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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彻心的爱

爱的尽头是什么。不是擦肩而过,不是聚散离合,不是伤害也不是第三者。而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他们赤条条的两个人,即使相隔一窗,却再也感知不到对方的处境。

每一个人,都是赤身而来,撒手而去。这一世,能够实实在在握在自己手心且用心掌握的人有几人、事有几许,所有得到的,所有拥有的,有一天老天爷照数收回,或许,得到的多,收回的那天来的也快,收的也多。每个人都如此受到老天爷的厚爱,又同样受到老天爷的万物均衡,又何须眷念不爱之人。山峦依旧,清水不腐,还有爱人的心,还有爱心的人,足矣。

“希望馨一可以明白,任游不可能看不到她的,有时候,爱情中的‘某些行为’比直接说‘分手’更让人心痛。”此时,圆圆的心绞绞的痛,心像被缢着一样。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明天还要上班,馨一。”此刻,馨一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丝怨尤。乖乖的上了车,径直回了家。

馨一坐在车的后排,心像一片纸,单薄的无力,心被任游揉碎了。

恐怖的夜,安静的魂灵,一颗已经脱离了身体的心四处游荡。

这一世,最无法预知的,是下一秒发生什么。不知道下一秒,看到什么,就是开始,遇到什么,就是分袂。

晓风残月,落英缤纷。

今天的夜,就是‘明天的早晨’,昨晚、当夜,现在,已然是‘昨天’,是任游的生日,5月25日,这一天,这一刻,馨一永远不会忘记。虽然,有些距离、有些前因,不容许她为任游过生日。

就在前些日子任游奋不顾身、抛下生命救自己的时候,她明白,也更希望任游是一直爱着她的,而且,在心里,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她放下尊言、放下自尊、放下身姿、放下矜持、放下非议,所有的,她都能够放下,以为可以再续前缘,也可以自信到一个男人会爱她到一直等她。

一个人的时候,思想更加清晰,血管像是根根分明,她想无论如何,她都想为任游过这个生日,一份礼物其实是绵薄的,只是当下的心情……但绢绢字迹仍深深的印在那里。

生日礼物在任游全身长满脓疱的时候已经备好,是一对精致的袖扣,方形的,边际是圆形打磨的自成一体的方圆形,中间是一颗黑色的猫眼石,在黑色的夜幕中异常的煜煜生辉,礼物一直放在包里,放了有十余天了,希望可以在任游生日正日的日子里送给她,希望可以和他走的越来越远,她还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像是一种告白,又像是一种爱的延伸。

等我们老了

一住所,无需多么富丽堂皇;一矮墙,经历岁月风霜仍然矗立;一盘磨,承载一年四季丰收粮食的盛景;一只狗,微颤的身躯仍摆着俏皮的尾巴;一荷锄,歪歪斜斜的插在翻新的麦田里。嬴弱的弯下身躯看着小狗一个脚迹一个脚迹的窝。古老的旧址边簇拥着娇绿的芽叶。

有一个厨房,灶台上摆满了需拾掇的青菜,分类、整理、清洗,忙碌得不亦乐乎,带上花镜,透过眼镜的上方看着安宁的周遭,步履蹒跚从灶台的一隅走向另一侧,手已微微发抖,拿着年轻时岁月馈赠不予丢弃的雕饰着锦鲤的碗,和一边徉徜在阳光下修花看草的男人不由间回忆着往昔峥嵘岁月。那木勺、铁碗、瓷碟,杂七杂八的摆在各式架上,那些旧式的东西或许早已不忍卒读,但他们是我们一起购得的“共同的审美”。

局促了整个冬天,筋骨由僵硬变得自由飞奔起来,山峦绿水掩映不住春天的气息,潺潺的流水,绰约的浮萍,小鱼也有了鱼跃龙门的身姿,两个小板凳,一只你忠爱的手杆,还有刚采摘来的樱桃,红的、黄的相映成趣。我笨手笨脚的装着自家和拌的饵料,你仍身手不凡垂钓,静静的看着湖面,不倚不盼,就这样静静的钓着,有小鱼“自投罗网”时,你的手就把钓杆倏的拿起,只为那种与鱼共欢的情趣……

静谧悠然享受居家时光的一天,打扫尘土,在地板上抹上亮亮的保养油,地毯上的小熊微笑着向我绽放愉悦,在地毯的边上,常年支着烫衣板,随手可以让衣饰挺阔有型,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也是一种对生活的敬礼,原本你不喜欢,可经历岁月的磨合,你也愿意看这样的人生和美图。你看书、读报、听广播,无肖你做什么,给你沏杯绿茶,轻轻放在你的手边,告诉你水热,温些再喝。看着你渐已老去的背影,增添的只有感恩,别无其他。此时,阳光已斜泻进屋,看蒙尘在阳光中婆娑旋舞……

一年总有几天的时光,到乡下的亲戚家,呼吸下旷野的清新,看满眼的油绿麦田,还有自家种植的郁金香,踏着野雏菊的羊肠小路,燃着一路盛放的心情。独给我们留了一亩三分地,种着你爱吃的地瓜、山药、萝卜……你像模像样的拿起锄头犁地,我浇灌、施肥,不时有只小燕子掠墙飞过,有时还有两只同时栖息在院墙上,啄我们给他们准备的稻谷。

想想和你的过往,字迹斑驳写写回忆录,读年轻时写的微小说,还有那长篇小说中你喜欢的场景,早已被我一一再现,展现在字里行间之中,一一读给你听,你听的入神陶醉。翻看厚厚的相册,此时已经皱纹满布、皮肤黝黑,心却仿佛回到了拱桥之腰、河畔湿地、山坡草地、万里花丛,和岁月一起融入,却已两望烟水。

一月一次的远足,是我们的约定,笃定千番不变。空无一人的山巅,有霁月难逢、有晴空万里、有雷雨乍起、有微风拂面、有绿草茵茵……不管什么样的天气,依旧目送夕阳西下,和夕阳道声“晚安”,拾掇行囊,世上最美的路,就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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