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白程走的那天,白绘肖终是决定留下,所以在机场时,无疑是一场伤感离别,白程走的那般坚定,不曾回头,白绘肖泪水滑落的那般无声,她选的路,她自己走。
白绘肖开着父亲留下的车回家,这个家,又恢复了父亲昏迷时的那段时间的冷清。今天,向余有事,因此,孤独更多,一人,无声。
突然间,白绘肖发现,她,即便经历过这么多悲伤,却,从未醉过一次酒,好似,这样并不完整,她,想要醉一次,让,过去的真的成为过去。
只是,她忘了,她曾,天天买醉于酒吧!
白绘肖把父亲珍藏的那些酒都取了出来,酒柜里三十多瓶酒,价值上千万吧,白绘肖勾唇笑笑,她可真好命,第一次醉酒,就是这么好的酒。
白绘肖不是去品酒,她品不出,她只是好奇醉酒的滋味罢了,所以,她只是一杯杯的灌自己,胃里火燎燎的,全身都发热了,不到一个小时,十几瓶好酒便被白绘肖糟蹋没了。
原来,醉酒是这般滋味,全身都软趴趴的,脑袋晕的厉害,就好像在船上,摇摇晃晃的,而且还有幻觉,呵,是幻觉。白绘肖看着眼前的人,舌头都木了,“连恒……,我天天梦到你,今天有梦到你……”白绘肖身子站不稳,跌到男人怀里,“那个,咱们今天去哪玩,上次去了雪山,这次去海边吧……”白绘肖吐字也不清晰,她的梦里,她和连恒遨游了整个中国,那般美好。
男子搂紧白绘肖,抿紧唇,眉眼低敛,他,心在痛。听到女子的话,正颗心都碎了。
男子抱起了白绘肖,既是海边,那边去海边。
开车到了海边,睡着的白绘肖没醒,男子把白绘肖抱了起来,背在身上,踏上了金黄沙滩。“其实,我也想一直在你身边,甚至,我还记得,曾经承诺过一辈子在一起,可是,我还是要毁约了。你明白,商人都这般,把伤害降到最短,只求最大的利益……”男子对着身后的白绘肖,诉说他的苦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此时,他的眼角滑落了一颗,比珍珠还耀眼的泪珠,他,很想她。
“若是有来生,我补偿你好不好……”男子眉蹙的很紧,“求你,今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没有我……”男子的声音颤抖了,背着白绘肖的身子也震了一下,随后的疼痛袭来,没有预兆的吐了一口血,注定了,他,陪不了她。注定了,她,要独自走,未来的路。
在这金黄的海滩,一抹淡白的月光洒下,带着凄冷与忧伤,带着无法诉说的秘密~
男子,白绘肖,身影被月光衬的很长很长,暗暗的影子,两个人交融在一起,如若真能和影子一样,难舍难分,那该多好。
春天的夜风还是冷浸人心的,白绘肖在男子的背上,冷的缩了下身子。
男子感觉到了,便加快了步伐,前面不远处,便是海边的酒店,男子将白绘肖带到了一间套房,他走到了浴室,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淡淡的,却很刺目。
分离的太久了,他太想她。
男子简单的洗了个澡,便走到了卧室,卧室里,白绘肖睡的很是安详,没有一点声音,男子霎时想起一年多前,他,英雄救美了她,她,也是这般安静的睡觉。
男子轻轻的坐在床上,脱掉了白绘肖的长裤,映入眼帘的,便是小腿的一道疤,这只是很细的一道疤,应当是手术留下的疤。最严重的,是大腿外侧的摩擦留下的疤,那么醒目,疤痕划在白绘肖身上,却刀刀刻在男子心里。
竟又是不自觉,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白绘肖的腿上,浸湿了那疤痕,更是刺眼醒目。“为什么这般傻,我的命,早就到了尽头,而你的人生,才刚开始……”男子淡淡的说着,那般落寞。
这一夜很是安好,两个人一丝不挂,两个人紧紧相拥,美好,安详。
次日清晨,男子早早起来,匆匆收拾一番,便走了。独留她,静静安眠。
当春天的阳光洒在白绘肖的脸上,这个错过爱人的女子醒了,愣愣的看着陌生的周围,怎么,她梦游了?
白绘肖看着自己一丝不挂,不禁皱眉,竟还有男子对她这么丑陋的身体有兴趣?只是,身下并不酸胀,没有欢和后的微妙感觉,难道,没人碰她?难道,是她自己喝醉了,自己跑到这样陌生的地方?
白绘肖穿好衣物,便要下床,床头柜上,那个男士手表,预示着她想错了,昨天,她是被人带来的。
那表,那表,白绘肖蹙起眉毛,没有印象。
当白绘肖愣在那里时,门被打开了,两个人对视时,彼此都愣了。
“我来取表!”男子淡淡的说道,走近白绘肖,弯身,明明动作那么暧昧,可,只是为了那表。
男子没有停留的转身,白绘肖启唇,“连恒……,你什么意思?”白绘肖蹙着眉毛,她心头有一股莫名的火气。
连恒很自然的转身,“姑娘,不过是睡了一晚,你又没落红,我还要负责吗?何况,我没碰你!”连恒冷冽无情的说道。
白绘肖很认真的看着连恒,也认真听着连恒的话语,原来,她多心了,连恒真的不记得自己。呵,真是,难不成,昨天喝多了,没忍住去找连恒了?白绘肖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但,定不是连恒找她。
白绘肖收回视线,看到连恒手腕处的手表时,一瞬,明白了,她对这表不是没有印象的,她记得,那是在青山市,她,开玩笑让苏娇艺买的,原来,她真的买了。
“祝你幸福。”白绘肖再抬头时,微笑着,淡然的说道。
连恒轻轻勾唇,表现的很是自然。再是潇洒转身,没有犹豫,走的坦荡。这,会是永别吧!
原来,彼此都是撒谎的高手,这么简单,便骗了彼此。
连恒坐回车上,深吸一口气,昨天,他知道白程出国,他偷偷的拿着从前白绘肖给他的钥匙,去了白家,原来,白绘肖在买醉,那些好酒全灌进了白绘肖的口中,即使酒再好,伤了白绘肖的身子,那便是让人厌恶的,所以,连恒缓缓靠近,白绘肖已经醉了,以为他是梦!
连恒一直关注着白绘肖,希望白绘肖能够安好,是在白绘肖的背后。
连行也没有再去打扰白绘肖,自从他“失忆”以后,连行的注意力便全在他的病情上。那之后,连行真的不再打扰白绘肖,这样,真好。
其实他也累了,而且,他就要永眠于世了!他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陪着白绘肖走完人生的路。
连恒启动了车子,没有犹豫,不再回头。既然终将离别,不如爱的还不深沉时放手,以免造成一生的悲痛。现在放手,白绘肖还会遇到爱她且她爱的人,不会一直疼痛。
连恒开的车窗,仍旧发闷,喉咙憋的难受,他打开了天蓬,吹着春风,带着冷冽,又酝着温暖,这个世界满是奇妙的。
连恒的帅气,那般妖冶,只是,他的帅气,已被天神妒忌,所以,才要早早让他离去。
想来,一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