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到井边,便见人群都已往街店旁靠拢,刚才挤挤攘攘的人群,都已徘徊在大井的远方,神情紧张的看着。
那是什么。
程羽和蕙影走近一看,打扮显贵,一身姹紫嫣红的富家公子,双手死死抓着那位作画少女的左手,旁边几位爪牙为其张目,吆喝。
“光天化日,看老子不.”程羽怒不可耐,疾步就要上前。
蕙影忙阻止道,“就你,靠边站,别先送死了。”
猛然意识到自己无半点武力的程羽,只得为蕙影助战。
“几个狗娘养的,还不放手。”程羽大喝道。
那位富家公子转眼一瞅,“嘿,真他娘的有吃饱撑的。”
此时蕙影已三步作两步,一副威严,按剑直立,眼眸死盯着这欺仗者。
富家公子回过身来。
“哎呦,有意思,小姑娘,长得不错嘛,你也想陪爷玩玩?”富家公子张嘴憨笑。
“这青天白日下,你敢调戏良家女子,再不放开你那猪蹄,你这辈子就别想要了。”蕙影眼神凝聚,话语坚硬。
“哈哈,好玩,好玩。”那富家公子拍手大笑。使了个眼神对自己手下。
一个身材魁梧,面露刀疤的壮实的汉子站了出来。
一个箭步,蕙影伸剑抢出一步,想必要一招制敌。身知自己内力不足,必须速战速决。
壮汉虽身材魁大,可反映迅捷,一个侧身避开,顺势将手中的水火帮打来。
蕙影低身以避,扫腿。壮汉压腿一定,蕙影双脚打在男子小腿上,壮汉纹丝不动。蕙影已感到内力亏虚,更加身体柔弱,此时已知硬拼不是这人对手。
壮汉气力十足,猛力挥打,蕙影只得不断避让,情势对蕙影不利。
程羽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晓武功,程羽万般无奈。
蕙影被逼退百步,气力已渐渐不足,脸色也悄然转白。为救程羽已几乎耗尽内力,身体极度虚弱之中。若是平时,蕙影三十招之内可夺他性命。
壮汉见蕙影只有闪躲,招架气力也显不足,心中信心陡增,出手愈加迅疾,抢步猛攻。蕙影急急后退,不觉脚上被什么拌着一下,身子重心不稳。壮汉一棒打到小腹。
蕙影感到小腹一阵剧痛,摔倒在地,刚抬头看时,壮汉纵身一跃,举棒劈来。而剑已摔落一旁,眼见命丧。
棒要落下时,一人闪出,棒子结结实实的打到那人身上,啪嚓一声,棒子居然断作两节。
蕙影定睛看时,却是程羽,程羽满口鲜血涌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程羽。”蕙影大叫一声,眼眸红润。
那壮汉见程羽像是死了,丢下半截棒子,跨步继续朝蕙影走来,要至蕙影于死地。
蕙影翻身起来,此时腹中的疼痛已忘却,血红的眸子布满杀气,双齿紧锁。
壮汉挥拳而来,蕙影身体跃后几步,转身便往后跑。
壮汉不舍,一路追来,蕙影转了几个胡同,但壮汉一直紧追不舍。到了一个只有两人宽的小巷,蕙影定身直挺挺的站在那。
“小姑娘,何必找死呢,只要答应去招呼我家小少爷,不但命保下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你那男子着那一棒,神仙也救不了。”壮汉逼近蕙影,眼见这胡同一个死巷,蕙影又无处藏身,壮汉仰天大笑,神情得意。
蕙影如朱丹歃血的瞳子,死死盯住壮汉,表情冷峻无比,似有千万杀气在积压。
“今天你插翅也难逃”壮汉大步奔来,如烈马脱缰,气势逼人。
“啊.....。”一声刺破苍穹的呐喊,惊人心胆,如寒冰刺骨。
男子魁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浮起丝丝尘烟,全身上下,钉满了一个个细小的三菱锥子,深入足有一寸。
蕙影故意把壮汉引到一个细小的巷子中,目的就是要让壮汉无藏身之处,是要一击致命,这是蕙影最后的杀手锏,一旦失手,性命注定不保。壮汉一时得意上当,死也自然。
蕙影使完全身的气力,方才发出这一掷千斤的影锥。应出手时速度极快,如影划过,故名影锥,这是梦一碟教给蕙影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
蕙影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心中挂念着程羽,咬牙扶墙而出,去找程羽。
颠颠呛呛的走到程羽躺着的地方,蕙影心中一惊,人已不再了,只见地上的一滩血迹。
蕙影猛觉胸口剧痛,刀绞般刺痛,泪水夹带血丝点点掉落,蕙影扑到在地,眼望着前方大井,刚才的那个粉衣女子和那富家公子也都已不见。
蕙影继续爬着向前,口中不断叫着程羽的名字。周围虽然围了许多人,但是大家都仿佛见着他嘴角在动,没人赶上去。
不知多久,蕙影感到周围景色模糊,一股暗涌从腹部直冲脑门,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地。
一道温和的阳光从窗口跃然而进,安静的平躺在程羽的胸口。
程羽似乎感到胸口的温度,意识渐渐恢复。久未睁开的双眸如含苞的花蕊缓缓开启。
程羽发现自己在一间屋里,整齐干净的房间里,四周布置古朴淡雅,书画花瓶陈列四周。
程羽拿开盖着的被子。仿佛自己睡了一个冬天似得。窗外黄鹂鸣叫,暖风偷入屋中。四下春意盎然,阳光散漫了一片。
程羽刚想起身,猛地感到背上一阵剧痛,又不得不躺着,看着照进的光辉,程羽心中疑惑重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自从自己冲身去接那一棒,当时自己的整个世界就一片空白。
程羽将双手放到脑后,感觉身子现在舒服多了,当然除了背上的痛楚。
程羽又望窗外注视,杨柳已发芽,一阵飘香浅浅送来,温和的光线打在程羽身上。这显然已是春天。
怎么了,程羽寻思着。当时被劈中那一棒,自己像是跌入悬崖一般,五脏六腑裂开,随后什么都已不知。期间噩梦缠身,如腾云驾雾,又似坠如刀山火海。鬼神纠命,神明问话。又见影儿呼喊,四下杀生浮现,万般变化,精神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