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北在电话里就听出了杜航和他说话的语气的紧张和迫切,知道他打电话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很快地从食堂回到了保安处的寝室。
何莫北推开屋子的门,一进到屋子里就问杜航:“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么急找我回来?”
何莫北在和杜航说话的同时,看到在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那一个人就是他们的领导。
杜航和何莫北说道:“不好了。”
何莫北问道:“什么不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杜航还没有回答何莫北,那一个坐在椅子上面的人就站了起来,和何莫北说道:“你这个人又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领导?我知道你这个人好管闲事,平时就和你说不关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哪怕是好事呢,可是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一定又是你管了什么闲事惹到了领导那里。现在让我把你撤了。”
何莫北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的这位领导说的是什么,什么撤了。就问道:“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啊?”
那人就说道:“我说领导让我通知你,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这里当保安了,也就是你的勤工俭学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何莫北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是他的确不愿意听到这样一个结果的。那时候,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辅导员那里把这一个好的工作申请成功,而且,在这里做了一段时间后,他也深深地感到这一份工作的好处。
其实这不用他说的,每一个人想都能想得到。每天就在校园里转一圈,一个月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勤工俭学收入,很多人想来都还来不了呢,于是自从他来到这里后,不管是领导安排了什么工作都踏踏实实地出色地完成,平时对领导也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一点的马虎。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被领导给开除了。
可是,偏偏他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不,今天领导就来撵人了。
何莫北听了这样一个坏消息,看着领导和杜航,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说完,又看着领导请求道:“您能不能和上面的领导求求情啊?让我再干着,有什么错误,我一定改正,我好好做检讨。我今后一定更加努力地好好干。”
说道这里,何莫北想到好好干这三个字,他就有问道:“我最近并没有犯什么错误啊?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在这里了?”
其实那一位领导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只说道:“这个请我没有办法给你求的,这是学校的办公室里提出来的,我怎么给你说啊?我也只是咱学校保安处的一个小人儿,就连保安处的领导都还说不上话呢,我怎么帮你?”
何莫北听了这话,好失望,就一下顶了一个糊涂的脑袋坐到床上去了。那一个领导问何莫北道:“你想想你最近的罪过什么人没有?”
何莫北现在脑子里正乱着,胡乱地一想,说道:“没有啊。”
那小领导就说:“这么说,那一定是有什么人想过来顶替你了,人家如果和领导一说,就能把你换下来了。不过虽然不能给你求情,可是帮着你打听一下其中的来龙去脉,倒是还有点门儿。”
何莫北也不理那人的话,问道:“凭什么把我撤下来?怎么就不是杜航呢?”
那领导道:“这可就不知道了。”
何莫北听了什么也不说,气呼呼地就冲出门去了,直到晚上还没有回来。
晚上杜航看到何莫北还没有回来,就给他打电话,心想他心情不好,千万别出了事。可是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
杜航知道何莫北最近和云舒亦走得近,他就想他会不会去找她去了,就去了云舒亦那里,可是何莫北并不在云舒亦那里。
云舒亦就问何莫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杜航只好将中午的所见所闻都一一给云舒亦详细地讲了。
云舒亦说:“莫北一定是到什么地方出气去了。”
杜航道:“还是你给他打一个电话吧,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可能你打的就不一样兴许会接了呢。”
云舒亦就拿出电话给何莫北打了一个。可是一样没有接。
这下云舒亦和杜航就担心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他会不会出事呢?他们只好想办法找他。杜航说:“要不然和老师说说?或者去报警?”
云舒亦道:“别,咱们先找找吧。或许他是在哪里喝多了酒睡下了,没有听到电话响,可别到最后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到后面如果我们真找不着,那时候再报警也不迟。再说了,莫北那人我理解,不会做出傻的事情来的。据我猜想,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消愁呢。”
杜航觉得云舒亦说得有道理,就答应了,然而又问道:“可是,这究竟到哪里去找呢?”
云舒亦想了想说:“自然是去那些我们所知道的他去过的地方先找一遍啊,你想想他平时都去过什么地方,再想想,如果他生气了或是心里面难受了,在这些地方中,他最有可能到哪里去。”
杜航回答道:“我想,他多半可能是去喝酒了,所谓‘借酒浇愁嘛’不过或许是在哪个路边看风景散心也未可知啊。”
云舒亦就说:“好了,就按着你的理解去找一遍吧。我也是,到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看看。到时候我们回来去你宿舍会合。”
他们商量好就分头去寻找了。
大约过了有一个小时,云舒亦就已经回来了,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又过了三五分钟,杜航也会来了,云舒亦着急地在杜航左右寻找,根本不见何莫北的影子。
杜航走到云舒亦的面前,喘着气摇着头说道:“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不该找的地方也都找过了,全都没有。能去哪呢?”
云舒亦看到杜航为了找何莫北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安慰他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想他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再等等吧,顺便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落下了没去找,如果一会儿他还是不回来的话,我们就去报警。”
等了一会儿,云舒亦又从身上拿出电话来,和杜航说:“我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说着就拨通了何莫北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了,可是仍然没有人接。云舒亦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只好不再打了。她把电话挂上了,和杜航说:“这个死人到底去哪了?真是急死人了。”说完低下头去,可是很快又抬起头来看着杜航问道:“杜航你想想,你们男生生气了会到哪里去呢?对了,就说你,如果你遇上了莫北这种事情会怎么样?会到哪里去呢?”
杜航坐在床上,嘴里嘟囔着:“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那么我这心里就很难受,那么我就要出去发泄,可是怎么发泄呢?我就想去找一个人狠狠地打一顿,特别是那一个在背后损我的人,打死他也不解气。”
云舒亦听了杜航在那里嘀咕的话,就说道:“你那说的不都是废话吗?你敢出去打人?你要敢打人,那警察就把你抓起来了。”
杜航觉得也是,就又开始嘀咕:“是啊,不能打人,那打什么呢?打沙袋!对对打沙袋!”说到这里,杜航就开始大声地高兴地呐喊起来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莫北哥一定是到健身房去打沙袋子出气去了。快走,我们快去看看吧。”
云舒亦听了杜航的话,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朝着门外就跑去了。什么也不顾。
杜航在后面锁了门一直追着云舒亦喊:“你慢点路上黑别摔倒摔伤了!”
可是,云舒亦都当是没有听见似的,一个劲儿往前跑。一直跑到了健身房,一路上连杜航都没有追上她。
云舒亦一下将健身房的门推开,冲进去。可是,里面竟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何莫北的一点影子啊。
云舒亦把房间扫视了一番,见到没有何莫北,她绝望地用了两个胳膊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杜航很快地追上来,他进到屋子里面,看到里面并没有何莫北,又看见云舒亦的那个样子,知道一定又是没有找到他。
杜航也蹲下身子,劝说云舒亦道:“别伤心了。”说完扶着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正当云舒亦坐在那里发愁的时候,杜航忽然说道:“不对啊,云舒亦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舒亦在那里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好像是没有听到杜航的话似的,并不回答。
杜航就又问了一遍道:“舒亦,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舒亦有气无力地说:“门没锁,我一推就开了。”
杜航就说道:“这就不对了,这健身房的门平常都是锁着的,今天怎么会没有锁呢?”
云舒亦听了杜航的这话,终于抬起了头来,问道:“这么说,莫北是来过这里的?”
杜航点着头,坚决地说道:“不仅在,我还敢确定,他现在就在附近。一定没有走远。”
云舒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似的,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说?”
杜航指了指挂在那里的那一个沙袋,和云舒亦说道:“你看,那个沙袋还在微微地晃动呢。这说明什么?”
云舒亦看了看那一个沙袋,果然还在那里慢慢地左右摇晃着呢,如果是不仔细地看,是看不出来的。
云舒亦一下子变得来了精神,她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和杜航说道:“那我快到周围找找吧。”
杜航却是从容地说道:“你想想,这门都没锁,莫北哥一定是没有离开这里,据我分析,他一定是去厕所了。你别担心了,我到厕所去看看吧。”
云舒亦就立刻推着杜航道:“快去快去。”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了。
杜航倒是偏偏不走,反过身来,问云舒亦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莫北哥的事情,就这么让你上心?”
云舒亦一下被问得害羞了似的,低下了头。可是在偷笑着。杜航仍旧不走,又问道:“你是不是看上我莫北哥了?”
云舒亦就打了杜航一下,说道:“别胡说啊,我能喜欢他?就凭他那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我只不过是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才这么着急的。”
杜航故意开玩笑说:“你就别装了,怎么我就看不见你对我这么好呢?恐怕这出了事儿的是我,你也不会这样的费心吧。”
云舒亦虽然听了这些话心中高兴,可是还是推着杜航向外面走去,道:“好了,你就别贫嘴了,快去吧。”这才把杜航打发去了。
何莫北果然在厕所里。他和杜航一起回到了健身房里。
云舒亦见到何莫北进来了,一下就跑到他的身边,好像有几年不见了似的,用一种语言表达不出来的眼神打量着这何莫北。
等到确信了何莫北还是和她以前见到的那一个何莫北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受伤,这才由一种担心和爱惜的神情变为了假装的生气,她伸出手来在何莫北那坚实的胸脯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责怪他道:“你个死东西,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害得我们到处找你。可把我们吓坏了。”说完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何莫北。
杜航在一边看着,也说道:“是啊,哥,你这半天不见人影,可是把人家云舒亦急坏了。你以后不管在哪里,就和我们说一声,别让别人担心。”
何莫北现在心中的火气已经因为打了一下午的沙袋,几乎消去了一大半,他站在那里,对云舒亦说道:“真的是对不起,我这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何莫北说着,又是一阵心痛。
云舒亦也就感到伤心,几乎是用一种要哭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难受啊。可是,你总不能一个人憋在肚子里吧。你一下午电话也不接,人也不见,把我们都吓坏了。遇到事情了,我们总要一起来面对的。”
何莫北听了云舒亦的一番话十分的感动,说了一阵子的话,再加上在厕所里的一段时间,何莫北身上的汗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杜航看了看何莫北又看了看云舒亦,说道:“好了,现在人也找着了,我们都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云舒亦就眨了眨有些红的眼睛,说:“走,我把你们送回去吧。”
杜航连忙说:“不用了,我们两个大爷们儿,你还不放心啊?”
何莫北却是说道:“杜航,你先回去吧,我过去送送云舒亦,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
杜航听了云舒亦和何莫北你送我我送你的话,心里是一阵阵的羡慕,可是嘴上却开玩笑说:“你们两个都想着送对方,却谁也不想着我,我看我是一下午白费心了。这闹腾到大晚上也没个人关心。”
何莫北道:“你就别在那贫嘴了,有钱了我请你喝酒。”
杜航又笑着道:“等你有钱?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这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哈哈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