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靠在他怀里,无助地哭泣,双肩颤抖得厉害,“陆凉,我信了你许多次,正如你离开的七百多个日夜,我无时不刻都在想念你,信你,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相信你离开是有苦衷的。直到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我依旧信任你,可你的态度和行为把我对你的信任一点点瓦解,粉碎,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陆凉眼底掠过一抹阴狠,快到无法捕捉,他的衣襟早已被泪水浸湿,滚烫的泪灼热了他的皮肤,即便是当时被火烤的时候,他也不曾感受过如此灼人的温度。
“蓁儿,你爱君墨川吗?”
“你说我爱他?我爱的到底是谁你自己难道不清楚?!”秦蓁奋力推开他,难以置信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陆凉扣住她的双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凉紧盯着她的双眼,扳过她的脸,让两人对视“你要嫁给他了,可你不爱他,那你应该懂得不是相爱的人就会成为夫妻这个道理。”
秦蓁愣住,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他,是被迫的?
陆凉见状揽过她的腰,顺势吻上她的唇,在她唇边辗转,再进入,一寸寸掠夺她的甜美,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是他致命却又得以续命的毒药。
良久,陆凉才离开她的唇,秦蓁被吻的晕头转向,加上刚才哭得太久,没了气力,瘫软在他怀中。
男人盯着女子红肿的嘴唇和双眼,以及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活生生一副被欺凌的良家妇女模样,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陆凉轻柔地唤着她,一如往昔“蓁儿。”
“嗯?”
“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你只需信我,等你嫁给君墨川,我会使些法子,不让他碰你,你就当在秦府过日子便可。”
“那你呢?”
“什么?”
“你可会娶那个女人?”秦蓁望着蔚蓝的天空,神色迷茫,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湛蓝被蒙上了一层灰暗。
陆凉不想骗她,毕竟信任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的,虽然说出来很伤人“会。”
“你爱她。”陈述的语气。
陆凉语气不悦“蓁儿,你怎会这样想?”
“你可还记得,你幼时便同我说过,你日后长大成人,得一人心,但娶一妻,执其手,白首不分离。”
陆凉薄唇张张合合,却没发出半点声音,似是没想到她会记得那么清楚,那年他十二岁,她十岁,那日正巧是她生辰,他带她去城外夙水河畔放孔明灯,还为她点了一河桃花灯。
桃花,是她最爱的花,每一盏灯,都是他去求得工匠学来为她而做的。
每一根竹条,都是他亲自挑选,亲手削的,每一张纸,都是他亲手糊上的,每一片花瓣,都有他亲手写上的蓁字,每一个花蕊,都藏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写着他对秦蓁的爱,写着他对他们的未来美好的憧憬。
一共九百九十九盏灯,是他提前三个月开始准备的,有长长久久之意,九十九盏未免太过寒碜,因此他选择了九百九十九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