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瓷掀起车帘,看着远处的都城,又看四周空旷无人,才道:“我们就在这里换马车,飞龙驹太招人眼,我不想惹麻烦。”说完就率先跳下马车。
锦鱼也紧跟着跳下马车,羽瓷从空间里又拿出一辆普通的马车,把飞龙驹收进空间。这空间是她从有记忆时就在她身体里的,就像是另一个小世界一样,可以收活物进空间。
锦鱼拍了拍羽瓷刚拿出来的新马车,星星眼道:“不管看到多少次,都忍不住羡慕小姐的空间,真是太牛了!连活物都可以养,走到哪里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和鸡鸭鱼肉,简直就是个移动仓库!”
锦书敲一下锦鱼的头:“到了外面处处都要小心,尤其是你,管好自己的嘴,小姐的空间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锦鱼撇嘴:“知道了,我又不傻,打死我也不会出卖小姐!”
早已经上了马车的羽瓷好笑的探出头来:“快上车,天黑之前赶到帝都,不然今天晚上就进不去城门了。”
而城门口,早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只因为,君兮公子在城门口等人。
只见离城门百米远的地方,一辆通体乌黑的乌沉木马车正停在官路边缘,景梵正站在马车边往远处眺望。
马车方圆十米开外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也都个个伸着头往远处看,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高贵清华的君兮公子亲自接人。
“你们说君兮公子是在接什么人啊?都在这里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身边的人低声道:“管他接谁呢,方正我只是想远远地见君兮公子一面就心满意足了。十七岁的九阶高手啊!老子修炼了三十年了才三阶中期。”说完又一脸期待的盯着马车,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锦书等人驾着车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赶到城门不远处,远远地就看见城门口聚集着一大群人。
“小姐,城门口好像出了什么事。”
锦鱼把热好的糕点端到羽瓷身边,探出头往外看,在人群的前方看到一辆乌黑的马车,她疑惑的问道:“那是不是君公子的马车?”
羽瓷翻书的手指一顿,只觉得心口砰砰的跳,明明那么想见他,可是真的要见到了,却又觉得胆怯。她又忍不住想到那封信,脸色晦暗一瞬,突然觉的手足无措起来,这么多年的坚持,真的要结束了吗?
景梵一看到锦书驾着马车过来,敲了敲身后的马车门激动地道:“公子!小姐来了。”
马车里的君兮深吸一口气,向来姿态从容的他也忍不住紧张,这两年他们的关系本就敏感,前几天因为一些事闹了别扭,现在见面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君兮走出马车时,已经平复好了心情,他清隽从容的下了马车,明净清澈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辆缓缓靠近的马车。只觉得一想到她就在那辆马车里,心情就忍不住飞扬起来。
马车在君兮身前停下,锦书、锦鱼率先跳下马车行礼道:“公子。”
君兮轻轻点一下头,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车门。
车里的羽瓷听到君兮的声音,紧张的伸出双手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脸颊。
围观的众人也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的盯着马车门,恨不得生出一双透视眼。
终于,在众人的注目中,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缓缓掀开窗帘……
人群中响起一片抽气声,人人都忍不住惊叹,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只见被掀开的马车中,露出一张灿若春华、皎若秋月的脸,一双明净澄澈的桃花眼顾盼神飞、灵动狡黠。肌肤细如美瓷、莹润如玉,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稍显稚嫩的脸庞让她看上去纯净又空灵,更妙的是眉间鲜红的朱砂痣,中和了脸上的稚嫩,多了两分瑰丽和魅惑。
君兮看着羽瓷,伸出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羽瓷深深的看了两眼他近在咫尺的脸,把视线转到他伸到身前的白皙修长的手上,手指动了动,刚想把手递上去,可又忍不住去想前些天看到的信,这双手是不是也同样这样牵过别人?她猛地放下车帘:“锦书!驾车!”
锦书一愣:“啊?!哦……”她匆忙跳上马车,驱着马车绕过君兮等人向城门口疾驰而去。
车后慢了半拍的锦鱼回过神来,匆忙朝君兮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就飞身朝马车追去。
景梵心里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面上却干笑两声:“公子,小姐行了几天的路,肯定是累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旁的君兮竟然轻笑出声,笑声欢快自然,一点也没有勉强和不高兴的感觉。
景梵:“……”公子!你不要吓我啊!
两辆马车都走了半天了,围观群众中的一个小女孩才扯了扯母亲的衣服:“母亲!君兮公子刚才,是发疯了吗?
“……”
围观的人群到现在才相信,他们清雅矜贵的君兮公子竟然被人拒绝了!而且还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一定是他们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虽然那个女子拒绝了君兮公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就连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林菲菲都稍逊色几分!”
“说起林菲菲,前几天不是还说她是天降神女,与君兮公子是天生一对吗?如今又来了一个绝色美人,看君兮公子的样子似乎更喜欢今天这个呢!”
旁边一个老头笑道:“这帝都以后可热闹咯!”
“你这死老头!还不快走!再磨蹭天都黑了……”
那老头捂着被老太婆揪着的耳朵,龇牙道:“你轻点……轻点!”
而已经进了城的羽瓷,此刻却后悔了,她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他不会看出来吧?早知道就应该再冷静一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对。
马车依旧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大概是进了城的缘故,路也没有刚才那么颠簸,羽瓷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马车的软榻上暗自懊悔,却不经意间听到外面的议论声。
“听说明日林菲菲要在天上楼表演琴技,帝都的许多达官贵人前两天都已经开始预订座位了,随便一个边角的座位都被炒到了天价,这下天上楼可是大捞了一笔!”
“你说林菲菲一个千金小姐,干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表演琴技啊?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大婶一听到她这样说,炫耀的说道“这你都不知道?还不是因为前一段时间那些说林菲菲跟君兮公子是天生一对的传言,这君临大陆有哪个女子能逃过君兮公子的魅力?这流言一出,林菲菲可不就成了天下女子的公敌了?”
“那跟她明日表演有什么关系?”她们这边的说话声又引来几个八卦的妇女,个个都好奇的催促着她快讲。
那大婶见这么多人围着她,她心里升起一股优越感,讲的越发上瘾:“那天上楼的头牌殷楚楚是出了名的才女加美女,天赋高,实力强。引得多少达官贵人日思夜想,她一直自视甚高又仰慕君兮公子,所以跟林菲菲下了挑战书,明日在天上楼表演才艺,还到处宣扬,整个帝都都传遍了,林菲菲也是被逼的非去不可。”
她们还在后面说着什么,可是马车已经走远,听不太真切,不过无非是林菲菲有多美,君兮公子又多完美无瑕之类的八卦。
羽瓷烦躁的拿起刚才看的书继续看,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只觉得书上的字分开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索性扔了书睡觉,还忍不住轻哼一声:“妖孽祸水!”
她刚躺下,就听到外面锦书问道:“小姐,我们去那里住啊?”
羽瓷本来想说去客栈的,可是又想到她刚才的反应还可以用前两天两人闹矛盾的事敷衍。可是如果现在去客栈而不去他那里,他就真该看出什么了,到时候他会不会觉得厌恶、排斥?自己的师侄竟然会对自己有那样不堪的想法,那可是……!
羽瓷叹一口气:“去师叔那里。”
锦书为难道:“可是小姐,我们不知道路啊!”
羽瓷:“……”不知道路你不会问吗?
锦鱼好不容易从旁边的铺子上移回眼神就听到锦书的对话,于是机灵的拦下一个过路的大婶问路:“大婶,请问您知道君兮公子的住处怎么走吗?”
那大婶上下打量了一圈锦鱼道:“小姑娘,你也爱慕君兮公子?大婶可劝你一句,君兮公子的爱慕者能绕帝都转十几圈,你去了肯定也没什么希望。我倒是有个侄子,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不如介绍给你吧?”
羽瓷和锦书憋笑,锦鱼抽了抽嘴角:“大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锦鱼话还没说完,那大婶就一脸你不用说了,我懂得的表情说道:“你不用害羞,这天下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君兮公子的,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几岁,我也去追君兮公子了。他就住在城郊骊山脚下,你到了那里一眼就看到了,加油!我看好你哦!”说完就一脸暧昧的走了。
锦鱼欲哭无泪,说好的女经,说好得三从四德呢?原来外界的女子都已经这么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