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园的第三天,自那天陆笙将她带回梨园就再没出现过了,也许是知道她不喜见到他,或是被什么公务缠身。龚玥也懒得去猜想,像这样睡到日晒三杆才起,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大学毕业,舅舅和舅妈就安排她到京城来找妈妈的发小,说是北方是妈妈的故土。妈妈·····多么陌生的字眼。怀着对妈妈的好奇、她还是来了。
初识陆笙在火车站,远远望去不管是衣着还是气质无不透露着,他与她这种平凡生活的格格不入。21岁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她,对社会、对爱情都是充满了憧憬;面对27岁成熟稳重、细心体贴的陆笙,龚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爱上陆笙的,或许是在那个乌龙的雪夜,陆笙卸下冰冷的伪装不经意间露出的孤独,让她心底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又许是她在刚刚进入陆氏集团时,他似一个导师细心、耐心的引导着她。
认识陆笙的第一年她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为此赵阿姨还说她是陆笙的小尾巴。有的时候她都觉得陆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心,不管是对她的无理取闹还是她脑子时不时的范抽。那段时间,陆笙成了龚玥心目中大神。
后来,他们交往了,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干柴烈火吧。龚玥开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她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也学不会像杨雪那样的小鸟依人,她性子清冷不似别的南方姑娘讨喜,而她这样的性子很多不熟悉的人都以为她是孤傲、看不起人。
然,他们刚刚交往她就变得特别粘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陆笙在一起。她喜欢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都说男人在认真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陆笙也不例外。她时常借着工作由头去他办公室看看他,那天,由于李秘书知道他俩的事也就没拦着她进办公室,走到办公室门口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这让她停止了推门的动作。那个女人说她怀孕了,孩子是陆笙的。她好奇陆笙会怎样处理,鬼使神差的将办公室门推开一个缝隙。
陆笙勾起唇角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放下手上工作,站起身来松了松领带,走到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女人面前,抬手勾起女人的下颚使得女人直视他,陆笙忽的笑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做了结扎。你从哪的我的孩子?嗯?”
女人慌了连连跟陆笙求饶,求陆笙放过。
陆笙不为所动,只道:“你不是嫌分手费少了吗。行啊。那就别要了。”
女人有些不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看了眼陆笙,终究还是选择闭嘴。这样的陆笙让她感觉到陌生,最后她终究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那天早早的下班了,陆笙接她去了一个郊外别墅,四月天正好是梨花盛开的时节,满园盛开的梨花美不胜收。陆笙说,这个别墅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他让她给他们的家取个名字。家,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让她欣喜而又激动。一扫下午看见陆笙办公室一幕的不快。
北方天气是燥冷的种植梨树是不易的,这些梨树应该是陆笙精心置办的。在南方下雪是很难得的,梨花似雪,所以她一直对梨花情有独钟。后来她给这个别墅取名‘梨园’。
陆笙说有惊喜给她,让她闭上眼睛。被他一路牵引到了后花园,满地被风吹落在地的梨花花瓣,似雪般纯净美好,地上铺了厚厚的红玫瑰花瓣铺成“S。Y”(笙玥)字母外面是一个大大的爱心。此情此景,她怔了怔转身扑到了陆笙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本应感动的,可是一想到下午办公室的一幕不禁有些伤心:“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做过?”
“不是每个女人都叫龚玥。只有你,也只有你才配。”陆笙抱紧龚玥,吻了吻她的耳后。
两人亲吻间,滚落在花海之中,北方的四月天是冷的不比南方的四月天暖风习习,不知何时陆笙褪去了她的外套,里面只是一件薄薄的打底毛衣,冷风袭来,龚玥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到她冷陆笙停了下来,他附在她的上方,怕压的她难受一只手肘撑在地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擦,目光温柔夹杂着一些难耐:“囡囡,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鼻息间,她看到陆笙充满情欲眼睛里的自己,双颊泛红,嘴唇微肿,满面春色的样子。这真的是她吗。
陆笙白皙的皮肤上有些薄汗,这时,龚玥双臂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吻上了陆笙的嘴唇。
得到这个回应的陆笙在顾不得什么,即刻掠夺主动权。他的吻如细雨般落下来,落在她的额头、眉心、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此时的他好比一个青春萌动的毛头小子对于情事的迫不及待。周围静的只有风吹落梨花和他们拥吻间的声音,陆笙的手由锁骨顺势而下,略带凉意的手钻进她的毛衣里,像一条蜿蜒向上的蛇灵活的挑开了她的内衣扣。
“看你这么瘦,没想到该有肉的地方也没闲着。”陆笙戏谑道
“你滚蛋。”听着这娇嗔的声音,这真的是她的声音吗。
“这个时候我可不能滚,要换别的时候我肯定听你的话。”龚玥未语,只是转过头不看他。
激情褪去,她躺在陆笙的臂弯里,仍由冷风这么吹着,望着上空的梨树“阿笙,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陆笙微微上扬的唇角,陆笙的唇形很漂亮,激情过后的嘴唇泛着嫣红,薄薄的唇瓣,下意识的想到人们常说的薄唇的男人薄情。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若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
“你这也算求婚?太随便了你。”
“关键我也没求过婚啊,那好,我一定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求婚。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陆笙的女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灰蒙蒙的天地之间,梨树之下,花海之中,一切美的不真切。
许是那年他们都太年轻,一切都来得太容易,承诺轻许,到后来他们才会过得那么累吧。到后来,俩人像是刺猬一样,谁也不放过谁,都说爱是把双刃刀,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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