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月里,他白日里学习诗词歌赋,陪伴秦蓁,晚间就呆在房中做灯,那时他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手被割破了无数次,他却不知疼痛,随便用布包一包,又开始做灯。
接连三个月,手上旧伤不好,新伤不断,好在衣袖够宽大,除了贴身照顾他的奴才,无人发现。
到了秦蓁的生辰,他本想牵她的手,奈何手上伤痕累累,怕被她发现,只得作罢。
为了让这惊喜更别致,他还命人采了数筐桃花,碾碎磨成汁,辅以香料,做成桃花香水,整整十九缸,同一时间,倾泻入河。
因夙水河水流平缓,自那日之后,夙水河畔附近桃花余香不绝。
漫天孔明灯,河面上漂浮着一盏盏桃花灯,四周弥漫着一股桃花的清香,俊男美女,美不胜收。
英俊的少年揽着美丽的少女的肩,面带笑意,隐隐有一丝羞涩,那是年少的悸动,纯真的初恋,不含一丝杂质的爱慕。
少年诚恳地对少女道,发誓般庄重的语气,“蓁儿,陆凉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便是日后长大成人,得一人心,但娶一妻,执其手,白首不分离。”
少女悄悄红了脸,只静静地望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中许着最美好的愿望——长大嫁与身边的少年为妻,永不分离。
两人就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数了一晚上星星,没有半点言语交流,感情自留在心中。
相伴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秦蓁很快就要回去,陆凉送她到秦府门口,目送她进府。
陆凉在秦府门前站了会,打算在那守着她生辰到最后一秒,不多时,秦蓁去而折返,一路狂奔出府,扑进了陆凉怀中,很短很浅的一个拥抱,蕴含了无尽的青涩与爱慕。
十岁的少女浅浅地亲了一下少年的脸颊,又狂奔回府,只留下少年羞红了脸,手指轻抚着少女亲过的地方傻笑着站了好几个时辰。
陆凉从回忆中抽身,双眸紧盯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女子,较以前,少了一分轻柔,多了一分凄楚。
瞳孔猛地一缩,将她扯入怀中,抱紧,知道她会疼也停不下手中不断加重的力道,想把她揉进骨子里,合为一体,这样,就再没人可以欺负她。
“蓁儿,陆凉此生唯爱一人,爱上了,死也不会再变。”
陆凉牙关紧咬,像在极力隐忍些什么,温热的液体不断划过他的肌肤,饱含了秦蓁对自己的无尽思念与爱恋。
两人紧紧相拥,像是濒死前的抵死缠-绵,抓紧最后一秒感受彼此的温度,秦蓁选择相信,她不知道他离开的那两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带了女人回来,但她选择相信他,这就是她的答案。
“蓁儿。”
“我在。”
“今夜晚些睡。”
秦蓁不解,“为何?”
陆凉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注视,一贯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欣喜,“等到今夜你便会知晓了。”
秦蓁点头,“好。”
“我还有些事,要先离开,等你玩够了让林烬送你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