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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情寄一生

“等将来有一天,我想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清凉的活一回。清晨在高峨山峦放声清唱,一路小跑下山去采摘果实,晚上带上三袋五袋水果蔬菜回家烹制。午后的树荫下共读一本书,聊天、谈心斜倚着你在阳光下慢漫熟睡,直到月色朦胧,晨露生辉。在梦中,山谷仍有你的誓言在回响,鸟声唼喋就是最好的铭证。醒来时,清风玉露,晨风微佛,围合着小餐桌看着掉了牙的你孩子般慢慢的喝粥,你对我笑,我看你羞涩,人生百年生活,如此清静安谧,爱抑或亲情,全然是又全然不是,不尽说清。”

回到家合衣而睡,早上睡眼腥松的时候还喃喃着想着任游,想着和任游终老一天的时候,可以像睡梦中梦想的情境一样。愿有岁月可共眠,且以深爱共白首。

拉开窗帘,天气阴沉,像罩了锅盖,呼吸不到一丝新鲜的空气,像是昨晚的肆虐仍在上演。

圆圆打来电话,刻意没有问她的心情如何,也没有问能不能“放下”任游的事情,只是告诉她一会儿就到她家楼下了,一起吃早餐,之后一起上班去,让她现在起床,收拾的整洁美丽,迎接新的一天。

圆圆穿了一件明黄色衬着绿色、红色小花朵的连衣裙,虽然谨慎的说着话,小心的逢迎着,却难掩馨一的刁钻,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化,或许变好,或许变好,总之没有不好不坏。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亮。”可能在馨一的眼睛里,天气晴朗也会觉着太阳刺眼,衣服明亮也会觉着眼中扎刺。

可能现在出现在馨一眼中的所有一切在阴翳的天气下都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大清早的单位停电啊,我还有一大堆文件要下载呢,天。”圆圆抱着头就开始痛苦,“楼下不是有电嘛,怎么我们这个楼层没有电啊,奇怪了。”馨一自言自语道。

此时,广播室里传出一阵悠扬的乐曲,馨一似曾相识的聆听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一首乐曲。那淡淡悠悠的乐曲似曾和谁一起听过。在狭窄的通道里,黑黑的通道里好像是任游从自己身边经过,那种气息,那种身体的味道她曾倘佯过。只是在黑暗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爱就这样消失在黑色里,抓不到一丝回首。

馨一定神的立在那里,摒住了呼吸,身体自觉的往墙边靠过去,正好靠在冰冷冷的通告板上。一阵香气袭来,馨一清楚的记得,那种香气是在任游身上闻过的,像是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样,是在单位的野外拓展训练上,秦霜身上的香水味道印在任游体内一般,久久的不能散释。如今,又是这个味道。现在,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任游?还是任游对不起自己?

任游掠过身边,感受到还是感受不到,馨一像是在漆了墨的壁板上,牢牢的贴着,秦霜一把拉住了任游的臂膀,径直往策划部办公室走去,铿锵有力的高跟鞋声和广播室里传来的悠扬乐曲合为一起,像是在宣告这是美丽的神话。

“我们去看一下,这是闹的什么鬼出儿。”圆圆摸索着走到馨一身边,拉着馨一的手,“走,我们去看看。”馨一的手是冰冷的,又像是被铅灌的沉甸甸的,手指是僵直僵直的。馨一心里此刻已经全然没有糊涂,只有清醒,和圆圆一起进会议室,也好有个照应,不至于在颜面上损失太多。

圆圆用手机照亮,依稀看到大会议室的会议桌完全被拆开,组装的拼板立在了墙角的一侧,所有的靠背椅都落成一竖排一竖排的立在墙的一侧,用屏风挡住。这如此大的举动圆圆全然不知。“这是要干什么啊,要拆庙啊,还是要建大堂啊,这么大的驾势要迎接皇帝老儿啊。”圆圆气愤的不知所衷的咒骂道。

会议室里侧布置成一个小小的舞台,红色的地毯,裙围是用碧色的布包裹着,在舞台正面的位置上是绛色的蝴蝶结,舞台的背板用红色的布遮着,看不到这层神秘的面纱后面是什么,舞台地毯上面洒着赤色和金色的亮片,像是金光大道般耀眼明亮。以圆圆的脾气真的想走到舞台上把红布撕下来,可是,现如今她改了很多,自从结识了馨一后,她变得沉稳,不再尽现锋芒,也不再任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情,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这件事情和馨一没有关系,不会掀起巨浪把她打翻。

“媛姐,刚才看到郝总,让我告诉你,通知各部门经理今天上午十点大会议室开会。”圆圆的电话里一阵急促的声音,恐怕说错了每一个字,“快通知吧,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行政人事部刚来实习的一个女大学生告诉圆圆。

“我总是搞不懂郝总,明明今天没有会议通告,总是一出一出的,伺候这样的领导太难。”圆圆是带着心中的各种疑问对馨一说这样的话的,她并不讨厌这个上司,只是出于各种猜测,她希望可以分散馨一的注意力和想象力。

过了一会儿,办公区来电了,一切恢复正常,“大会议室这个样子能开会嘛,这不是天方夜谭嘛,郝总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啊。真是搞不懂这个上司,难道国外留学回来的脑子也被洗成了不是中国人了。”通知完各部门经理后,圆圆坐着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想着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九点五十五分,圆圆和各部门经理走进大会议室,刚要走到大会议室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又停电了,气得圆圆直剁脚,“这会开的,存心和我过不去吧,刚通知的开会现在又没有电了,也不知道郝总能不能批我。”

隐约听到有舒缓悠扬的音乐声响起,“这是闹的什么鬼?音乐声哪里发出来的。”一阵质疑后,圆圆推开大会议室的门,黑乎乎的像是夜幕降临,只隐约看到一丝舞台围裙的荧光布投射的光芒,“把任游请来。”郝总在会议室里似乎踱着步、走动着说。

“任游,郝总请你过去一下。”圆圆叫任游的时候分外急切,“叫我吗?好的。”任游拿着笔记本和碳素笔大踏步走出策划部,“不是去郝总办公室吗?”圆圆也莫衷一是,在她的指引下,任游来到大会议室,轻轻推开门,音乐声响起,是一首纯英文版生日快乐歌,秦霜从大会议室旁边的茶饮间推出一个小推车,四层的大蛋糕推出来的一刹那,蛋糕的每一层都是一种颜色,是用渐变的颜色过渡的,最上面是鹅黄色,第二层是果绿色,第三层是天蓝色,最下面的一层蛋糕是棕色,周边还是巧克力片围着,像是田园中一排一排的在栅栏,里面用五颜六色的蛋糕做成一枚枚花朵,万象丛生,像盛夏时节开放的乡间小路。在蛋糕最上层的位置上雕刻了一只红色的锦鲤,是鱼跃龙门的姿态。

所有的一切,在场的同事们都知道正在上演着怎样的戏码。

此时,会议室的灯全亮了,舞台的背景布上用一颗一颗的心型的折纸串着了一行字:

祝任游生日快乐!

任游的“游”字是创意字,像是一只白鸽飞舞起来的样子,在蓝天白云中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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