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劫富济贫
陈二这辈子算来有三件值得自傲的大事,第一件就是他年仅二十二岁就获得了官府“正匠”的资格认证,作为一个自由民工匠,这个年龄获得正匠资格就跟少年郎十几岁就考上生徒一样,既是一种荣耀,也是地位的象征。
第二件便是三十五岁时,被征为军器监的工匠,拿上了朝廷俸禄。而第三件,便是他以四十二岁低龄获得了“大匠”的资格,这在军器监的历史上也算是头一份的,而他获得“大匠”资格的原因正是他在制甲方面的独到建树。
大唐帝国绵延数百年,时至今日官兵披着的铠甲已经五花八门,到此时唐军制式铠甲已多达十三种,被称作“唐十三甲”:
甲之制十有三,一曰明光甲、二曰光要甲、三曰细鳞甲、四曰文山甲、五曰乌鎚甲、六曰白布甲、七曰皂绢甲、八曰布背甲、九曰步兵甲、十曰皮甲、十有一曰木甲、十有二曰锁子甲、十有三曰马甲。
但记载归记载,实际上就陈二所知,这些实际装备全军的武备里面大有文章。比如说平均每人一件的甲胄战袍,因为各军统帅的不同而配属也是五花八门,善野战的军队喜轻甲战袍,善步战的部队则喜欢重甲大胄,还有富庶的部队不但人要着甲,马也要着凯,陈二之所以谋取“大匠”的职称,皆因他协助更新了作为唐军最高甲胄标准的明光铠制式。
明光铠是唐军十三种制式甲胄中最高级的一种,历史上一共出现过五型,眼下最新的型号外观最为威猛,头盔的护耳部分翻转上翘,甲身连成一个整体,背甲和胸甲相联的带子,经双肩前扣,胸部和腰部各束一带,腰带上方露出圆形腹甲。披膊作虎头状,腿缚吊腿。
但陈二只知道制甲,不知道做人,无意中得罪了甲坊署的上官,被人寻着了瑕疵上告,最终判了籍没流徒,若是不张庶在军器监做主簿的大弟知他受人陷害出手搭救,此时只怕早就被流放到了千里之外的西域军中充做随军匠人。
而今天,陈二的人生之中又多了一件可以引以为傲的事情,那就是在黄盛这个转世仙人的带领下,他竟然制出了宛若白玉一般的香胰。要说一早他被张庶叫来此处,按吩咐准备各种器物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些材料会被用来制造价值不菲的胰子。
胰子这种奢侈品他自然知道和见过,但这辈子到此为止却一次都没有用过。但出奇的是,他拿着细铁丝切割的手却丝毫没有颤抖,稳稳当当将六版白玉香胰切完,陈二伸袖一抹额头虚汗,便恭恭敬敬的躬身站在黄盛身后,一脸热切的看着这位转世托生的小仙人。
说心里话,当初他不知道黄盛身份之前,见张庶对这六岁小儿唯唯诺诺,还以为他或许是哪家的小贵人,就算张庶交代了让大家听从黄盛的调遣他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黄盛指挥着众人生火煎熬猪油,又用碱水煮出皂基后,他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儿。而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在别人看来虽有些匪夷所思,但却恰恰也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那就是黄盛竟然将仙家的炼丹之术传授给了他。
在他看来,用烧春炼制的烈酒,用烈酒熬制的香精,用香精制成的白玉香胰,这些可都是只有仙家的丹术才能炼制出的仙物啊!
所以,陈二再不敢将黄盛唤作小郎君,而是恭恭敬敬的唤作“师尊”,而他也死乞白赖的成为了这幼年仙人的记名弟子。
“师尊,可有不妥?”记名弟子陈二看着用白玉香胰洗了头回水,却脸上毫无欣喜之意的黄盛,心中不由惶恐,还以为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黄盛摇摇头头,却把手中的香胰递给了他:“你来试试!”
陈二颤颤巍巍的伸出布满老茧沟壑的双手,捧接过黄盛递来的香胰,按照之前黄盛的样儿先是将双手在温水中浸泡,然后再将香胰抹遍手掌手背,跟着便搓揉起来。可黄盛小手打上香胰之后揉出的是白色泡沫,可他却是揉出了黑色的汁液,越搓手上的汁液就越黑,最后连他自己都给吓住了,摆出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望向黄盛:“师尊……这……这如何是好?”
“继续洗!”黄盛也没想到他那双看起来不过是肤色略黑的手居然这么脏,要人又去打了几盆热水来,足足让陈二打了六道香胰才把他那双手给洗白洗净。随后黄盛却是没去管陈二举着一双白得好像小娇娘臀部白肉一样滑嫩的双手被众人围着啧啧称奇,而是一盆一盆的查看起了他用过的洗手水,最后得出了产品原则上合格,去污能力有待加强的结论。
不过这白玉香胰作为奢侈品,没必要过分的要求什么去污能力,只要能唬住那些荷包里装满了金银的达官贵人,谁又会去研究他这白玉香胰的去污能力比不比得上用猪胰腺做的胰子?
随后黄盛又拉过张庶和卢政,让他二人也用香胰洗手,两人好奇之下也试上一试,虽然比陈二的状况略好,但也都洗了三道水。发现用香胰洗过之后,不但双手真的白净许多,并且闻起来还带着浓郁的桂花香气,不由心中大喜。虽然他们一点也不担心黄盛的能力,但始终对于这种据说能够预防瘟疫的东西抱有好奇心理,眼下亲自用过之后当然得出了黄盛所言不虚的结论。
可接下来黄盛所说的话,却让两人愕然了。
“张庶,由你物色几个可靠的商户,在东西两市各开一家香胰店。此种三寸长、两寸宽、一寸高的白玉香胰用紫檀木制成漆盒包装,每块售价一百贯。”随后黄盛拿起铁线将一块香胰一分为二,又道:“此种两寸长、一寸半宽,一寸高的香胰用金丝楠木的漆盒包装,每块售价六十贯。记住,每个店面每天只能售卖十块大胰,二十块小胰,绝不可多售。”
一大版香胰可切成四十块大胰,八十块小胰,也就是说这批白玉香胰的数量也就是两百四十块大胰。除掉已经用掉的一块,这些香胰至少可以卖出两万余贯,而直至此时,张庶和卢政俩人合股的一万贯本金才不过用掉了两千贯不到。
也不等俩人答应下来,黄盛又吩咐道:“此后,此地不可再用来制作香胰,在城外寻找合适地点建造作坊的事情须得加紧。另外,凡是参与此次试制的人手,每人家里发给十贯安家费,待作坊建成后家眷一并搬去。卢政,你手下的游侠儿也一并照此办理。唔……游侠儿这个名号日后也不好用,便唤作警卫好了。暂且列为三品,各品长俸须得参错,由你斟酌。”
黄盛又想了一想,随后又到:“陈二,你可有家眷?”
还在看着一对手的陈二急忙答道:“回禀师尊,徒儿家中尚有老妻,两个儿子都以各自成家立户。”
黄盛听了心中也有计较,这两天来他也细细观察过陈二和张禄,这张禄年岁虽然比陈二小几岁,可他一直是张庶家里的木匠,平时也就做些修缮房屋、修理家具之类的杂事,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而陈二虽然岁数很大,但他在军器监干了几十年,又曾是大匠,在指挥调度和管理方面能力比起张禄可就强上太多了。虽然他本是一个制甲制箭的匠人,跟制胰子这事浑不挨边,可眼下万事开头,也只能矮子堆里选高个的先顶着用吧。
于是黄盛便道:“陈二,这胰子作坊便由你先盯着,你家中两个儿子可都是工匠?”
陈二急忙答道:“回禀师尊,徒儿家中大郎已是甲坊署正匠,善制甲。二郎是军器监少匠,善制箭。”
一听这话,黄盛对拉他两个儿子入伙之事算是死了心,两人都是军器监的在籍工匠,轻易是弄不出来的。不过既然决定了让陈二来主理香胰作坊,黄盛也不会把张禄留在这里让两人打擂台,当下便对不怎么爱开口的张禄道:“我记得,你有个儿子是铁匠?”
张禄急忙点头应是,黄盛便道:“你和你儿子拾到一下各种用具,且随我去吧。”
安排好了人事,黄盛命人收好成品香胰,并将各种剩余的材料封存后,又将陈二、张庶、卢政三人单独叫来,细细吩咐了香胰作坊要注意的各种事宜,尤其是技术保密方面,将各环节单独分开自然是题中应有。黄盛也特别交代了卢政,要他让警卫密切注意这次参加试制的杂役,必要时可由他决断如何处置。
不过当诸事吩咐完毕之后,张庶却是面有不解的向黄盛道:“少主,这白玉香胰好却是好,可作价一百贯一块,只怕……”
黄盛冷笑一声道:“若不以百贯之价售卖给富贵之人,来日长安大疫,我们如何救得城中百姓?”
“少主之意是?”这一次卢政却是机灵了一点,听出了黄盛话中由头,恰时捧哏道:“劫富济贫?”
“不错!”黄盛自怀中又取出了一张材料单子,递给张庶道:“从今日起,你派人收购上面所列药物,数量越多越好,价格越低越好。”
张庶接过单子一看,只见上面列着雄黄、硫磺、薄荷、金银花、高丽参、苦参、丁香、土荆皮、樟脑、冰片、白鲜皮、肉桂醛、黄柏、田七等药物。
黄盛解释道:“白玉香胰虽好,只能净手净身,却不能防得住瘟疫,不过是用作香饵钓来钱财助我等成此善事罢了!”
这番说辞大义凛然,一片丹心天地可鉴,陈二、张庶和卢政三人不由再次被黄盛身上的浩然正气所撼动,纷纷躬身行礼口呼少主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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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了诸多事项,张禄父子也都收拾好了,黄盛便让寿伯带上了两大桶做皂基滤出的底液,又包了十块大胰,这便返回家中。
回家之后便让张禄父子住进了一早便让寿伯租下,紧挨着黄家两进院子的一处通院。通院也就是那种全是大间的房屋,不似黄盛一家居住的院子这般有天井,有东西厢房有侧房,整个儿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连体的库房。父子俩住进去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靠着黄家的院墙上开暗门,然后便是用砖砌了两个冶金用的熔炉和一个烧柴火的大灶。
熔炉因为有讲究,没个三五日砌不出来,烧柴火的大灶却是简单,直接用拆院墙的青砖垒起来就能用,所以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暗门和柴灶就弄成了,黄盛让寿伯拿来一口早就买好的新锅,将拿来的两桶皂基底液倒进去熬制起来。
黄盛暂时还不想让张禄父子跟四娘等人有接触,便只让福婶准备了他父子二人的饭食,交代他们如何熬制底液便回房休息。他这一去三天,四娘倒没怎么担心,反倒是已经拨给他照顾起居的露儿很有些伤心的样儿。用了晚饭后,黄盛让福婶准备了热水沐浴,以往都是四娘帮着黄盛洗浴搓澡,自从捅开了那层窗户纸后黄盛也不好意思再在四娘面前装嫩便自己洗了,倒是露儿早早就候在浴桶旁,一点也不畏惧黄盛的仙人身份。
黄盛也不啰嗦什么,取了两块大胰让露儿给四娘送去后,又拿出一块让露儿帮他洗浴。此时黄盛的身体本是六岁小儿,自然也不怕羞,便让露儿帮着洗了,完了之后也让露儿用香胰洗澡,完了还亲自检查效果,倒是让小丫头很是激动。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黄盛刚起床准备去书院销假上学,张禄父子两个便撑着布满血丝的牛眼急吼吼来报好消息,说是黄盛交代他们熬制的东西成了。
没办法,黄盛只得再让寿伯去请了一天假,然后领着露儿去看熬制出的好东西。
昨天带回的两大桶皂基底液,此时已经变成了小半碗颜色洁白,颗粒细小的精盐,以及一罐子颜色微黄的甘油和一大碗松香色的皂基。这精盐里面混合了火碱,黄盛自己是不会拿来做菜的,而甘油眼下除了先存着根本就没有大用。想要做**还得有硝酸和硫酸,虽然做法黄盛也知道,可他眼下没工夫去搞。至于松香色的皂基倒是马上就能用上,他让张禄再次升上火后便把父子俩支开,将皂基兑上一定比例的水和甘油,又放上一点火碱再次熬煮,等皂基全部化开后,黄盛拿出一团价值一贯多钱的上好蜂蜡一点点的加进锅里,并让露儿不停搅拌。足足半个时辰之后,锅里的皂基就变成了有些好似白粥一样的粘稠物质,最后黄盛由掏出了一包用天然珍珠研磨而成的极细粉末和少许自制的桂花香精撒在里面,日后风靡大唐,引万千女子翘首以盼,皇亲贵戚千金难求的玄玉珍珠雪花膏也就新鲜出炉了。
用两个大肚白瓷瓶将这些珍珠雪花膏装好,黄盛交代张禄父子继续去建铁匠炉子后,便领着露儿兴冲冲的来到了四娘房间。不比黄盛这般悠闲,此时日将近午,四娘坐在房中一面做着女红,一面督导着二姐学习女书。当然这女书可不是雪花秘扇里的那种只有闺房密友才看得懂的火星文,而是诸如女训、四德之类的东西,是唐时大家闺秀必须要学习的功课。
见着黄盛还没到下学时间就来了,四娘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问缘由,倒是黄盛兴冲冲的走到四娘跟前,伸手拍掉四娘拿着的刺绣,从瓷瓶中沾出了一点抹在四娘的手上道:“娘,瞧瞧我做出的好东西。”
这珍珠雪花膏一抹在手上,四娘就觉着清爽湿润,散开的桂花香味中还有着点蜜蜡的气味非常好闻,不由好奇道:“这是何物?”
黄盛得意道:“这是我专门给娘做的珍珠雪花膏,是仙人用的好东西,娘抹上这个冬天手不会开裂,口角脸额也不会生疮了。”
说着黄盛还抠出一点抹在了二姐脸上,惊得二姐跳了起来想要擦拭,却被黄盛唬道:“可别擦,就这一点至少值五贯钱呢!二姐,你得这样揉开……”说完黄盛戏谑抱着二姐脑袋可劲柔了起来,一张乖巧的小脸被他搓来拧去的过了手瘾,四娘有样学样,也沾了点在脸面上揉开,并且很快就找到了窍门。
看着边上的珠儿露儿脸上满是羡慕的神色,黄盛倒也大方,让她两人摊开掌心一人赏了一坨,哄得两个小丫头满心欢喜。这一坨可比黄盛抹在二姐脸上的要多,怕不下要值十贯钱哩!
哄了一会儿家人后,黄盛将一瓶雪花膏交给四娘要她放心大胆的用,另外一瓶则带回了自己屋里,从寿伯按照他清单购买的一堆杂货里,找出了三对海碗大小的蚌壳和三颗比鹌鹑蛋略小一些的圆润东珠。三对蚌壳都是品相极好的珍珠贝,外壳经过了精心的打磨,寿伯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跟卖货的商人磨嘴才以一贯钱的价格买下,而三颗比鹌鹑蛋小些的东珠却花了足足三百贯,这还是人家打了八折。
将瓷瓶里已经冷凝的珍珠霜一点一点掏出来填在蚌壳里,又把小东珠搁在里面,这枪版的买椟还珠实物道具便算是做好了。
把三个蚌壳收好后,黄盛又让露儿拿来两个小瓷盅将瓶子里剩余的珍珠霜全掏了出来分在里面。然后拿着其中一个瓷盅郑重其事的交到了露儿手里道:“这是给你的,每天睡前才能用,可别让人知道。”
露儿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也是个有眼力价的丫头,见黄盛竟然将不知道能不能值上几百贯的仙家恩物赏赐给了自己,一下子激动地热泪盈眶跪地膜拜。黄盛也没拦着,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现在特别喜欢享受被人膜拜的感觉,觉得以前看YY小说时书里的猪脚不喜欢被人膜拜的描写完全是扯淡。
看着满脸幸喜的小丫头,黄盛邪恶的笑着,露儿虽然身材还没长开,胸前平平的也像个搓衣板,可脸盘子上却已经有了几分萝莉的风韵,再过几年就算长不成绝世美人,但有了珍珠霜的滋润也不愁会长偏到什么地方去。
虽然年仅六岁的黄盛还不能将她吃到口中,但谁也没办法阻止黄盛将她培养成御姐啊!想想看,等黄盛十六岁可以开荤的时候,露儿不正好二十三岁,正是御姐的大好年华。看着脸蛋还算过得去的露儿,黄盛开始寻思着是不是为了以后的幸福,从现在开始对她进行调教,什么琴棋书画,什么医卜星相,都要给她弄个全套,要是能找人教她些绝世武功那就更好了。
反倒是经过这几日与卢政和张庶的相处,黄盛对于向他们请教武功的心思也淡漠了,以眼下他在二人心中的形象,如果要他们反过来对黄盛传授武艺的话,只怕将会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个人威望产生负面的影响,为了建设和谐社会,为了宇宙的和平,黄盛只能忍痛断绝了这个心思。
随后两天,黄盛都是乖乖的早上起来去书院上学,下午回来就在书房里刻苦用功,由于他连续请了多天的病假,落下的所谓功课要补上不说,夫子还额外给他留了作业,当然抄几百个字酱紫程度的作业难不住黄盛,即便他还要故意将字体写得歪歪扭扭。倒是他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帮着布置日后要用来给张禄父子做工房的通屋,这才是真正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大事。
长乐坊虽然算不得真正的富人区,但作为靠近皇城的大坊,治安方面相对要比城北城东的贫民区要强上许多。再加上唐朝对工匠的管制制度,黄盛并不准备将这个作坊暴露,因此他让寿伯买来了大量的材料,为通屋制作隔音用的材料。
当年黄盛曾经跟着老乡组建的工程队四处转战,泥瓦水电装修可谓是样样皆通。他首先在通屋四面用砖块起了一道外墙,然后在内墙和外墙之间的空隙里塞满了收集来的棉絮和羊毛。而通屋的顶部就要麻烦一些,先是用半寸的木板做了一个三层的吊顶,然后在吊顶的上方贴着屋顶瓦片的间隙里塞满了稻草。
完全隔音后,就算在屋里用力敲击铁毡,也只在屋外十米的距离内能够隐约听见敲击声,出了院门就完全听不见了。
做完了室内墙面隔音装修,黄盛又在房里开了两扇具有隔音效果的通风地窗,并且也在通屋挨着自家厨房的位置搭建了一座锻炉,并将锻炉的烟道接进了自家厨房,这样一来,通屋里的通风和用火问题也就全解决了。
等全部搞完,已是十天过去。
张庶由于来了动力,在长安郊外建厂的事很快就办了下来,并且急吼吼的就搬了过去,而让他在东西两市物色商家的事情也费了一番周折,倒不是找不到人愿意代理,而是张庶嫌代理会从中赚走一部分利润,索性让自家老爷子出面盘下了家中相熟世交的两处铺面,改成了专门的胰子店,对外则还是继续挂在世交的名下。
在开张的前一天,张庶和卢政两人联袂登门求见,希望黄盛能有所指点。不成想黄盛却是拿出了三个大蚌壳和一小瓷盅的珍珠霜,吩咐张庶道:“此物名为玄玉珍珠霜,乃是女子养颜护肤的仙家妙品。白玉香胰开卖之后,你可寻三位有能力通达皇城的大商以此物相售,每个要价三千贯,最低也要卖上一千五百贯,瓷盅之内的样品可以试用些许。”
教授了张庶售卖策略和珍珠霜的试用技巧后,黄盛又对卢政道:“将你手下的警卫全都派去两间商铺外围守卫,如果发现有宵小前来试探、偷窃,无主毛贼便略施小惩,有主斥候需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