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余安安又宅在家,百无聊赖。突然卢杉打来电话,邀自己去看电影。
“安安,有时间吗?跟我去看电影吧!不要又宅在家发霉了。”卢杉是刚毕业两年的本科生,比余安安小三岁。她与余安安同时进入池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刚进入法院,两人就共事,感情颇好。工作时,卢杉叫余安安‘安审判员’,不工作便叫‘安安姐’,后来熟了,连‘姐’字都省略了。
“我还是宅在家里看剧吧,出去逛容易累。”余安安提不起兴趣地说道。
“安安.....安安呐....那个相亲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啦?”客厅又响起了妈妈的唠叨声。
“去去去.....卢杉儿,等我收拾会一下,等下哪儿见?”余安安本想拒绝,没想到妈妈拿着拖把进来扫地时像唐僧般又念起了紧箍咒,想着还是出去能落得耳根清净。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世贸购物广场,不见不散啊。”卢杉开心地挂了电话。
身穿睡衣的余安安迅速地换了睡衣,便要出门。出门又被妈妈唠叨一通。
来到购物广场的电影城,正值周末看电影的人很多。卢杉问余安安想看什么影片,余安安本想选择恐怖类型的电影。没等余安安开口,卢杉却看中了一部最近刚上映的讲闺蜜情的文艺片。余安安看到了海报中的双生姐妹花,其中一个女孩怎么那么像崔俊。她连忙看了一眼海报中的名字,上面显示“崔俊”,这另余安安惊讶不已。
“卢杉儿,崔俊......这部影片是崔俊主演的?”
“你喜欢崔俊吗?冯导演新晋女郎,演技不错的呢。正好我们可以看这部。最近上映的,好评如潮。”卢杉兴趣盎然地给余安安科普到。
“天.....难以置信,这个崔俊好像是我的高中同学,她居然当演员了。”
“啊.....不是吧。那安安姐,你快跟我要签名。”卢杉惊呼。
“我没她联系方式,好多年没见了。”
看片过程中,卢杉全程泪眼朦胧,被感动地稀里糊涂。坐在旁边的余安安却一脸淡定,情绪完全不被影响。她只是在想大荧幕中这个带着‘痞子气’不拘一格到处流浪的女孩居然是高中那个文弱安静的崔俊扮演的。大家变化都那么大,余安安一时难以接受。
从电影城走出来后,卢杉泪眼朦胧地对余安安说:“真好看。崔俊演得太好了,女主死的时候,我就泪崩了。难怪这部电影好评如潮。安安,你觉得呢?”
“挺好的,挺细腻的。女生们的感情有时候比爱情还要靠谱。崔俊是个天生的演员。”余安安有感而发。
余安安刚说完,隐隐感觉到,不远处一个身材姣好、面容清秀的女孩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余安安还没来得急反应,这个女孩便激动地把自己熊抱了。
“安安,真的是你呀!”周瑾走出电影院,看到一个女孩神似余安安便跟了上去,走进一看真的是余安安。周瑾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余安安。
“周瑾!”十年后再次见到周瑾的余安安,百感交集。
还没等余安安跟周瑾说几句话,周瑾的同伴好友就催着周瑾赶紧走。
“周瑾,时间来不及了。下午还有两台手术了。等下主任又要发彪了......”周瑾的女伴在周瑾耳边轻轻说道。
“行,安安,快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晚上我找你。”周瑾拿出了手机。
“好的,好的。周瑾,你先去忙你的吧。找时间再聚。我的电话号是139xxxxx。”
“拨通了,你存下我的号!”
......
周瑾被同伴拉走了,余安安见到周瑾,心里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十年未见,一见如故。感情真是这样,任时间流逝,似乎只增不减。
周瑾走后,卢杉就拉着余安安把广场的服装店逛遍了。卢杉一看到橱窗里陈列着的漂亮的衣服就会开始抱怨这个月的工资又要没了。余安安也已经工作两年了,不过工资卡都由老妈保管着,自己一直用的都是爸妈曾经给自己打大学生活费的那种卡。即使余安安工作了,爸爸妈妈还是会往那张旧卡上打给足够的零花钱。平时不乱买衣服的她,貌似不用担心‘钱’这个问题。她愁的只是妈妈喋喋不休的“逼嫁论”。卢杉看出了余安安的沉闷,便追问了起来。
“怎么啦?”
“你说,我妈妈是不是因为上了更年期,她现在老把她的哀怨倾注在我没出嫁这件事儿上。她现在退休了,她有时间了,就一天到晚唠叨我。每天逼着我去相亲,巴不得立刻、马上把我嫁出去。”余安安的怨念已经冲破了云霄。
“不过也是,你现在27了,你妈这样也正常。关键,你根本不想恋爱。等着追你的人多了去.....”
“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你眼前就是呀!我....我...我,要不安安,你跟我搞基吧!”卢杉又开始刷宝了。余安安不自觉地被她逗乐了。
“说真的,要不你弄个‘形恋’,现在不是好多人都‘形婚’吗?你找个人假装谈恋爱,不就可以暂时堵住伯母的嘴吗?”卢杉灵机一动,出起了馊主意。
“这个可以有,我可以找个人‘形婚’。”
“直接就‘形婚’?”
“你想啊,如果我找个人假装谈恋爱,我妈不得催着我们赶紧结婚呀。直接‘形婚’不就省事了吗?”
“高....实在是高?我说安审判员,你不得了啊......师傅果然是师傅!”卢杉听了余安安的想法,不禁打趣道。
“我的先找个人。”
“什么人?”
“男人,跟我形婚的男人?”余安安似乎找到了应付老妈的秘方,说着便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啊?安安姐,快等等我。”
回到家,余安安开始物色身边的男人。能跟自己“形婚”的男人,又不让自己觉得有负担的人。像前男友樊弋那样的直接pass掉,他对自己迷得太深。樊弋肯定得假戏真做就难办了。法院里,那些同事不是顶着啤酒肚就是顶着一片地中海,这样的颜值,跟这样的人假装夫妻,估计自己难以下饭。这样的人真的很难找啊。
想了大半天,她不禁想起了王一蒙,记得王一蒙跟自己相亲的时候,说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从他的言谈举止以及行为,余安安可以断定他是个gay。余安安回忆起那天,与王一蒙交谈的时候,王一蒙的手机中途响了好几次。看王一蒙那种尴尬、想掩饰的表情看来是恋人给打的电话,可是后来王一蒙接了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男声。以余安安的本专业课程中,运用刑事侦查学来说,所以余安安断定王一蒙是同性恋无疑了。找个同性恋形婚,既可以过妈妈那一关,又可以避免对方“假戏真做”的尴尬。
余安安觉得这样甚好。余安安跟王一蒙打了电话,试探性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安安,真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来。怎么啦?”王一蒙见来电显示余安安的名字,有些欣喜。
“王一蒙,你真的是不婚主义呀?”
“是啊,我家里催我催得紧,去相亲也是被逼无奈。”
“那我这有一个好的提议。你要不要听?”余安安露出了狐狸般的眼睛,就等着王一蒙答应。
“什么?”
“一蒙呀,要不跟我‘形婚’吧?”余安安一脸诡异地说。
“这个提议太赞了,安安,我赞成。”王一蒙在电话那头惊呼,拍着巴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王一蒙觉得能跟余安安这样的女生形婚,简直求之不得。余安安初中、高中在班上成绩拔尖,人又长得美,班上暗恋她的男生很多。自己也对她有过朦胧的好感,后来要不是自己被掰弯,恐怕早就拜倒在余安安的石榴裙下。可是冷静下来,王一蒙想不通,余安安为什么不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