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商谈自然是不欢而散,薛启礼一改往日的男子气概,变得无比懦弱,像是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黄狗一般,整日里一步不离的跟着她。
对此,苏楚越发的心烦气躁,加之天气闷热的原因,总觉得心里有股恶气压不下去。
苏玉梅也得知了他们的事情,苏楚一气之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这下,苏玉梅被震惊到了。
苏楚,薛启礼还有薛启义三人之间的纠葛无疑就像是一部关系复杂的家庭伦理大剧,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薛启礼竟然会强占弟弟的女友,而苏楚口中那个爱她至极的男友薛启义却软弱的逃开了。
这样的故事,这样的结局,谁都没有料到。苏玉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说苏楚,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在遭遇到这一切后,如果还能心无芥蒂的与强奸自己的男人生活下去,换了是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吧。
苏楚无疑是善良的,但并不是那种愚昧的善良,不是那种圣母的善良,她如果选择留下,那么必定不会再和薛启礼生活在一起。
事情的结果是,无论薛启礼怎样挽留,苏楚都铁了心要走。但是苏玉梅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玉梅说,你现在就算回去了,你的家人也许会接受你,但是,他们会接受长乐吗。
这样的一句话让苏楚如醍醐灌顶,是呀,她要是这样带着长乐回去,苏家会承认身上带着污点的母子俩吗?
她在苏家生活了二十年,那些亲人口口声声说疼自己宠自己,最后还不是将她像颗棋子一样推给林家。
想到这里,苏楚最终做了决定,她不能回去,不能让长乐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
苏楚还是留下来了,但是却执意搬出了苏家包子铺,在包子铺的隔壁租了一间房,作为自己和长乐的容身之所。她已经决定了和薛启礼再无瓜葛,并且斩钉截铁的告诉他,长乐是他的儿子,他可以来看他,每月给一些抚养费,其余的就别再多想。
薛启礼虽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却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要苏楚选择留下,以后的事情就要好办多了。
两人约法三章,并且请了苏玉梅和李哥作了见证,当他,苏楚就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薛启礼也以不方便为由,住到了分店后面。
日子一晃就到了中秋节,这是苏楚来到这里过的第二个中秋节,小长乐已经四个月了,一天一个样儿,长得白白胖胖,看着和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喜人。
今年的中秋节苏楚本来打算带着长乐简单的吃一顿饭就算过节了,谁知在天快黑的时候,薛启礼拎着一袋月饼和一些猪肉过来了,鉴于他是长乐的爸爸,而且这也是长乐出生后过的第一个中秋节,父母都陪在身边对小孩子来说也是一种福气。
晚饭是薛启礼做的,一大桌子才几乎都是苏楚喜欢吃的,上桌后,苏楚盯着那些菜看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拿起筷子。
“怎么了囡囡,是不是这些菜不合口味,你想吃什么,我再去做。”
薛启礼有些不安的看着她,说话间就要起身。
苏楚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就挺好。”
说完,拿着筷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蒜苗回锅肉,见她真的吃了,薛启礼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起身替她盛好饭放在她面前,又接过长乐哄着,好让她专心吃饭。苏楚也不反对,默默的吃着,屋里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中。
忽然,熟睡的长乐醒了过来,他先是睁着大眼睛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发现是爸爸以后,乌拉哇啦的乱叫一通,而后又不停的蹬着手脚。
薛启礼笑呵呵的抱着儿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儿子可爱,宽大的手掌小心的托着长乐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嘴亲他的脸颊。
苏楚看父子俩玩得高兴,也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嘴唇,孩子的成长不能离开父亲的角色,她想让长乐健康快乐的长大,所以并不阻止薛启礼来看孩子。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中,给大地也铺上了一层银辉,苏楚和薛启礼带着长乐来到楼顶看月亮,长乐看见摆在面前凳子上的月饼,咿咿呀呀的想要去抓。
薛启礼打开月饼的包装纸,选了一个豆沙馅的月饼,用指甲抠了一丁点儿放在长乐嘴巴里,长乐尝到了甜头,咂吧着嘴嚷得更大声了。
“哎呀,咱们长乐还是个吃货呢。”看着他这个样子,薛启礼和苏楚这对年轻的父母都开心的笑了。
长乐睁着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父母,忽然也咧嘴笑了,见状,苏楚和薛启礼笑的更开心了。
一家三口乐呵呵的笑声让气氛变得很轻松,薛启礼怔怔的望着面前女人的好看的侧脸,恨不得这样快乐的时光就这样一直定格下去。
过了许久,苏楚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生活也过得去,找过女人好好过日子吧。”
听了这话,薛启礼身子一僵,心里顿时生寒,先前的开心快乐不复存在。
是他听错了吗,他深爱的女人,他儿子的妈,竟然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心中忽然冒出一股怒火,他冲着她吼道:“苏楚,你还有没有心,我知道我强迫了你你心里恨着我,可是这一年来我对你怎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早就说过,除了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强迫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让我去找其他女人的话,那样真的很伤人。”
薛启礼的眼睛通红,这一席话下来让苏楚有些怔楞。
“我只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第一次,苏楚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冷静的说着事实。
“我情愿你恨我,讨厌我,以后别再说是为了我好。”想不到这句话换来了薛启礼更为愤怒的吼声。
吼完后,他将凳子上的月饼一下子全部撇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