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雨下个不停,身无分文又无处可投宿的罪歌,渴了就取草木间的雨水来饮用,饿了就摘了些野菜生吃。
一连三个晚上都淋了雨后,回到王城地下时烧得太过厉害,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这匹马看上去不错,开个价吧。”
勉强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了一胡子拉碴的黑市商人。盯着那匹黑马不走了。
“你的眼光也不错,那是贵族用的马,你觉得能开多少价?”
罪歌并不打算在黑市脱手的,太过引人注目。她也不想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匹马的来由。
但烧得太过厉害,若再不吃药,身体恐怕就要扛不住了。
“小兄弟,一看你就知道不是内行人,不过我大胡子办事也不会乱诓人。这样吧,我带你去见首领。最近货多,这样的好马正好缺。”
大胡子重重的拍了拍罪歌的肩膀,力道大的差点让她飞出去。
“谢谢…咳咳…”
罪歌勉强抑制住咳嗽,后背又被人重击了一下。
“卖给他,还不如直接卖给我,如何?”
柏邑,左衣襟上有显眼的“白乌鸦”徽章。
从光滑度上看,他带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事实上也是如此,半个月前才刚入“白乌鸦”。因为能说会道,很快就与众人打得一片火热。
“你来晚了一步,我都先出手了。”
大胡子皱了皱眉,最近新来的家伙多多少少都有点猖狂。
年轻气盛,也能理解。
只不过这家伙自入伙以来就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油嘴滑舌不说,还经常在背地里以大欺小。
“钱都还没付就不算出手,不是吗?”
柏邑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一群狗腿子纷纷应和。
“我出二十金币,你卖,还是不卖?”
一双手很随性的勾搭上了罪歌的肩膀,语气颇为强硬。
“放手。”
被这么一随意触摸,让罪歌想起了那双不带任何感情却肆意玩弄她身体的手的温度。
她,讨厌身体之间的接触。
“啊——”哐当一声响,柏邑故意向后一仰,打翻了右手边一排花瓷碗。
“这些也都是贵族用的碗,你却将这些全部打翻了,要如何赔我?”
仗着自己高大,柏邑一把抓起了罪歌的领子往墙上撞了去。
“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大胡子看不下去了,上前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柏邑看准了往他的肚子一脚踹了上去。
“把你的脏手,拿开。”
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罪歌冷冷开口道。
“哟,还嘴硬,看样子不吃点苦头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抡起一拳砸向罪歌的脸时,却见寒光一闪,不知何时一把带着刀鞘的刀横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滚!”
大概是生病导致的嗓子嘶哑,原本掷地有声的字眼,此刻从罪歌嘴里说出来气势全无。
“哦,看看到底是你滚还是我们滚,我可是很期待呢!”
一声下令,一群人蜂拥而上,将罪歌围在了中央。
虽然几记长踢都直中了对方太阳穴,但因为身体虚弱力气使不上来,自己反被抓住了双脚,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这一甩连斗篷也掉了,露出长长的头发。
一看是个漂亮少女,众人色心一起。
看她好像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几个人不用对望就很有默契的沉了声,将用来捆货物的绳子绑在了罪歌身上,然后蒙上黑布塞进了货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