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溪撞了进来。
对于罪歌“回笼”的事实,白溪心里多多少少都预测到了,但也没想到他会以这么显眼的方式将她再度夺回自己的身边。
两人对坐,久久没有人言语。
白溪一开口就是“你疯了吗?”
还没等白溪说完,大祭司淡淡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上次我说我想要她时,你就已经说过了。”
不用他提醒,白溪还能清晰的记忆起那天的画面。
“一年前你放她走时,我还以为你已经厌倦了,或者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白溪顿了顿,想从他的金眸里看出什么不同出来,却依然毫无所获。
“两年前,你把她夺回自己身边是因为你想要得到她。现在你又再次将她夺回来,是为何呢?”
一个毫无痛觉、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毫不关心,严格履行自己职责,被称为“神”一样存在的大祭司,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对这个与自己完全相反存在的贱民窟少女念念不忘呢?
“我自己也想知道…是为何呢?”
大祭司苦笑道。
他的金眸可以透过任何人的心,读懂他们的想法和欲望。唯独看不到自己,也读不懂她。
人的欲望无非就是七情六欲,贱民窟出身的或许比一般贵族想要的东西要多些,多了一样自由。
他知道她想要自由,但自由并不足以填补她内心的那一大片空洞。
或者说就算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她的内心依然是空洞的。
她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这是两人在初次相遇他在意的一点。
也许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看看这份空白究竟是少了什么,或者说自己想要来填补这份空白。
究竟是为何才会这么做的,已经无从得知了。
被白溪锐利的银色眸子盯得有些愣神,又无从忽视他眼底的担忧,自嘲的苦笑道。
“之前我说我想要她,你说我疯了。现在如果我说我爱她,想让她待在我看得到触摸得到的地方,你一定会笑我吧…明明连痛都感觉不到,却在这里说自己爱着…”
“…一个…宠物。”
长长的金发的闪耀着,也许是昏黄烛火映照的缘故,散发着温馨的味道。
白溪静默很久,然后笑了。
“确实很想笑,明明是迦陵的‘神’,却有了人的情感…或许不是坏事吧…”
“不是坏事吗?”
似是安慰自己般喃喃细语道,大概是对白溪太过淡定的反应感到惊愕吧,大祭司忍俊不禁。
因为昨夜被折腾了一整晚,罪歌直到第二日晌午才下了床。身体酸痛的不行,全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深深浅浅的吻痕。
熏儿等到她醒来后才进了屋子,一进门就看到那般景象。大概是太过震惊,手上的洗漱水泼了一地。
“主子,这身上的痕迹是?”
虽然没有见过有哪位贵族会亲自抱宠物,但贵族的口味向来独特,一时兴起抱起自己的宠物应该也不是一件什么稀罕的事。
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就行,罪歌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想错了,在此之前,贵族中还从未出现过会亲自抱自己宠物的人。
大祭司的口味已经不能用独特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不过熏儿过激的反应也让她在意起来了,难不成只有他一个人这么重口?会对自己的宠物出手?
“怎么了?这样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熏儿忙着整理被褥,既然罪歌身上都已经出现那种痕迹了,那床上总会留下什么来吧?
她翻了半天都没能找到半点落红痕迹,思来想去也觉得这实在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