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别的我记不清楚,但是昨晚跨门槛摔倒后,看到的就是这个纸扎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根本不可能记错。
“我遇到鬼了么...”我看着面前的纸扎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它是怎么从棺材铺逃出来的,又为什么跟在我身后,它想做什么。
“它既不是鬼,也不是人。”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差点尿射出来,一转身,就看到那干瘦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
“但是它可以悄悄跟着你,直到吸干你的精气,那么你就会变成它,它也就成了你。”
既不是鬼,又不是人。。。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它又为什么跟着我,我的后背冷汗直冒,看着这老头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纸扎人,他们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不会开口说话,仅此而已。
我头皮有些发麻,身体缓缓向一旁后退。
老头将我的动作完全看在眼里,他冷冷一笑,满是蔑视:“怎么,你不信我?”
“如果不相信,你就看到解开裤子看看你的命根子,那是人体阴阳交替,精血留存的地方,现在应该已经长满青斑,再过两日,那玩意就会烂掉,而你就成了它。”老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命根子。。。今天早上起来,是觉得有点痒,本想着回家解决就没在棺材铺上厕所,现在听到老头讲的,我哽咽一下,将腰带解开,裤子往前拉紧。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让原本阴暗的天空多了一丝光亮,而我也清晰看到了一根青色的萝卜…不过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我必须说这是被风干的青萝卜…
“呵呵,现在信了吧,从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那姓王的就是找你来当替死鬼的,他作恶太多阴毒缠身,就是要靠你的三阴之体来换命。”老头说着缓缓走近我,干瘪的手从袖口露出就像是一层蛇皮般粗糙。
“你想干嘛?!”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我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老头瞪我一眼,冷声道:“那玩意是死的,我是活的,你碰下就知道了。”
原来老头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把他也当成死人了,我心里早就乱如麻,有送上门求证的机会,我怎么会放弃。
我猛地抓住老头的手臂,又迅速的放开,虽然这一套动作不过一瞬间,但我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他手臂的温度。
“您真的是人?”我咽了口唾沫道。
“屁话!老子要是那玩意早就把你生吞活剥了,昨晚那短信也是我发的,你竟然还回了我那么多脏话!”
听着老头叫嚣着昨晚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是您发的短信,我以为是谁发骚扰短信呢。”
“不过您说王哥故意设计害我,可是这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家里特殊情况急需用钱,还有这个纸扎人,为什么之前我没看到,当我走进你家门之后突然出现了?”心里放松一点,脑子也终于缓过劲来,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老头也不说话,直接走到纸扎人的前面,他伸手一指点中纸扎人的眉心,原本站在那的纸扎人突然消失不见,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他缩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似乎觉得有点脏,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你倒是不傻,这玩意你平常确实看不到,是我将它的形逼出来,你才能看得到,至于你是自己找上门,还是被他设计来的,你给家里打个电话问清楚摔伤的缘由,自然就明白了。”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老头真是神了,竟然连母亲摔伤这件事都知道,现在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逃离这个棺材铺,剩下的一万五虽然重要,但跟命比起来当然选择后者。
不过,形逼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纸扎人依旧在我身后...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头点点头,说道:“没错,只要姓王的不死,这东西会一直跟着你,与你的距离越来越近,到最后骑在你的背上,吸取最后的精气,那时,这个仪式也就彻底结束了。”
“这只是个道具,根还在姓王那里,今晚你还要去棺材铺看门,夜里十点钟我会来找你,先将棺材铺的格局破掉,姓王的自然会坐不住,找上你的,到时候一并收拾了。”老头说的轻巧,我却听的脑袋嗡嗡作响,我靠,刚才那纸扎然依旧跟着我,而且越来越近...比如洗澡的时候,一个纸扎人歪着脑袋在背后盯着自己,这个画面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一定要去么...”相比纸扎人,我现在倒是更加恐惧棺材铺。
老头不耐烦的摆摆手:“废话,你如果不准时去,到时候姓王的一定会怀疑,你先回去吧,别忘了晚上十点钟给我开门。”
老头说着进屋,外面的雨在这一瞬间突然停了,一抹朝霞染红了天空,恍恍惚惚间似在做梦,但藤架上滴落的水珠和地上奇异的脚印,证明着刚才的一切都真实发生。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回出租房的,一路上脑海中全是恐惧、不解和愤怒的复杂情绪,难道王哥真的主导着这一切,想用三万块买下我的命么?我虽然还有些怀疑老头所说的话,但是行走的纸扎人,小弟弟的病变,特别是打回家的一通电话,无不证实着老头所说的话。
我问母亲是怎样跌倒的,她说当时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觉一个什么东西撞了后背一下,这才跌落下来,好在捡了一条命,不过她言语中更多是自责,觉得给我造成了负担,更是奇怪我突然间哪来这么多钱。
我赶忙安慰她,说是遇上了贵人,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这才有了这笔钱,母亲对我的话不疑有他,只说让我好好照顾身体,遇上这样的好老板,一定要给人家好好工作。
我点头称是,可是心里却更觉得膈应,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脑袋还是一片浆糊,我泡了一碗泡面,吸溜吸溜的吃着,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我一把将泡面扔到地上,发了疯似的往棺材铺那跑。
总觉得哪里不对,对了,就是那个钱罐子,按照老头所说,这一切都是王哥设的局,普通人晚上根本就进不来,那么昨晚分明有几个人进进出出,而且我还清晰的记得钱罐子里的钱,我出门的时候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