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饱。”刚吃完晚饭的苏小满正准备到处转转消化消化,突然传来箫声,苏小满就好奇的找声音的来源。
咦?在哪呢?明明都听到在这边,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
苏小满四处张望都没发现吹箫之人,她就随便找了一棵大树坐下,仔细一听,箫声好像是从树上传来的。她便抬头看,原来是白语。
只见白语背靠着树干,脚搭在树枝上,闭着双眼。月光从树叶缝中洒下来,照到他的脸上,清晰的描绘出他柔和的侧脸,美轮美奂。
苏小满没有叫他,她静静的坐回刚刚那个位置,闭上眼仔细的听,不过,相对于之前的用耳朵听,这次她用的是心来听。听着听着,苏小满的眼泪不禁流出来了,她听懂了白语的箫声。
白语,为什么你吹出来的声音如此的悲伤?你是不是在思念着谁?那个人会是谁呢?如果,那个人是我就好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永远都不可能。
一曲奏罢,白语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无限眷恋。他轻轻的将箫放在腿上,抬头静静的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白语起身,轻松一跃,安稳落地。突然发现树下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原来是苏小满在那歪着脑袋,靠着树根睡着了。
白语蹲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苦笑一声,慢慢的凑近她,将他的唇轻轻的覆在她的唇上面,一个极短的吻,稍纵即逝。但是,却被前来找白语的何滓泺看见了。
“哥,你这样是何必呢?”何滓泺不解的走过来,他想好好听听白语到底是怎么想的。
“何必?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这个都不知道死期何日的人,能跟她在一起吗?”白语转身坐在草地上,苦笑一声,无奈的反问何滓泺。
“死?以你怎么高强的武功,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死,如果你活了下来,到时苏小满都被你休了,看你怎么办!”何滓泺也一屁股坐在白语旁边,他希望休书一事可以放一放,要不然他怕他们这一对真的玩完了。
“如果?那如果我死了呢,你让她怎么办?”白语淡淡的回答,闭上了眼,月光照在他身上,多出了一些落寞感。
“你!真是的,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吗?”何滓泺被白语噎了一下,虽然他说的是对的,但他可不想白语总是带着如此消极的想法。
白语却依旧闭着双眼,一脸的沉默,何滓泺知道他不想说任何话了,自知无趣也懒得理他。起身拍拍屁股上沾染的杂草,一句话都没说,用叹息的眼神看了白语和苏小满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开了。
白语沉思了一会,又看看身旁的苏小满,起身把苏小满抱了起来,他可不想让她一个人独自睡在着荒山野岭的。
身后风轻轻的挽过地上的杂草,却怎么也吹不散那一地的苍凉。
回到驻扎地,何滓泺已经在火堆旁蜷缩着睡着了。马车孤零零的放置在一旁,白语看了一下,估摸着明天就能修好了。他将苏小满放在离火堆不远不近的位置,为她盖上一层薄衫。自己找到一处可以看见远处的树枝,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才敢闭眼睡去。
一大早,苏小满就醒了过来。何滓泺和车夫在那修着马车,他看见苏小满起来,就对着她大声喊道。
“小满姐,那边有个小河,你去那梳洗一下,这车快修好了。”
“对了,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啊?”苏小满有些纳闷的问,她记得昨天她好像不是睡在这的。
“额,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自己走回来,然后不记得了吧。”何滓泺其实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但猜也猜的到是白语送回来的,只是白语有先见之明,坚决不让他说。
苏小满也懒的深究下去了,她顺着何滓泺所指的方向,很快就看见一条清晰见底的河。
她兴奋的跑过去,抹了把脸。她发现河里居然还有鱼,苏小满四处瞧了瞧,捡了一根树枝。她用线绑着干粮,静等鱼儿上钩。
“嘿,小满,你在钓鱼啊?!”启铭早上起来,没看见苏小满。猜想她一定是到河边来了,来到河边,就看见她在钓鱼,便走上前打个招呼。
“对啊,你要不要一起钓啊?”苏小满转头对启铭说,并邀请他一起来,因为一个人钓实在太无聊了。
启铭也没有拒绝,自己去找了一根树枝,有模有样的学着苏小满,他蹲在苏小满旁边,静静的看着河面。
阳光照在河面上,河面泛起一层白光,经过折射,又到了两人脸上,漂浮不定,并不刺眼。
“说说吧,你来江国的目的,墨国太子墨启铭。”本该安静的画面,被苏小满着一句打破了。
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她住的地方虽然离江墨两国边界很远,但对于两国之间的战事,她还是略有耳闻。而就在两国如此紧张之际,墨国太子还偷偷来访,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呵,对啊,我是墨国太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墨启铭一开始还有些震惊,后来又转为了平坦接受。但他还是很纳闷,要知道他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而苏小满却是一个例外。
“你手上的疤。在打水的时候,露出来了。普天之下,有谁不知道墨国太子得上天恩宠,身附金龙。”苏小满看着河面,给墨启铭解释。
“啊?!”墨启铭露出一脸恍然大悟得表情。该死!他怎么忘了那一茬。
“好了,说说你来江国到底是为了什么!”苏小满这下放下了鱼竿,视线转到墨启铭得脸上,等着他回答。
“苏小满,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没有想过白语会是什么身份吗?”墨启铭似乎不想回答苏小满这个问题,他反问了苏小满一句,使苏小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是啊,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白语的身份。
白语的身份?我好像对他一无所知呢。他的双亲,他的老家,他的亲戚,他的朋友,他的一切一切,我好像都不知道。
就在苏小满发呆之际,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转头一看是何滓泺和墨启铭掉入了水中,她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
刚刚修好马车的何滓泺来到河边,看见苏小满和墨启铭在那愉快的聊天。经过昨晚的思想斗争,何滓泺决定了一件事:虽然撮合不了他们,但也不能让别人妨碍他们。
而眼前头号妨碍嫌疑人就是眼前的墨启铭。有了目标,何滓泺当然展开一切行动。他悄悄的冲过去,一把抱住墨启铭就往河里摔。
“你们在干嘛?”苏小满回过神来,疑惑的问了一句。而一头扎进水里的墨启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小满姐,你们这样钓,不知道要钓到什么时候,不如我们下来抓,这样又快又省力。你就回去,告诉白语哥,叫他赶紧生火,就行了。”何滓泺一脸兴致勃勃的向苏小满解释,顺便把蒙了的墨启铭一把捞起来。
“那,好吧,你们快点啊。”其实苏小满也没有钓鱼的兴趣了,见有人主动请缨,她当然乐在其中。
“何滓泺,你就是故意的吧。”苏小满走了之后,缓过神来的墨启铭,掐着何滓泺的脖子,用已经愤怒到极致的脸望着何滓泺。
“哥,你,你听我解释!”何滓泺一脸惊恐的看着墨启铭,但他冷笑一声,何滓泺知道他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