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姐,有你的快递,请签收!”
衣惜从未注意到快递小哥到底是怎样?但影响到她吃饭的时间就是他的不对,所有的不满都表现在脸上。
被盯着不自然的牧然也是好奇,事实上他心里是有些小激动,毕竟坚持在住了送了五年的快递,她终于看向自己。
利索的接过包裹,“你来的时间有些不对!”
她记得自己曾经要求过,不论是接受还是送出,时间应该都是下午四点,那是她结束工作的时间。
“对,没错,只是突然有你的包裹,下午又有事,所以选择中午就送过来。”
解释当中,衣惜显然有些失神,手中签名的包裹也停下了笔,仅仅是因为看了他一眼。
“哪个,有事吗?”
手中的单子一撕,将脸转向一边,又摇了摇头,将所有表露于面的情绪再次深藏,但已经流出眼眶的热泪却没有办法。
牧然不知自己做错老师什么,面对面前封闭自我的女人,他试图想要走近,每次都被无视,这一次的凝视应该算是第一次。
除此之外,两人属于语言上的交流仅限于电话中音符的转换,“你怎么了?”
脆弱一面总是想要被隐藏,但那似曾面孔带来的回忆已经将她埋葬,毫不犹豫封锁了大门。
没有哭泣,没有悲哀,甚至没有笑脸,像是傀儡,毫无感情,却又满怀悲伤。
门铃依旧响着,却不会再有人来开门,牧然显然在两分钟才清楚这点,门口木椅灰尘厚厚一层,没有接待客人的表现。
长期以来,他只是女人生活交通工具,不过,今后的生活可能会因为今天而不一样。
没有逗留,下午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也算是改变他命运一天。
世界终于回归平静,不过午饭只能浪费,美好的时光会被短暂打断,她陷入自我安慰。
繁华都市不缺乏华丽宴会,当然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有自己的目的,牧然的目标性显得尤为重要。
从进入到会场的那刻,首先是无头苍蝇乱撞,随后开始从边缘开始慢慢搜索,显然,他期待的重要人物还没有到场。
时间过得很快,期望值一直在降低,但任何一点可能性他都不想要放过,毕竟努力创业折磨多年,他只需要一个完美的合作商,就能将自己的业务扩大十倍,对于一个处于停滞不前的公司来说,这尤为重要。
聚会很快到了结束的时刻,牧然掐灭最后的火焰,“是的,没错,我被放鸽子了,谁叫对方是有权有势的人,就应该是这样不是吗?”
本以为今天的不一样会带来幸运,但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没错,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垂头丧气离开,算是最后一个,当然除了那些喝的不省人事和需要在外过夜的人。
手机上显示的人物——王潇,是他好不容易约上,对方应该会在这里出现,却没有来,或许对方早已忘记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存在,算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有点失落,仅此而已。
王潇,二十四岁坐上集团总裁的位置,没有其他,家族继承,但在她在位期间,集团呈现的美好未来,在一定程度上她并不是花瓶,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身边男人除了工作之外,很难有感情上的交流,有人想过她会是同性恋,在她面前,一视同仁。
此时的她正坐在舒适轿车中,在外根本不会意识到里面会是怎样的大人物,但内部的气氛却让人不会低估。
司机看到王潇拿着一部手机很长一段时间,但他知道,那并不是对方常用的商业手机,毕竟那部灰金色王牌手机就在一旁被遗忘,估计是一张照片,笔记没有画面转动时有的荧光,他不敢说任何话。
嘟,嘟,嘟嘟,嘟嘟。
手机震动让她转向另一部被忽视掉的手机,不需要多看就知道是谁。
“是错的,错的。”
没等对方开口,失望用愤怒表达出来,“还是错的,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就在这么点大的城市找个人你们都找不到。”
另外一方显然是知道理亏,但也并没有一个劲的道歉,那会显得更加无能,会再一次激起BOSS的愤怒。
“再给我找,要是再错,你就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是,不过今天晚上您应该在聚会上间一个人,你说挺有兴趣的那个。”
“谁?”
“就是一个小快递公司,想要合作。”
“不用多说,按照之前的方案。”
“那个,对方坚持要和您谈谈,你也给机会,说好就是今晚的。”
女秘书显得惊恐万分,要不是之前看在牧然还不错的份上,她今晚绝不会冒险。
“呵,”已经开始烦躁的她,撩开柔顺的长发,“是的,是今晚,”无奈,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件小事而损失声誉,“明天我有什么安排?”
“上午是公司惯例开会,下午两点半有一场陶瓷会展,你是组织人之一。”
“是的,这个我怎么会忘记,”那是为了增加在这个城市中遇见那人机遇的可能性,“就那个时候。”
索性挂掉,烦躁一会又会出现任何让自己烦躁的事,旧手机的荧屏还亮着,那唯一还存留的照片是她唯一还能回忆起那朋友存在的证据,“你到底在那里去了?知道还有人关心你吗?”
今夜猪足够深沉,但衣惜睡梦中的样子并不好受,不断翻转自己身躯,紧闭眼睛预示她在睡梦中,但看见了什么?如此焦躁不安,尽情扭转,呓语些难以听懂的话语。
或许是小地方压抑心里,却是她自己将自己封闭本来应该更加空旷的世界,黑夜有着不可思议的安静。
恐惧中噩梦终于清醒,这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终于在得到了拜托。
噩梦中的暗示让她喉咙缺乏唾液的润泽,好吧,就是失水,渴了。
不过在这件屋子找杯子容易,找水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还好她并不是过于苛刻,只是对于自己身体,自来水已经足够满足她。
不过看来今夜再想睡应该很难,不如开灯工作,对于她,或许杯子并不是简单工作,但甚至她也会失神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做了无数的杯子,却始终找不到目的,但好像一直要做?为什么?
找不到答案的她显然也没有心情,不过,外面的世界比她的内心更显得嘈杂。
“耶,这里不错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显然对于周围环境十分满意,毕竟这个地方,既不会有人吵到他们,也不会吵到别人,在大都市中,能寻觅到这样一个地方的确很不容易。
“这个地方荒废了很久了,你们说要找了地方,我立即就想到了这里。”
颇为骄傲的介绍自己的智慧,不过显然这也用不着什么脑子,而其他跃跃欲试对男生的自我宣传有些不耐放。
“说那么多干嘛!直接开始啊!音乐,来吧!”
说着,跟随音乐的节奏,肢体的动律,还有脸上难以掩饰的狂热。
只是一群街舞爱好者,仅此而已,做了这样的判断的衣惜并不想要离开,或许只是找不到事情干,看看也不错。
不知道站立了多久,观看了有多久,虽然音乐很有动感,但她也只是看着,就一直看,不论对方因为狂野而留下多少汗水,她仅仅是看着。
疯狂的舞动让他们忘记了时间,但身体却没有,有人惊呼到:“啊,四点了,不玩了,回去了吧。”
人走茶凉,没有人发现在远处衣惜的注视,她就像一个深夜的幽灵,只是游荡在自己的无人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