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笙箫馆的路上我逐渐恢复了意识。听说医女淳于衍替我诊过脉,说是因为血虚导致了晕厥,只要适当调理身体,就会见好。
医女淳于衍为我调理了个把月,可我还是觉得乏,况且我的月信已经两个月了仍是没有来,该不会......不会的,若是怀有身孕淳于衍怎么可能诊不出来,定是我前些日子血许阴亏导致月事不规律了。
日子渐暖,听说张经娥一事大理寺怎么也查不出头绪来,刘询本欲处罚张经娥宫中侍女照顾不周之过,欲将一干侍女罚至暴室,但张经娥以为腹中孩儿积德为由拦了下来,从此,刘询便多宿于甘霖宫。张经娥真是明、慧,一石二鸟,一是令宫中侍女感恩戴德,从此侍奉更加尽心;二是也在刘询面前挣了个善待奴才的好名声。
窗外一树桃花开得正艳,莺啭轻快,蝴蝶绕飞枝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只可惜再也没有人能与我欣赏此等美景,只可惜物是人已非。
“宣,笙箫馆司乐许氏至椒房殿侍驾!”一宦官近前宣旨。
我接旨。
那般富丽堂皇的椒房殿也抵不过那堂上高座的愈发妍丽的女子,许后越来越娇艳了,即便张经娥使了那般诡计也没能从她那里分走多少恩宠。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千岁!”我参拜许后之后,又依依见过谭容华、王美人以及身怀帝裔的华美人封葙嫘。
“今日晴好,本宫差雅黎新沏了几壶龙井,特邀各宫姐妹前来品茗”许后满眼笑意,转而看向我,“如此赏心乐事,还请许司乐清歌一曲助兴。”
“是”
我正欲开口吟唱,华美人却将我叫住,“且慢”,她向许后微微一福身之后继续道,“嫔妾幼时曾习得古琴,今日正好可与许司乐琴瑟和鸣一番。”
说罢,华美人渐渐走向我,只闻得华美人身上一股闷香,我几欲作呕,竟在众人面前失态了。(PS:女子怀孕1-3月为孕吐期,若闻及刺激性气味易诱发恶心、呕吐。)
“许司乐可有不适?!”许后似有担忧,“还不快传医女来!”
医女把脉以后,竟面露难色,跪倒在大殿之上,我仍是恶心不止。
“许司乐可有大碍?”许后询问堂下医女。
“奴婢不敢说!”医女眼神闪烁,形色惊恐。
“说!”许后怒。
“许司乐....有了....身孕!”医女颤颤巍巍说完了一句。而这一句震惊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宫人无婚有子乃是不贞不洁的大罪!
“皇后娘娘面前竟敢胡言乱语!”王美人斥责堂下在跪的医女。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天打五雷轰!”医女发下毒誓!
“皇后娘娘,此女秽乱宫围理应处死!”谭容华向许皇后进言。她当真是恨毒了我。
“贱婢!”华美人封葙嫘走到我跟前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们再说了些什么我已是听不清了。这一出戏,个个都都用尽了气力在演。原来我真的有孕了,刘谯,我多想你在我身边,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此时,宫女雅黎将一碗汤药端至我跟前,两名宫婢将我按住,她们竟要强行灌下,我抵死不从,咬紧了牙关。这一碗应是落胎药,原来她们早就备好打胎药了,淳于衍早就将我有孕的事告知她们了,我泪眼婆娑地看向许后,乞求她放过我,却只听得她平静道,“你**后宫,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本应将你处死,念在你我姐妹一场,且饶你一命,可孽种绝不可留!”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她早已不是那个善良纯真的许平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