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歌想了半天,也只不过得出了一个只能算是敷衍的结论。
“我…是你的宠物。”
直到她的回答确切后,大祭司才心满意足的罢了手。
就算是敷衍,就算只是谎言,就算一切只不过是过往云烟。
但只要说出口,谎言说上千遍也会变成真实。
语言所带来的枷锁,要比真实的宠物锁更能牢牢地锁住一个人的灵魂。
大祭司他,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从现在起,就和‘白乌鸦’断绝一切关系。”
他冰凉的指尖勾住了她的下巴,不是劝诱,不是哄骗,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虽然目的卑鄙了些,但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管她的心意如何,只要罪歌斩断所有退路留在他身边,这样就好。
“好。”
挣扎的伤痕累累的罪歌,也许是救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反而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现在,去和他告别吧。”
轻轻地推开一缕未着的罪歌,脱下自己雪白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像是要确定她的决心似的,若有所思的目送着她的远去的身影。
荒耶的境遇要比罪歌想象中的要好上千万倍。
第一,他没有受到拷打,当然没有受伤。
第二,看管的人对他也算是彬彬有礼,只要到饭点自然会有人送饭来。饭菜虽不算奢华,入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也没有下毒。
罪歌想过再次见面时的尴尬,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
两人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荒耶先开了口。
“你,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罪歌轻抿唇,半晌才轻轻点头。
“是。”
罪歌一挥手,门“哐”的一声打开了,荒耶走了出来。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话都没有问,就这样直直往前走去了。
罪歌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却发现自己浑身颤抖的厉害。
毫无预兆,腰身从身后被紧紧地环住了,紧到她觉得浑身发疼。
“罪歌,已经回不到我身边了吗?”
泪点在刹那间决堤,罪歌嘴唇咬的出血,强忍住不让眼泪溢出。
“恩。”
她以为他就此松手了,没想到他突然扯开了她的衣领。
那一颗象征贞洁的朱砂印记还在她的后颈上。
无需更多解释,他轻轻地吻上了那抹鲜红的朱砂印,一个用力将她拉入了怀中。
“跟我走。”
罪歌也以为,自己是能够获得自由的,直到视野中出现了他。
“告别时间这么长,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大祭司静静地站在岔路口,目光触及到罪歌松散的衣襟时,已微微皱眉。
“过来。”
他抬高了音,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水。
罪歌犹豫了一下,大祭司也没有露出愠色。
“过来。”
再一次开口,声音要比之前低很多,口气似在命令又不是很强硬。
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被囚禁了一年的罪歌,已经知道哪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她轻轻地推掉了荒耶的手,向他走去。
“衣服,拉拉上。”
他的手指伸了进来,探到了她的后颈,指尖轻轻地揉了揉那抹朱砂印,像是要把遗留在上面的痕迹连同气息都擦拭的一干二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将手从她的脖颈间抽走,替她拉好衣服。看她站立不稳,又不动声色的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中。
“头晕吗?”
罪歌微微点头。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无从判断。俯下身子让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后,才感觉到温度差距。
“看样子是受了风寒,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互动的太过自然,等到荒耶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快要消失在远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