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开宗明义
对于黄盛而言,即便没见过猪跑,却也是吃过猪肉。他只需要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卢政和张庶二人这次惹下的是一个天大的祸事。
到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信息是张庶郊游广阔,他的线人在市井之中发现了几个吐蕃商人行踪诡秘,还悄悄进入了军器监员外郎董耀的偏宅。随后张庶与卢政偶遇便提了出来,二人好奇心大盛之下便邀约夜探,按照卢政的说辞,在长安除了皇宫和禁卫军营,以他二人的武功可谓是如履平地。
哪知一入董宅,二人自觉尚未暴露身型,宅内的警讯却是突然大作,四面八方都有家丁护卫蜂拥而来,两人商量好分头突围,却不想都是身负重创才得以逃脱。仅凭此点,以黄盛看了无数武侠小说和肥皂电视连续剧的丰富经验,用脚后跟就判断出这军器监员外郎的背后,还有如山一般的黑幕。
所以,他必须要让二人擦干净屁股,不然万一被对方找到了自己头上来,可就麻烦大了。虽然他有逆天一般存在的圣光术,可再他牛逼也不过是一个六岁孩童的身躯,可架不住千军万马啊!
可下了逐客令后,卢政和张庶二人却没动身。一直在旁看着黄盛故技重施的卢政在愣了下神后,望向黄盛的目光更是恭敬,见黄盛准备拂袖而去,急忙跪禀道:“上尊!吐蕃人一事,子俊探明那夜董宅护卫正是神策禁卫。”
“神策禁卫?可是皇家的禁军卫士?”黄盛头一次听说这个词组,有些不明所以。他脑子里充其量知道些武则天野传、杨贵妃秘史,更不是唐粉,哪知到大名鼎鼎的神策军。
终于缓过气来的张庶也从坐姿换做了跪姿,见黄盛眉头锁起,忙不迭的解说起来。
唐玄宗天宝十三年(754年),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在临洮西的磨环川(今甘肃临潭西南)成立一支新部队神策军,以防御吐蕃。安史之乱时,该部队的军使成如璆派卫伯玉率一千人入援中央。后来卫伯玉的部队驻守陕州,此时临洮故地已被吐蕃占领,朝廷以卫伯玉一军号称神策军,以伯玉为神策军节度使,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使(监军),其后由鱼朝恩统领该军。763年吐蕃攻入长安,唐代宗逃往陕州,鱼朝恩以神策军及陕州诸军迎驾,统称这些部队为神策军。代宗后来由神策军护驾回京,此后神策军便成为禁军之一,实力逐渐壮大。
到了大历五年(770年)宦官鱼朝恩得罪死,以后十几年均以本军将领为兵马使统率之。建中四年(783年),德宗以司衣卿白志贞为使,却遇到“泾卒之变”[1],德宗出奔。事定后,德宗认为文武臣僚不可信赖,兴元元年(784年),命宦官分领神策军,为左、右厢都知兵马使,贞元十二年(796年)又置左右神策军护军中尉。
从此,神策军虽为大将军、统军等官所统,但实为宦官掌握。
“上尊,神策军虽为禁军,战力却稀松平常。不过其中也有精锐勇猛之士,被另编为神策禁卫,直属王大富、朱承恩、董让三人,此三人皆是当今陛下身侧宦官近臣。据某与卢贤弟夜探见闻,窃以为此次军器监与吐蕃人密商售卖军器一事,定是与阉贼脱不了干系!”听着张庶娓娓道来,黄盛首先觉得张庶这人老臣干练,有胆有识,听他分析就已经可以下了论断。
不过黄盛当面点破加吐槽道:“你既然知道此事与朝中位高权重的宦官有关,你又有何打算?是去皇帝老儿面前告他一状?还是写篇讨逆文告传檄天下?”
“拜托,不要侮辱我的智商行不行?”黄盛抬头望天,心中暗笑,难不成这就是老天给他安排的大阴谋?这样的任务剧情也太老套了一点吧?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力和装备基础,根本就刷不了这种程度的副本嘛!
“这……”张庶被黄盛一阵吐槽,也是哑了口儿。确实,此事干系太大,就算知道了这些宦官勾结军器监秘密向吐蕃人售卖军器,他一个游侠儿还真不可能跑去皇帝面前告御状,或是写篇檄文四处扩散神马的,而且他还真没想出这个事情应该如何应对。
但黄盛的吐槽还是激怒了他,转眼见他原本已经平复的面色突然红润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喘起了粗气,可他刚想要起身争辩几句,却被卢政一掌按在脑后,生生将他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卢政忙不迭的向黄盛解释道:“上尊!宦官擅权,勾结叛逆奸党,出卖大唐精锐军器与世仇吐蕃,凡我大唐男儿,不知也罢,知者无不义愤填膺……”
“且慢!”听这语气,黄盛知道碰到了唐朝的爱国愤青,他前世虽然读书不多,却万幸没有接受蛋疼的洗脑教育,在四处打工的颠沛流离之中更是见识了社会底层真正的心酸百态,也看破了后世某些所谓爱国愤青的丑陋嘴脸。此时竟然在唐朝也碰上了这类脑残的爱国愤青鼻祖,不由见猎心喜,准备狠狠的打击打击他,也不辜负了他当年化身IT业民工之时,与爱国傻愤在网络论坛里大战数千回合所归结出的数十条精妙理论。
见卢政对宦官乱政义愤填膺,便笑问:“我且问你,可知三纲五常?何为三纲?”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卢政不解其意,却还是张口答出。
黄盛笑笑再问:“君何以为臣纲?”
三纲出自论语,在宋代朱熹之前,既作为儒家理世的经典。而三纲的正意,是要求为臣、为子、为妻的必须绝对服从于君、父、夫,同时也要求君、父、夫为臣、子、妻作出表率。
后世的五毛经典论述之中,就有这么一条反逻辑的悖论:虽然有贪官,但朝廷是好的。你可以恨贪官,但你要毫无保留的爱朝廷。
而眼下卢政和张庶二人,思维明显的陷入了这一条逻辑悖论之中,所以黄盛准备给他俩来个当头棒喝,唤醒这两个被忠君爱国思想洗脑的可怜虫。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倡导“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为贤者讳”,告诉民众要崇官、敬官、做官,并强调官员怎样治理国家和驯化民众,用人治、官治来维护社会秩序。甚至程朱理学还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即首先要遵从“君为臣纲”的封建纲常,为封建等级特权统治者实行思想专制提供了更为精细的理论依据。儒家思想、程朱理学等传统文化思想赋予了官员在社会中的主宰地位,这种地位上的优势促成了官员在意识形态和价值评判上的优势,由此形成了政治权威主义价值观为主导的东方社会。
在宋代之前,“三纲五常”虽然还未被提升到整个社会必须要奉为圭臬的程度,但儒家学子自小学习论语,对三纲五常的理解可谓铭刻在骨。而现在黄盛提问正要提到了卢政的强项上,他虽是游侠儿,可出身却是正儿八经的儒门弟子。
“齐景公问政于孔圣,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定公问孔圣曰:‘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卢政一口气背了两段孔子的言论出来,似乎这些东西就足以解释为什么君为臣纲,可黄盛听了不由摇头大笑道:“卢政卢子俊,你年岁几何?”
卢政防不住黄盛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方式,傻傻答道:“回禀上尊,子俊虚龄而立!”
黄盛笑道:“你既已是而立之人,却还张口子曰,闭口子曰,就没有半点自己的见解?”
这槽吐的让卢政垭口无言,黄盛确实说得没错,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半点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倒还真有点丢人。不过在他身旁跪着的张庶,脸上的羞愧之色却是更甚,因为他比卢政的年纪更大,吃过的盐米也更多,更重要的是刚才他还十二分的认同卢政所答。
贬了卢政,顺带也打了张庶的脸儿,黄盛自然要大大的吐槽一番,开宗明义道:“君何以为臣纲?皆因天为君纲!君权天授,君得天授之权,挟天威驭臣。臣专佞淫纵,君以天威罚之。君无道失统,天必另择明君授之。”
黄盛的吐槽大大震撼了张、卢的心神,两人虽然饱读儒家经典,可真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不会抛却了青灯古籍,来做这快意恩仇的游侠儿。而黄盛由宦官勾结军器监盗卖军器引申出对君为臣纲的理解,及至抛出“君何以为臣纲?皆因天为君纲!”的理论,如此跳跃却是生生踹开了两人心中一道藏匿在犄角旮旯中的暗门。
见他二人片刻之间面上的红润虽然退去,可双目却又尽赤,知这二人心中一腔爱国之血终于用到了正确的地方,黄盛不由兴趣大增,更加了勺油道:“匠成舆者,忧人不贵;作箭矢者,恐人不伤。彼岂有爱憎哉?实技业驱之然耳。[2]”
“噗!”张庶神情一变,竟然是生生喷出了一口鲜血,再次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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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唐德宗命泾原节度使姚令言带领泾原(治所在今甘肃泾川北)士兵五千人赴关东作战,泾原兵路过长安,唐德宗无赏逐哗变,攻陷长安。
[2]:《反经》开篇序言,其大意为:制作车子的人,惟恐别人不富贵,没人买他的车;制作弓箭的人,惟恐弓箭不伤人,没人买他的弓箭。他们这样想,难道是对别人有意心存爱憎吗?不,这是因为他们掌握的技术、所担任的职业促使他们必须这样去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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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门!”看到张庶被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想法给怄得吐血,黄盛就知道这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没错,黄盛的吐槽非常有内涵。
这皇帝的权利是谁给的?当然是老天给的!
正所谓君权天授,是老天选定了谁来当皇帝,给了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权利。而大臣的权利自然是皇帝给的,皇帝给大臣权利是为了让大臣们帮助皇帝治理天授给皇帝的“王土”。如果大臣变坏了,或者用手中的权利干了坏事,那就是皇帝的责任,因为大臣手中的权利是皇帝给的,不是卢政口中“义愤填膺”的大唐男儿给的,所以这事也就跟大唐男儿没有蛋的关系。
而为什么这伙宦官胆敢勾结军器监跟吐蕃人搞七捻三,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这帮阉人手中有皇帝给的权利,也就是说这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大唐的皇帝。
正所谓:匠成舆者,忧人不贵;作箭矢者,恐人不伤。
权宠宦官既然掌握了巨大的权利,又如何不该用这权利去谋取私利呢?,
张庶毕竟年岁比卢政大,见多了大唐盛世下的世间百态,知道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知道朝廷从上到下,太师吃太保,太保吃少保,内侍宦官吃外臣散官,中央吃地方,地方吃百姓,层层盘剥,节节拔毛。他当游侠儿的初衷说高尚点,其实也是看不惯朝廷的做派,所以想以个人的武勇去诛除祸害百姓的贪官污吏,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当然,在他的骨子里也是存在着极度迂腐的忠君爱国思想,认为之所以有贪官污吏,是因为这些奸佞小人蒙蔽了皇帝,只要把这些奸佞除去,皇帝幡然醒悟,改弦更张,大唐便吏治可靖,国泰民安。
可到头来,他却被黄盛三言两语给击败了,然后自己把自己给气得吐了血。
“你想明白了?”黄盛上前一步,伸手虚扶了张庶一把。张庶却没等黄盛摆成架势,便翻身再跪,叩首道:“谢上尊开释!茅塞顿开矣!”
“好!且随我来!”黄盛见他入巷,当即大喜,再看卢政还是一脸茫然,心神似还陷在沉思之中,便唤道:“寿伯,看住此子,有何异动,速速报来!”
“是!少主!”李寿一旁应道,不用说他现在自然已是黄盛最为亲近的心腹。
引着张庶入了书房,黄盛也不怕惊了旁人,便大喇喇的在主位坐下,示意张庶报上姓名籍贯,家中诸事。
倒要多说一句,此时虽然黄盛还只六岁,却也不能跟母亲同住了。搬回了长乐坊后,恰好有两进的宅院,便让两个粗使丫鬟跟着四娘和二姐住了内院,黄盛和李寿夫妇住了前院,前院的两间正厅也改了一间作为黄盛的书房。
见识了黄盛手中祥瑞,又被黄盛几句话点破了心中的那层窗户纸,张庶对年仅六岁,浑身上下透着妖异的黄盛虽然有所提防,可还是心悦诚服的表现出来恭敬。毕竟黄盛用在他身上的仙术,怎么看都如佛经上常常提到的无上妙法有着太多相似之处。这无上妙法多以天花乱坠和大光明来描述,天花乱坠自不必说,大光明便是指真神真佛必定身披五彩霞光,脑袋后面还一圈被唤作大圆明镜[1]的光盘。
所谓正则光,邪则暗,黄盛虽谈不上一身正气,但他使用圣光术时手中冒出的光团祥瑞无比,更何况施放作用之后在目标身上形成一团光膜包裹的效果也非常不错。
话说黄盛问他身世详情,张庶便竹筒倒豆子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张庶之名当然不是真名,是他行走江湖做游侠儿时所用的名号,庶既庶民的意思。真名唤作张昌,世居长安,家住长兴坊,家中父母健在,有二弟一妹,妻妾三人,双子三女。
让黄盛有些吃惊的是,这张昌不但有着正牌生徒的身份,家中两个弟弟也都考取了功名,二弟是正八品的军器监主簿,这吐蕃人与军器监员外郎密谋一事的深喉自然不是别人。而三弟更是新晋的监察御史,这两年还连续搬倒了好几个尸位素餐的闲散京官。而这张昌的一身武艺,也不是跟什么游方的老道或是寺院的禅师所学,而是一脚一拳在家中校场学成的家传武艺。
待问清了张昌的详细情况,黄盛反倒郁闷了起来,这样的人他虽然能够忽悠一时,却忽悠不了一世,更不好使唤他去做什么小事,反而因为自己给他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倒让他升起了壮志雄心来。
黄盛可不准备干什么大事儿,他救下卢政本就是对唐朝的游侠儿很好奇,想从卢政身上学点绝世武功。眼下张昌直接明说了他所习的是家传武艺,不是什么绝世神功,万一卢政也是家传武艺,那他可就亏大了。
略一思量,黄盛只能应付道:“既如此,你与卢政夜探董耀偏宅一案,近日长安城中可有什么动向?可曾惊动了官府公门?”
张庶恭敬答道:“回禀上尊:据家仆探知,董耀起居如常,偏宅也无异动。”
黄盛听了,知道这董耀定也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玩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卢政张庶二人分头转进之后,各自被一组神策禁卫追拿,卢政那组全数格杀,张庶这组却只杀了两人,击伤两人,也就是说董耀一方肯定掌握了夜探他宅邸的是武艺高强之人。这武艺高强之人嘛……可以是游侠儿,也可以是军中密探,更有可能是某一方强大势力的细作,所以他便摆出了乌龟阵势,按兵不动准备守株待兔。
有了思谋之后,黄盛便道:“近期之内,你与卢政继续做你们的游侠儿,该劫富济贫便劫富济贫,该行侠仗义便行侠仗义,董耀偏宅不可再去,事关军器监或吐蕃人之事也不可再碰。”
张庶听了,面有不解之色,黄盛知道此时非得把谎圆满,否则日后破绽就更大了:“事到如今,我便说与你知,我本是身在蜀山修炼的地修散仙,今次乃是应劫转世。至于劫数几何,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黄盛混在长安半年,平日里看多听多,知道这个时代虽然仙侠小说尚未萌芽,不过长安的大小佛寺道观里三天小俗讲,十天大道场[2],市井百姓对神佛鬼怪的理解异常的丰富,对阴曹地府、轮回转世的说法也是津津乐道,所以他自称是地修散仙应劫转世,由不得张庶不信。
“蜀山?”只不过,张庶可没看过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不知道这蜀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峨眉金顶之巅,逍遥境天外天!”黄盛编瞎话可不会眨眼,顺口胡诌了一个绝对查无此人的地方后,话题却是一转:“上尊之称,今后不可再用。如今我肉体凡胎,俗家之名唤作黄盛,日后你且随我家人唤吾少主,知否?”
“谨遵上尊……少主令谕!”张庶听了面色一喜,对古人而言称谓可是鉴别亲疏的大事,黄盛让他跟着家人一起称呼他为少主,也就表示将他也算入了“家人”之中。
而黄盛为了加深他的忠诚度,更故作关心道:“适才见你激愤咯血,身体可是无恙?”
张庶正要答一句无恙,黄盛却是自说自话的站起身来笑道:“也罢!我避劫转世,本就是违背天道的逆事,因而法力大受减损。你之前伤势颇重,不出全力,怕也不能断根……”
说话间,黄盛再次捧出一团祥瑞,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是一抖手便了事,而是故弄玄虚的将光团擎在手上,双眉紧锁,面色凝重,口中还念念有词,随后便低喝一声:“跪下!”
张庶一个激灵,急忙在黄盛身前跪下,跟着黄盛将光团慢慢的按在了他脑门上。
嗡!
张庶感觉到耳中一响,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坦,四肢百骸三百六十条经脉无一不痛快,全身像是过了电一样,激爽无比。
张庶的个头能有一米七、八,他要不跪下黄盛怎么可能按着他的头,真要说起来黄盛的锦上添花很有必要,料定从此以后张庶肯定会对他死心塌地,再无二意。
彻底收服了张庶,黄盛却也没有将他准备造肥皂赚钱的大计和盘托出,他前世到处打工,最多时也曾管理过数百人,管理方面的经验还是十分丰富,知道张庶这样有家底,有社会关系的人多适合搞外联,而不适合负责组织生产,所以也就先不准备将他派上用场。
而另外一个可以马上派上用场的人,此时还在院里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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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佛、菩萨、罗汉脑后的光圈既大圆明镜,可以解释为一种人体辉光。也被描述为人体的特殊能量发散,现今科学已对此有所研究,也称为气场,又称人体场。作于唐代的敦煌壁画之中多有描绘,西方基督教诸圣画像亦如此。
[2]:道场既水陆道场,也叫水陆法会、水陆大会、水陆斋,是中国佛教最隆重的一种经忏法事,全名是“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是设斋供奉以超度水陆众鬼的法会。唐朝的俗讲类似现在的脱口秀或相声,而水陆道场则于梨园曲会类同,除了念经之外,还会有佛教经典故事的现场版话剧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