不得不被迫变成野猪的样子危害人间,那么他就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在武僧弟子面前变出真身了,除非……
“除非他根本不受月晴圆缺的限制,而是在秘密计划着什么大阴谋!”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难得后羿和玉婳会联想到一起去,一直坐在旁边细心听着二位分析的老伯,此时却半睁着眼睛睡着了。
“老伯身体不好,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凡人,我看这件事还是我们自己做主吧,不要惊扰了老伯。”后羿发散出他那难得一见的慈善之心,在玉婳的帮助下,把老伯扶着送到炕上去睡了,自己则和玉婳一起回到客房,悄悄的盘算着如何处置那个大野猪封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