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挪了很久,都不见得有跨出几步。金色的身影不知为何,声音反而缓和了很多。
不仅声音缓和了很多,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戏谑起来了。
“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的吗?现在怎么就心虚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罪歌立刻就红透了脸。明明想反驳的,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退也不是,近也不是。只好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脸上的倔强的模样倒没什么变化。
大祭司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好笑,不过向来面无表情的他,区区佯装一下生气还是可以的。
“把药端过来。”
正在想法设法脱身的罪歌,一听到他说把药端过来,眼珠子转了好几转。
把药端过来,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药过去了,人不到也是可以的嘛?
“哦?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准备怎么把药这么隔空的递过来…”
像是读明白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一样,大祭司饶有兴致又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她一眼。
似乎在说,要是把药就这么泼在他的祭祀服上,今夜会变得比以往都要来的漫长…
罪歌认命的低下了头,甚是乖巧的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几乎将药都送到他鼻子里了,却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奇怪的是,大祭司一点都不生气。不仅不生气,还顺水推舟的闻了一下药。
半晌后,他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罪歌暗道不妙。
“这药已经喝了几次了?”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罪歌一愣。
“三次?还是两次?我记得好像是两次…应该是两次…”
很努力的想了半天,她还是不是很确定。
看她似乎很纠结的样子,大祭司哑言了。左手按着太阳穴,很是烦恼。
他当初究竟是为何,会看上她的呢?
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祭司微微叹了一口气。
罪歌强迫症正犯,也没注意到他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若是看到了,她对他有史以来的看法会产生变化也说不定。
云游了半天,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
“药的成分对身体有伤害,以后不要喝了…”
罪歌呆住了,这是不让她喝药就能解决的了的问题吗?
一想到问题的根本还是出在他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时,她很自然的转过头去,瞪了他一眼。
大概意思是,你说不喝就不喝了,我还是很在乎自己这条小命的。
被她这么一瞪瞪的莫名其妙的大祭司,回过神来一想,很是无可奈何。
“药的话,以后我会安排的,那药就不要再喝了…”
罪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劲。
让他来安排她喝药,意味着他得从外面入手药方。虽然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很高明,但罪歌还是意识到了他在其中承担的风险。
一想到这里,罪歌就忍不住了。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一句,大祭司也是一愣。
不过,他的反应要比常人快上十倍,几乎是她话刚落就接上去了。
“你这是,在担心我?”
罪歌别扭的转过头去,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有在担心他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们只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仅此罢了。
大祭司却心情大好,淡淡一笑,笑容甚是璀璨,甚是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