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亦让何莫北感动了一番,差点流出眼泪,为了掩饰,她于是四处打量起这间屋子来了,想让自己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她看到靠着墙面还有另一架床放在那里,就无意地问何莫北道:“那里还有一个床?”
何莫北道:“恩,那是杜航的,他和我在一起住着,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疯去了。一天了,没有见人影。”
云舒亦哦了一声,就接着又看其他的地方。在两架床的中间有一个写字用的大桌子。桌子上面摆着台灯、笔筒、几本书和一个烟缸。烟缸里有一些烟蒂。
云舒亦问道:“你还抽烟?”
何莫北回答道:“怎不抽呢?还抽得很凶呢。”
云舒亦问道:“抽得很凶是什么意思啊?”
何莫北解释道:“抽得很凶就是抽的特别多。”
云舒亦就说:“哦,嗨,男人嘛,都抽烟的,不抽烟,那还是男人么?”说完,咯咯地笑了去看其他的摆设。
何莫北也就陪着笑起来。
云舒亦又看到了窗子的窗帘都是拉闭着,于是想,怪不得他一进到这屋子里面就觉得有一种阴森森的气息笼罩着呢。
她看了看何莫北,见他在那里也看东看西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就说:“你在找什么?”
何莫北听到云舒亦在问自己就不在东顾西顾了,看着云舒亦道:“什么也没有啊。”
云舒亦就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向四下里看着找东西的,”
何莫北道:“并没有找东西,我只是在随便的看看而已。”
云舒亦听了他这一句话,就禁不住抿了嘴笑了,道:“你可是真会开玩笑,这屋子本来是你的,你还不了解,有什么可看的呢。”笑完了,又接着说道:“你每天都这样把窗帘闭着么?”
何莫北回答道:“是啊,这样就清净一点。”
云舒亦道:“清净?真是说笑,我倒看着这屋里阴森森的,有一种浊气呢。”她说这话,全是不经过大脑就出来了的。只是说过了,才感觉到说这话太不给守归面子了,于是赶忙又加上一句道:“不过,倒也凉快呢。”说完不自然地送出一个微笑来。此刻的她,刚才那种激动的情感已经被埋在了心底一个不会轻易跑出来的地方。
何莫北听了,也就说道:“是啊,就是凉快呢。”也就说着笑了。可是虽是这样说着,却走到了窗前去了,他站在窗前道:“今天好像也不是很热的样子,不如就把窗帘揭开,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吧。”
云舒亦听何莫北这样说,变得高兴起来忙道:“好好,把窗子打开,这屋里就敞亮了。”她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在心里却在想:“这是你的屋子,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干嘛问我啊?”
何莫北就果真将窗子打开了来。何莫北把窗子打开后,那云舒亦在从窗子照进来的亮光中,鲜亮起来,何莫北走回床上坐下,无意中看了云舒亦一眼,他好像害怕云舒亦看到他在看她似的,刚把目光放在云舒亦的脸上,就很快地拿开了,然而,他却又将目光收拢回来,放到了她的面容上去了。
何莫北从来也没有仔细地看到过云舒亦长得什么样子,以前,她遇到云舒亦的时候,总是在想事情,不是在想怎么收拾尚小龙那一帮坏小子,就是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再加上和她见面总是匆匆一别和并没有意思要注意她的样子。即使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因为他仿佛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似的,也没有敢去看他。所以,虽然多次和她见面,可是,她究竟长了怎样的一副面孔,总还不甚清楚。
今天,何莫北看到阳光下的云舒亦,就有心注意了一下她的面容,这一看不要紧,他的目光却是无法再从她的面容上离开了。在这窗子射进屋子里来的光明的映照下,何莫北看到云舒亦的样子并不是那一种十分的标致的,可是,她虽然并不美若天仙,然而,在他的心里,这样一副样子正是合他的意的,这样的面容在他看来,正是那么地恰到好处。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云舒亦的眼睛鼻子在脸上所摆放的位置和它们长成的摸样都是何莫北心中所愿望的那一种,反而,那些五官十分端庄的,他倒还看不上眼。
何莫北仔细地将云舒亦的容貌一端详,心中就暗暗想,要是这样一位女子能够和自己做一对,倒是也不枉了过了这半生。若是这女子能和自己相依相守一生,那就更是不枉了在这世间来一回了。
正当这何莫北如此想着,云舒亦就看到了他在盯着自己看。于是开口道:“喂,你老盯着人家看做什么?”说着就嘻嘻地笑了。
何莫北这才不好意思起来,闪着眼睛,转了头去看别处,一面难为情地说:“我,我,我,……”
云舒亦看何莫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干脆就道:“我什么我啊,还想抵赖是不是?”说着就撅起那一颗樱桃似的小嘴来,样子更加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