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龙箭舍
剑气这种东西,其实就黄盛所处的这个时代而言,那是完全不存在的。
包括什么内功、真气、易筋经、降龙十八掌或九阴真经,自从黄盛得知卢政和张庶的武艺都是从小打熬身体,长大以后学习各种拳法剑术磨砺而成后,也就死了想要学习这所谓武艺的心。
没有内功、没有真气,自然也就没有了剑气,想一想剑气的存在其实最早还是在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仙传》中,这还珠楼主指不定和还珠格格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渊源,坑起爹来有如神来之笔,宛若天成。
不过……
老子有圣光打击!
适才黄盛出手痛击三名巨熊大汉后,又两次出手偷袭,因而眼下还剩足足五个圣光能量点数,拿来挥霍一下根本就无所谓。当即黄盛将手一伸,自有伶俐的警卫双手奉上一把武器,黄盛接过一瞧却是把横刀,也不讲究什么,打眼左右一望便寻着了目标——适才被三大汉之一撞出个窟窿的通屋。
黄盛上前两步,在距离屋前五米的地方站定,双手握定刀柄之后,便将圣光打击施放出来,但见原本影射着四下火光的白亮刀刃突然爆出耀眼光华,整把刀眨眼间变成了一把晃眼光刃,跟着黄盛撮足一旋,手中横刀从左下至右上轻轻一划,光刃之上的华光好似化作山水画中的泼墨飞丝,又好似天边的一线火烧云般向屋子飞了出去。
收刀、退步,黄盛随手将横刀丢给卢政,便好整以暇的重新站到了之前的原位,不过被他划了一刀的屋子却没有半分的异动,众人只看见他手中刀光一闪,便有一线光亮透入了屋中,然后就没了动静。
“子俊!”黄盛哭笑不得,只得双手比划着提示道:“击个掌看看!”
“啪!啪!啪!”卢政一连拍了三下,直到第三下时突然听见整个屋子发出了轻微的轰轰之声,跟着众人便目瞪口呆的看到半栋屋顶顺着一个斜坡滑下,轰隆一声碎成了一地瓦砾,溅起了漫天灰尘。
黄盛一看此景,急忙连退好几十步,并把身上的兔皮斗篷翻了起来盖住头脸,用衣袖遮住口鼻,而卢政等人却好似中了点穴的木偶人一般傻傻的呆在原地,最终被灰尘给吞没。
“咳咳咳!”还好这是灰尘,刺激性很大,将灰尘吸入肺中的众人转眼咳成一片,卢政与一众警卫还好,当即撒丫子便走,倒是龙雷一伙遭了天谴,被困在原地的他们只能就地吃灰。
好半响后当灰尘终于散去之时,只见青龙箭舍的诸人全成了泥猴一般,而卢政和众警卫也全闹了个灰头土脸,只有黄盛聪明,用披风将自己捂个严实。此时在看全场之中只有他身上清清爽爽,风采依旧,果然不愧为能够发出如此惊天一击的仙人。
龙雷和他的伴当咳嗽了好一会后,这才双眼泪流的惊叹道:“这……这便是剑气……”
黄盛点头道:“以剑使出,称为剑气。以刀使出,便为刀罡。”
见龙雷等人全以见鬼一般的神情望着自己,黄盛想了一想,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卢政道:“子俊,可知这青龙箭舍在长安百姓之中口碑如何?”
“这……”卢政一时间也被问倒,他在长安行侠,对本地的风物多有涉猎,知道这青龙箭舍是青龙坊中的小型舍馆,舍中聚集的多是些市井泼皮,虽不曾听闻他们做了什么侠义之事,却也没去打听过是否作奸犯科。
正为难时,一个警卫却是上前禀报道:“启禀少主,青龙箭舍于青龙坊百姓之中口碑不错,平日里也做些行侠仗义的好事儿。社长龙雷本是宫中禁军,卸甲之后纠集一伙老兵草建此舍,不过舍中聚众做赌,舍人形骸孟浪,倒是听闻过几起调戏良家妇女之事,就不知是否犯下大恶。”
“你姓名如何?怎知此舍情况?”见这警卫莫约三十来岁的年纪,相貌不凡,黄盛不由有些注意,便出口问他姓名。
警卫忙道:“启禀少主,小人常州许耀,自幼习了些拳脚击技,之前借居青龙坊,在坊中青云会馆中做过教习。”
“吔!你便是青云会馆的许教习?”三大汉之中的一人听闻,激动的站了起来道:“许教习,俺是十一郎啊!曾去青云会馆想吃上一份供奉,却被你打了出来。”
这许耀闻言忙道:“许某记得,你是萧家十一郎,你身后两位定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弟十三郎和十五郎吧?你兄弟怎入了青龙箭舍做了舍人?”
这萧十一郎粗声一叹道:“唉!龙头领在军中对俺家兄弟多有照应,自打在你家会馆吃了一败,俺家兄弟只得流落街头,赶巧碰上了龙头领,许了俺家兄弟每月十贯的供奉,所以俺家兄弟的百十斤肉便卖给头领了。”
“有意思!”黄盛当然听出了这外形看似狗熊一般的萧十一郎话中的含义。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胸中可是装着一个机灵鬼,借着和许耀攀交情的功夫就把自己兄弟撇清在了青龙箭舍之外。这番说道不外就是向众人坦白他们兄弟才将进舍,并且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没同流合污做过坏事儿。
实际上,黄盛舍得挥霍三个圣光能量点数炫一把圣光打击自然大有目的,见这萧十一郎挑起了话头,当即效仿德刚插科打诨道:“有道是:修桥补路瞎了眼,杀人放火受招安。香胰巨利红人眼,市井泼皮侠义多。莫非尔等此来,是要劫富济贫?”
“不敢!”龙雷此时那还敢轻看黄盛,急忙辩解道:“小人聚坊中市井散人入舍,一来是想带着弟兄谋些生计,二来也是对朝中贪腐不满,也想效仿列位行侠仗义一番。今次前来确无伤人害命之意,只想探明这究竟是谁家产业,若是行善积德之人便做罢了,若是为富不仁之人我兄弟便谋了这场富贵。”
龙雷将心中打算如实说出,倒也不是为了苟且活命,怎说他也曾是禁军宿卫,虽生在市井,但是非观念成于宫闱,若他是个奸诈狡猾之辈,也不会从禁军卸甲归田了。
“好!”黄盛见他说出了心里话,当即呼了一声好,之前他夜探作坊造成两死三伤,说明他一身武艺十分了得,又亲眼见他受刑,知道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听了他的来历和肺腑之言,觉得这样的人若果真不是作奸犯科之辈,收做手下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此黄盛便道:“你有行侠仗义之心?空口无凭,可有实证?”
“这……”龙雷一时语塞,不知怎生算作实证,不过他身后却有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出声道:“小人可为龙头领作证!今岁三月初五、五月初八、七月十五、八月中秋,龙头领曾领着我等在青龙坊中布施,贫户每家两贯银钱,穷困户每家三贯银钱和一袋米粮。”
“在下也可为龙头领作证!”这人话音才落,又有一人出声道:“今岁六月十三,安义坊中有富家子弟来曲江游湖,逼死船家女子一名,龙头领夜闯此子家宅,削其首级,得钱三百贯,全数与那女子家人。”
“小人也可为龙头领作证!”
“在下亦可作证!”
有了两人开头,余下之人纷纷出声,除了萧家三兄弟外,人人都能说出一件龙雷行侠仗义之事来,并且看看许耀神色,应该不会有假。
“好!”黄盛心中有数,当即走到龙雷身前,伸手找卢政要过长剑削断他身上牛皮精索,言道:“既是行侠仗义之辈,便是同道之人。不过,如今你伤我两条人命,须得有个交代才行。”
“小人甘愿自裁谢罪,还请少主放过龙某一众伴当。”龙雷也不含糊,快言快语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只有黄盛手下才用的称谓,见黄盛不语只道是默许,便劈手握住半截剑尖往脖子上一抹,一腔热血就从割开的颈脖间喷涌而出。
“头领!”青龙箭舍的众伴当齐齐大叫,众人都没想到龙雷如此刚烈,说死就死。此时剑柄还握在黄盛手里,他也是促急不防,急忙运起圣光术拍入他的脑门,祥瑞的神力自然无人能挡,龙雷脖子上伤口肉眼可见迅速愈合起来,原本已经目光涣散的龙雷也眼中异色大起。
“你既以死谢罪,这伤人之事如今就算揭过!”黄盛将剑一扔,对卢政道:“两位殉职的兄弟,家中抚恤善后便交由子俊妥善处置。”
随后黄盛又对还在发愣的龙雷道:“如今你已死过一次,这条命今后便为我所有,你可服气?”
龙雷遭此变故,一时也是六神无主,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黄盛接着道:“你既服气,今后便是我的家仆,可唤我少主。至于你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便任尔等选择,或是自断一臂,或是与我为仆。”
黄盛目光看向众人,要么断臂,要么为仆,在此时看来给出的选择倒也实在。众人闻言都自不语,适才黄盛表演的刀罡剑气他们亲眼见了,龙雷自刎后施展起死回生般的神奇手段他们也亲眼见了,此时让他们自作选择,倒也并不困难。
不过萧家三兄弟这一次还是在智商方面取得了优胜,作为老大的萧十一郎首先出声道:“俺家兄弟愿俸少主!”
有人起头,余下的自然从善如流,纷纷表示愿意为仆,当即卢政便要众人发下毒誓,这才一一解开各人身上的牛皮精索。
到此,黄盛也不相瞒,便道:“我今世姓黄名盛,长安府推官李建外孙。至于我的前世,乃是峨眉金顶之巅,逍遥境天外天的地修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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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施展仙家剑气将包括卢政在内全部人震住的黄盛,对自己的这个仙家名号非常看重,经过几个月的观察,黄盛发现这些唐人非常吃这一套。此时的唐人不但信道信佛,对鬼神仙妖也是趋之若鹜。
实际上,真要去翻翻历史书,你会发现在唐宋元明清这后五代之中,唐代有关神鬼的怪诞故事很多,比如说《李卫公别传》中写李靖代龙王施雨,《说唐》更把李靖写成是个会腾云驾雾的神仙,是以唐代传奇文的特色就是神仙人鬼妖物大杂烩。
因此,以其费尽心思去编造身世来历,还不如直接了当坦白说自己就是神仙。
果然青龙箭舍的一干人听了之后,脸上全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黄盛的表情自然更为恭敬。黄盛也知道光用玄幻的身份忽悠这些人,纵可忽悠一时,绝对忽悠不了一世,想要将他们收归麾下便于驱使,还得给他们下一个套。
“你等此来,起意只为香胰之利,且随我来。”黄盛决定带他们好好参观一下香胰作坊,给他们把套下好,不过转身之时却看见了同样满脸恭敬期盼的许耀,不由想起这些警卫之前也是全被蒙在鼓里,此时正好顺带也套上他们。当即让卢政安排留下几人戒备,其余人也跟着参观。
由于香胰作坊遇袭,工人们一早就回到作坊宿舍中,此时战斗结束,黄盛让人叫了陈二出来,让他领上几个打下手的小厮,开始为众人讲解制作香胰的全套流程。陈二本就是个见惯世面的明白人,当下也不废话,便从猪膘炼油、研磨猪胰、油品混合、碱化制皂、添加香料、整形切块这些步骤挨个讲解,将制作白玉香胰的全套流程开诚布公出来。
而黄盛待这群人全部消化吸收,明白了白玉香胰如何制造的过程后,又让陈二将他们带到了库房,取出了一批颜色微红,散发着浓烈药物气味和硫磺味的香胰让大家观看。
“你等都知白玉香胰售价几许,此种香胰且估个价来。”黄盛取出一块交到龙雷手中,龙雷急忙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不想他也是个识货之人,先是放在鼻前一问,又伸舌舔了一下,皱眉道:“这香胰之中,似有丹参、冰片、黄柏、田七几位药材,只怕售价要比白玉香胰更高。”
一旁陈二得了黄盛眼色,忙解说道:“此种胰子名为药胰,内有雄黄、硫磺、薄荷、金银花、丹参、苦参、丁香、土荆皮、樟脑、冰片、白鲜皮、肉桂醛、黄柏、田七等二十余种药物,以此药胰洗浴,可治皮癣疮毒、可防大风瘟疫。”
皮癣疮毒瘟疫都是这个时代的常见病,大风则是麻风,也是天谴之疾,听到这小小药胰居然有此神奇功效,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不过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只听陈二接着道:“我家少主日前在城中各个坊市置办店面,只待来年开春之后,对长安百姓行销此种药胰,每块仅卖二十文钱。”
“嘶!”
只听四下里吸气之声大起,不光是青龙箭舍的一干人等,就是卢政手下的警卫们也都被如此价格给吓得倒吸起凉气。而陈二尚未住口,跟着往下说道:“以药胰用料估价,每卖出一块,少主便要赔上五十余文。以长安每月最少十万块左右的销量,少主每月便要赔上五千余贯。”
“呔!这商家营生,从来都是将本求利,哪有赔着本钱干买卖的。只怕是以低价引得百姓争相来用,待用得顺了手,便要提价吧?”萧十一郎这个外憨内秀的汉子到有几分商业眼光,点出了其中一种可能性。
哪知到陈二却是摇头笑道:“少主吩咐我等,三年不提价!并且三年之内,还要将这药胰以二十文的价钱,行销整个大唐境内。”
“三年?”萧十一郎闻言一惊,板起手指算了起来,算了几下之后却是让一名与他同来的精瘦汉子提前算了出来:“天爷,便说在这长安一地,每月要折损五千贯,三年便是足足十八万贯,若还要行销整个大唐,一年不得亏上百万贯?”
到此,戏肉总算是来了,陈二很自觉的闭口不言,而黄盛则当仁不让的提问道:“若以每年百万贯的价钱,换天下百姓不受皮癣疮毒、大风瘟疫之余毒困扰,值否?”
不说卢政,这龙雷和许耀两人都是眼前一亮,可话头却是再一次被萧家的汉子抢了去,只听一直跟在萧十一郎身后的十三郎大声道:“值!千值万值。”
而十五郎却是双眼一红嚎啕大哭起来,萧十一郎忙道:“十五郎家中妻儿,便是在三年前那场大疫中没了。想我那侄儿若还在,如今也快有少主这般大小了。”
“放肆!”连续被抢戏的龙雷终于怒了,低声喝骂之后却是一撩衣袍下摆缓缓跪下,以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这是稽首之礼,是古人拜礼中最重者。
见龙雷行此大礼,他身后青龙箭舍的诸人也突然醒悟过来,跟着行了稽首之礼。
黄盛现下与他们的关系可不是朋友或君臣,而是明明白白的主仆,就算日后有可能会重用他们,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让卢政附耳过来后低声交代了几句,让他好好将这些人和刚刚才知道真相的众警卫敲打一番后便自去了之前受伤警卫的房间。
这批人眼下是不会放回长安的,所以黄盛交代先让他们在作坊里呆上几天,将性子给定下来。
略微查看了一下三名警卫的伤势,发现都是不会危及生命的外伤,黄盛自然也省了事儿,眼下他的二十点圣光能量全部耗尽,一个时辰才能恢复一点,要全部回满至少两天时间。
之后黄盛也不管卢政如何敲打这些人,让他派了许耀驾车,将自己送回长安。
经过此番折腾,回到长安时天已破晓,黄盛虽然是个地仙,但身体却还是个孩儿之躯,便让寿伯去书院告假躲了懒儿。
此后几日黄盛浑不关心卢政和龙雷等一干人的后续之事,每天安心上学、下学,督造枪房,试验各种不可告人的机巧事物。并且把一早就计划好为露儿量身定做的训练用枪给做了出来,在即将完工的枪房里试射之后,感觉倒还不错。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经过改装的龙牙二型子弹对露儿来说威力还是太大了一些,所以黄盛不得不从新设计模具,只等张禄父子建好枪房后开工打制铜片来制造小口径的子弹。
转眼便进了冬月,这一日长安大雪,黄盛歇了学呆在书房烤着炭火正在研究简易版的**,寿伯的儿子李福却是来报卢政登门求见。
卢政这次来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那日给黄盛留下深刻印象的许耀和龙雷与精瘦的七郎,几人此来是要请黄盛前往青龙箭舍做视察指导。
龙雷一身青衫劲装,脚踏牛皮地的快靴,头上扎着一个粗纱的幞头,不过身上却没配着兵刃,看起来十分的精神。而唤作七郎的精瘦汉子却是一身月白文士打扮,头上扎着一个文士巾,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怎么看都不像是夜里飞檐走壁夜袭香胰作坊的游侠儿。
见卢政大大方方的将两人来带,黄盛知道两人必定已经对卢政服帖,反正黄盛现在倒也不怕家宅住址泄露,光凭唐人笃信鬼神,而自己又真材实料的拥有着仙家神术这点,他就高枕无忧。更何况之前他只有圣光术在手,多少有些谨慎心理,眼下他掌握了圣光打击之后,再要胆小如鼠就说不过去了。
换了衣衫袍服,披上那件兔皮的小披风,让寿伯架了车后,带着全副武装的露儿便跟在卢政等人身后向青龙坊行去。
黄盛倒也记得寿伯曾经跟他说过,这游侠儿当然也是有组织的。比如说长乐坊内就有鸿乐社,开化坊内有齐云社,永乐坊有昌吉社,而长安城中最大的游侠组织,便是位于长安城东南角青龙坊中的青龙社。至于龙雷开设的青龙箭舍却与青龙社有着天壤云泥的差别,人家青龙社有足足二百多人的规模,并且下属的青龙组还承担着青龙坊的火警消防工作。
提到青龙组,就不得不提日本的黑社会,比如说什么山口组、后藤组,这些以“组”作为辅名的黑社会组织并非是日本人自创,也是学习了大唐了文化之后克隆出来的版本,甚至可以说“社”和“组”根本就是从大唐偷师学去的。
青龙社大致是一个以剑击、射击和蹴鞠为主要运营项目的私人会所,每天都有百十人在社中练级技击、箭术和蹴鞠,并且青龙社有自己专门的蹴鞠队,还时常参加官府举办的蹴鞠比赛和其他坊市的代表队伍一争高下,隐为青龙坊的代表。
与之相比,青龙箭舍就不怎么入流了,虽然名字上挂着箭舍二字,但实际上去龙雷哪里练习射箭的人却没有几个,多数时间都聚集在舍中摇骰聚赌。唐朝不禁赌,并且民风尚赌,不说别处,便是长乐坊这种富庶的坊市,赌坊就有数家至多,而青龙坊中的赌坊更是四只手都数不完。要知道唐朝法律规定如果官员聚众赌博,被抓住要被撤职流放,但老百姓在赌坊里赌博却是无罪,并且赌坊缴纳的还是三十税一的商税,算是商业行当。
但赌坊多了在当时看起来可不是好事,因为赌坊上的商税是定额税,也就是说不管你这赌坊经营如何,一旦核定了税额就必须全额缴纳。赌坊一多,各家的收入自然也就减少了,加上各种摊派和赋役,所以不需要缴纳商税的私人赌坊便在民间悄悄蔓延开花,而青龙箭舍便是这样的一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