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爱兰珠听说阿邻要纳别的女子为妃时,伤心地回到了家,赫敏的夫人看见她晚上没吃饭,只说要参加庆功宴,连侍女都没带,就匆匆出了府,即到赫敏回来才知道阿邻在大宋带了一个女子回来,不禁为爱兰珠担心,派人到宴会上四处找爱兰珠,找了半天,才找到喝的酩酊大醉的爱兰珠,爱兰珠胡言乱语的要去找阿邻,家人赶快把她拉了回去。
“阿母,这是为什么,我们多年的感情竟不如他们几个月的感情,她只是受了那么一点轻伤,他就紧张成那个样子,可我呢,你看,这儿都青了,这个都肿了,他问都不问一声,阿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好孩子,那个女人哪能比得上你,她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俘虏而已,我一定去找皇后,那个女人她休想做阿邻的王妃。”
“阿母,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好孩子,你赶快睡吧。”
但当赫敏夫人见过皇后后,才知道她和金太宗都已经允婚,而阿邻也是铁定了心要娶永馨。她不好再提爱兰珠的事,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找到阿邻,询问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并恳请他能劝一劝爱兰珠。
阿邻对爱兰珠也有一点愧疚,他们多年在一起练武、骑马、打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而且在没有见到永馨前,他也曾经是这样想的,但当他见到永馨后,一切都变了,他知道是他辜负了爱兰珠,可他也没办法,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他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安慰爱兰珠,该怎么给她些补偿,让爱兰珠好过些,也让自己舒服些。
这天,金太宗和皇后唐括氏在内室接见了永馨,别看唐括氏是女真人,但性格却十分温和,她看见永馨站在门外不进来,就招手道:“好孩子,来,快进来,到我这儿来。”
永馨机械的走了进去,站在离唐括氏几步远的地方,唐括氏笑着说:“听说你救过我们家阿邻,你就是我们大金的恩人,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是不是饮食上还不是很习惯,刚才我和你父皇还商量要专门为你配一个汉人厨子,你看怎么样。”
永馨一愣,她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还会受到这种礼遇,本来想好的措辞激烈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昨天她都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刺杀金太宗,但她知道阿邻绝不会允许,宫内的侍卫也肯定会很多。
“谢母后。”阿邻代她回答。
“不要太拘谨,你阿母还在不在,现在兵荒马乱的,用不用我们帮你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她已经去世快两年了。”
“你们母女俩命都这么好。”唐括氏自言自语道,永馨一愣,不知道唐括氏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唐括氏也自觉失言,又赶紧转移了话题,“阿邻,你有时间就带她到处走走,我们这里也有一些好玩的地方。而且她初来乍到的,对我们大金还不是很了解,你也多开导开导她。”
“是,母后”
“娘娘,你不能不让我见见我父皇。”
“这。”唐括氏看了看金太宗,金太宗捋了捋胡须,沉默不语,唐括氏赶紧圆场说:“你放心好了,我和你父皇会考虑的,你在这里安心的住,别想家,看得出阿邻很在乎你,什么事该想开的就想开些,别让他太为难。”
眼看大婚的日子将近,府邸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阿邻想起该去见见爱兰珠了,这天他来到赫敏的府前,却被告之爱兰珠出去了,但当他正准备转身回去时,却看见爱兰珠和侍女青娅骑着马缓缓走来,爱兰珠老远也看见了他,但到跟前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爱兰珠。”
爱兰珠没有回应,也没有回身,但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青娅看了,不禁气愤地说:“七皇子,你还记得我们家格格。”
“爱兰珠,我有话要对你说。”
爱兰珠一愣,她对阿邻和这份感情依然存在着幻想,即便阿邻回来将近一个月都没来找她,她还在寻找着各种借口为他开脱,她不相信一个大宋的女俘虏就会替代她在阿邻心目中的位置,那个女人,只不过是阿邻的一个玩物,新鲜劲一过,等他玩腻了,自然会象丢一件衣服那样把她丢掉,所以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充满了欢喜,她以为自己多日的等待和坚忍终于有了结果,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有着那么多的过去,她不会说忘就忘,阿邻也不会说忘就忘。
爱兰珠随阿邻来到人少的地方,青娅远远的看着他们,刚开始他们的声音很小,忽然听到爱兰珠的一声大喊:“不。”紧接着爱兰珠跑了,阿邻在后面紧追不舍,抓住她后,在冲她说着什么,可爱兰珠一下子挣脱了他,捂着耳朵,大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既然非娶她不可,就不要来找我,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你。”
青娅一看就知道他们谈的并不是很欢,但又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内容,不敢随便上前,她知道格格这一个月来为了七皇子带来的那个女人一直在家里坐卧不安,天天念叨着要去宫里找七皇子,可每次走到半路又回来了,青娅和爱兰珠一起长大,和爱兰珠的感情很好,但在这件事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爱兰珠。
“青娅,我们走。”爱兰珠跑了过来,对青娅喊道。
阿邻在后面对青娅说:“青娅,你替我好好劝劝你们家格格。”
青娅没时间去问阿邻原因,遂赶忙去追爱兰珠。
阿邻看着爱兰珠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愧疚,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句:“阿邻哥哥,要是我们能天天在一起,那就好了。”
“那你就嫁给我吧,这样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好啊。”
多少人都说过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那时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如今他心里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用心去呵护的女人,爱兰珠对他仿佛就是前世的事,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永馨,怎么可能再娶爱兰珠,而且以爱兰珠的脾气,也绝不可能与别人同事一夫,与其弄得两败俱伤,不可收拾,倒不如放弃爱兰珠,兴许以后她能找到更合适的人,这样他也能全身心的应付永馨。
永馨,他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救过他一次,他就可以如此的纵容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和她在一起。他想起在大宋的皇宫,那天早上当他醒来,看到床前貌若天仙的永馨时,他一下子就被她的光辉所罩住,从此再也走不出来,他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只知道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体会到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占据他的心。因为这件事,也让他相信了缘份天定这句话,其实那天本来是不需要他亲自到宫里去盗那张地图的,可不知是对大宋皇宫的好奇,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让他在那天晚上改变了主意,冒着生命的危险闯进了皇宫,因为他似乎感觉在大宋的皇宫里好像有什么人在等着他似的,那种感觉让他不顾众人的劝阻去涉险,同行的五个人都死在了宫里,只有他逃了出来,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那天碰到的如果不是永馨,后果会是怎样,也许他会被俘,也许他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瞬,忘记一个人却要一生,说实话,他从没见过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漂亮自不必说,但漂亮的一点不张狂,温柔婉约、清秀脱俗、肤白如玉,这和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在大金的时候,他也读过汉书,看到过汉书里对美女的描写,那时候他就感到很好笑,心想汉人真会夸他们的女人,可见到永馨,他才发现那些书里的描写一点都不过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那样的女子。
第一次和永馨分别,他尝到了什么叫相思的滋味,那种相思是真的能蚀骨的,他尽量让自己变的忙碌起来,因为他知道稍一空闲,他的心就会飞到大宋的深宫,对爱兰珠他似乎从没有这种思念。所以他英勇杀敌,积极破城,在他看来,大金攻下汴京城的日子,也就是他和永馨重逢的日子,他从来没想到城破时会是那个样子,他虽然贵为大金的皇子,但有些事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他费尽心机的去找她,找到后,又怎舍得再放手。其实金太宗是反对他娶一个大宋公主的,用金太宗的话说做侍妾,他一点意见也没有,可不能给一个女俘这么高的待遇,他更害怕的是,这个大宋的公主会影响阿邻的斗志。是阿邻先做通了唐括氏的工作,才取得了金太宗的同意,答应以王妃的礼仪迎娶永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