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骗我,不是他的字,这不是他的字,他的字那么美。”秦霜不相信任游离开了家,也不相信任游会离她而去。
“秦小姐,你冷静一下,他没有说他不回来,他也没有说不要你,他只是说出去散散心。他会回来的。他说了还要和我一起创业呢,听他的意思等到春节过后就回来了。”看着聒噪的她慢慢的静下来,他补充了一句“我们一起等,好吗?”
“等到哪一天是头呢,他就是回来了,也不会见我了。”秦霜又呕了几下,这回是干呕,口腔里没有流出来什么异样的胃酸类的东西,柏青已经把刚才残败不堪的桌面、地面收拾干净,在他收拾干净后也为她备了一个纸篓。他装做没有听见的样子,每一次她自艾自怨的诉说情衷的时候,他都佯装给她倒水或简单的安慰几句。
秦霜黑色睫毛膏的液体和细纤维布满在了脸颊上,映着冬天还未出晴的天空,有一股惊悚般的刺目,她坐在地板上,抱紧了自己,把头埋在膝盖上,只有蓬乱的头发些许可以看出她旧日的痕迹。头发是那样的蓬松自然,黝黑黝黑。柏青不知道如何劝慰,再宽慰的语言在冰窖的地牢里也唤不出希望的火种。他只好等她自己真正静下来。
秦霜突然间把大衣、毛衣都脱了,吓得柏青全身都是冷汗,“别吓我,别吓我。”柏青赶紧阻止了她,“天冷,天冷,快穿好,这里没有暖气。”柏青立刻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我热,我热,我全身上下都热。”秦霜非常大声自言自语道,柏青以为自己神经末稍的感知错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凉凉的感觉,甚至还有些冻的血色发青。
“我最后再问一句,任游到底去了哪里?”柏青愣愣的摇头,他只能摇头。“行,你不告诉我行,我有我的办法,我能把他从世界的底端找出来。”秦霜重重的扔下了这句话,抱着她的包踉跄的走了。
柏青害怕她出什么事情,不好对任游有交待,也不好对自己有交待。索性便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秦霜在安全通道里面一层一层的爬楼梯找着,有的楼层的声控灯坏了,她便紧紧的扶着楼梯扶手,这一刻她的智商完全为零,这让柏青觉着女人疯狂起来竟是如此可怕。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他真的走了,他把家钥匙都留下来了。”柏青没有直截了当的说“你清醒些吧!”只是说了“秦小姐,你这样伤害的只有你自己,身体是自己的,要保重自己。”
他们兄弟二人这么多年一直在职场上打拼、奋斗,为了一个目标没有白天、没有黑夜,身体状况也每日愈下,他两侧鬓角这一年增加了许多白发,任游更是这样。任游经过上次的意外,身体的免疫力低下,现在还在每日服用增加抵抗力和免疫力的药。
秦霜一直走到了顶楼,寻不到任游的影子,她穿着高靴,竟飞一般的一层一层转圈似的下楼梯,柏青竟比不上她穿高跟鞋的速度。
“我送你回去,你喝了酒,是酒驾”,柏青一直在想,她喝了这么多的酒是怎么开到他家的。
秦霜一会儿神志清醒,一会儿神志不清的样子。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竟又自己走回了柏青的家。柏青无助的摇了摇头,又可气又好笑。
酒劲像是一下子全部消散一样,秦霜自顾自的关照起形象来,走进洗手间,用不知道是他俩谁的洗面奶把脸洗了,之后拿出来任游的一件衬衫穿在身上,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柏青质疑的眼神看着她,她一脸冷笑,同时又摆弄起她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这是我爸给我买的,也给任游买了一只,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把耀眼夺目的钻戒明晃晃的呈现给柏青看。
“我饿了,要不要给你也煮一碗面?”柏青礼貌性的问秦霜。
秦霜早已经饥肠辘辘,“嗯。加蛋、加肠的面。”柏青无奈,翻了冰箱,只有鸡蛋,便给她做了两个鸡蛋。
柏青做饭的工夫,她像是扫荡一般,把任游的东西翻个底朝上,一一‘检阅’,在衣柜里,她看到任游一条米灰色的休闲裤子的腰处绣了一个‘七’字,‘七、七、七……’这是什么寓意?秦霜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拿了裤子径直走到厨房,“快告诉我,这是什么?”
关于‘七’字是什么,秦霜也好、柏青也好,心里都会有答案。是隐隐的爱还是默默的忆,这两者似乎能概括所有。
“请容等我一下。”柏青摆了摆手,把煤气关了。
“秦小姐,能等任游回来吗?等他回来麻烦你问他,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男人之间交情再好也不聊和女人的事情,男人都在本能意识里面保护女人,保护家人。”柏青义正言辞的说。
秦霜再次冷笑起来,把头仰到和脖腔平行,眼泪顺着便流了下来。“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才是。”刚才稍作平息的状态再次泛起了波澜。
她把任游的裤子甩在了沙发上,拿起外套便跑了出去。“我一定会找到他。”留下这话便消失在走廊里。
柏青拿了装钱的纸袋追了出去,拍了拍秦霜的车窗,秦霜在眼角流露出些许的笑容,以为是柏青跑来告诉他任游去了哪里。“
“这是十万元钱,拿好了,记得存上,把车门锁好。”秦霜拎了拎纸袋,“好沉啊,这是你给我的?”鄙夷的眼神看着纸袋,复又用手指戳了戳,在嘴角处用了一种淡淡的无味的笑容回敬了一下柏青。
秦霜狠狠的踩了一下油门,柏青回身,整包包好的钱散落在地,还有几张是秦霜撕了的钱如天女散花一样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