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在旁看得是咬牙切齿,一脸愤怒的看着陈忱泊问道:“忱泊兄,这人是谁啊?为什么如此嚣张跋扈!”
陈忱泊答道:“他是京兆尹蒋平的公子,名叫蒋威福,仗着他爹的权势在这京城里恣意惯了!”
北极喃喃自语道:“蒋威福?真是人如其名,平日里确实没少作威作福!看来我得帮帮这位掌柜的才行了”
北极双手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站起身来,挺直了身子走向蒋威福,饱含嘲讽的笑道:“公子这收人钱财的方式果然是别出心裁,公子还有什么前无古人的欺侮人的手段尽管一并全都使出来,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听到这话,蒋威福怒目直视北极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犯本公子?”
北极挠了挠后脑勺,微微笑道:“我是说书唱戏之人,近来正好缺少灵感,今日得见公子如此事迹,正好可以编写个三五段书、戏,倒也可以供百姓茶余饭后作来休闲消遣。”
蒋威福将北极上下打量了一番,厉声说道:“休得在本公子面前胡言乱语,说书唱戏之人岂会穿得像你这般华丽?”
北极又是微微一笑:“家中有些家财,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闲来无事的爱好而已!”
蒋威福又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北极,心中暗思:这家伙这一声华丽的装扮,又出言不逊,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京城之中有权有势的也不少,若要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必定也会惹上不少麻烦,不如先探听探听他的来头,要是没有什么身世背景,就连同他一起狠狠的敲诈一笔!
想到这里,蒋威福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奸险的笑容,笑里藏刀地问道:“这位公子,以前没见过,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啊?”
北极居然知道对方是想打探自己的底细,依然诚实的告诉了蒋威福:“说出来想必公子也不认识,家住南方,初次来到京城而已!”
蒋威福依然故作笑容的问道:“那公子此次前来定是走访亲朋好友咯?”
北极摇了摇头接着答道:“也不是,京城之中无亲无故,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见见世面而已!”
一听对方原来是个没有后台的主,蒋威福淡淡的笑道:“哦,这样啊!很好,既然这样你就先交一千钱当作见世面的费用吧,我保你在这京城之内平安无事!”
北极也是平淡的笑道:“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不劳烦公子了!”
“看来你不太明白我说的话,来人,做个示范给这位公子好好瞧瞧!”蒋威福用眼神示意自己的随从,这些随从立即就明白了蒋威福的用意,走出门外随手抓来一个路过的行人就是一阵猛揍。
蒋威福也便指着挨打的路人对北极说道:“公子这下明白了吧,钱并不是白给的,我收了你的钱,自然会保证京城之中没有人会招惹你!否则就会像他一样,什么时候让人打死都不知道。”
“我不打路人,路人却因我而挨打,真是罪过罪过啊!”北极先是感慨了一声,接着对蒋威福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给你钱的话我就会挨打?”
蒋威福摇了摇头,诡秘的一笑:“那也不一定,看来公子对我还不太了解,我帮助人的方式可是很多的,就比如你刚刚打了这位行人,我现在要替他主持公道,抓你见官!”
北极听闻此话,吃了一惊,一脸惊讶的看着蒋威福说道:“明明就是你打的,居然反过来诬蔑我!”
“是吗?”蒋威福发出得意的笑声,转过头寻问挨打的行人:“请问是谁打的你。”
“是他!”被打的行人看着蒋威福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害怕的用手指了指北极。北极无缘无故受此冤屈,当即气愤地说道:“你这不是黑白颠倒冤枉人吗?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蒋威福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一脸凶恶的说道:“王法,权势就是王法,总之只要你交钱,保证你没事。”
北极语气一转,也不知道是灵机一动还是早有预谋的向蒋威福撒了个谎:“如果权势就是王法的话,看来我是不用给公子钱了,因为刚刚已经有人向我承诺了同样的话。”
“谁?”蒋威福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北极抬起头来,一脸得意的说道:“刚刚我花了八金竞价了丞相拍卖的物件,并且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他们不仅保我无忧,还叮嘱我继续保持如此优良的作风,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蒋威福听到丞相二字心中只顾着担心害怕,也就无心再计较事情的真伪,连声说道:“既然公子是丞相大人的客人,自…自然就不用再多交什么费用了!”
北极却明知故问的问道:“对了,说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公子你是什么人了?”
蒋威福道:“在下蒋威福,京兆尹的公子!”
北极故作讥讽道:“原来是京兆尹的公子,难怪时刻想着保护京城内百姓的安全,我一定要将公子的这一份诚意好好的编写成书戏,流传于百姓之间。说不定哪天皇上有所耳闻一定会重重奖赏公子的!”
北极这一番冷嘲热讽意欲很明显,蒋威福当然也听得很明白,心里暗暗思道:这家伙是丞相大人的财路,我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如今又拿说书唱戏来威胁我还搬出皇上来压我,明显就是让我别再找严掌柜的麻烦。既然这样今日就此作罢算了。
“算了,算了,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走了走了!”蒋威福将衣袖一甩,双手后背,故作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客栈。
北极弯下身子将挨打的行人扶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些铜钱说道:“这是五十钱,你拿去看大夫吧,算是我对你的歉意!”
“公子,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冤枉你的…”行人意欲向北极解释,却被北极打断了话语:“不用多说了,我明白,拿着钱,快些去看大夫!”
那行人刚刚走出门去,严掌柜又跪在地上连声向北极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北极却有心忧心忡忡的说道:“掌柜的快快起来,虽然帮你解了今日之围,终究只是解燃眉之急而已,只怕以后你的日子不好过哦!”
听闻北极此话,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严掌柜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凝重的叹道:“是啊,是啊!”
陈忱泊此时站起身来走到北极身旁插言道:“北极兄还真是机警,如此就打发了这蒋威福!”
听到赞扬之声,心生喜悦才是人之常情,此时的北极反而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忱泊兄过奖了。屈服于强权,不能伸张正义将罪犯绳之以法,利用欺骗的小计谋,苟且的保全自己,终究不是君子正道。今日这样的方法毕竟是治标不治本,有朝一日,如果我有了权力,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些城狐社鼠。”
在答过陈忱泊的话之后,北极又拿出了一百钱放在柜台之上说道:“严掌柜,这是一百钱,除去吃饭的那些应该还有些剩余就当是我的小小心意,你自己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