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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幼儿园里的黑糖包子和铁质脚蹬车2

很感谢老祖宗留下的精妙语言,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跨过那道门之后的心情。确切的来说,是看到三轮脚蹬车的心情。绝对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在物资贫乏的年代,一个用纸板叠起来的手枪都可以让你在一群孩子中耀武扬威。更何况是如此美妙的脚蹬车。我的行动已经完全被思绪控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要拥有它,独自拥有的那种。

一瞬间的决定让我忘记了母亲在路上的嘱咐,我的眼睛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人或者事物,无视老师的存在,也没有理会母亲的召唤,我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径直的走向脚蹬车,仔细的抚摸每一个地方。铁质的触感是如此的美妙。我想我当时一定很傻,即便是露出笑容,一定还是很傻,因为,我坐上去后,竟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动作,摔了下来,而且很丢脸的,大声的叫了出来。

接着我就听见了笑声,很多人的笑声,幼稚的笑声,我抬起头,看见我的母亲在和老师说话,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而透过窗户,是一个个稚嫩的笑脸。我脸红了,又把头埋进了胸膛里。我觉得很丢人,一个脚蹬车就让我如此忘形,那,以后该怎么办?老师会不会讨厌我?同学会不会不喜欢我?

事后证明我想的太多,因为老师很和蔼。和蔼到你都怀疑是不是老师,那个年代的老师代表的是一种威严。当时我的哥哥姐姐已经上了小学,调皮不听话的时候,父母总会给老师说:“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所以,莫名的,对老师有一份天然的恐惧,只要是老师说的,一定就是对的,而且一定要尽全力完成。我从哥哥姐姐肿胀的手掌中总结出了这个道理,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道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被完美的实践。

但是,这个老师真的很和蔼,没有骂过我们,更没有打过我们。说话永远的轻声细语。上课时间我们排排坐,学儿歌,念着“a,o,e”,下课时间我们永远就是一群野孩子,现在想想当时的脚蹬车是铁质的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至少在20多个孩子的摧残下,还是尽职尽责的完成着它的使命。

幼儿园的脚蹬车很少,只有两个,面对相对庞大的群体,显然是不够用的,所以我们采用了最传统的办法:“打砂锅”,这是种类似于石头剪子布的玩法,只不过把手型进行了改变。于是,下课后,人员马上分成两堆,此起彼伏的:“砂锅,石头,水”不绝于耳。赢的人兴高采烈,输的人垂头丧气,眼巴巴的看着脚蹬车绝尘而去却又无可奈何。遇到一圈骑完却又赖着不下来接受在一轮比拼的同学,女生会大喊老师去光明正大的打小报告,而男生则会直接许多,蜂拥而上,先弄下来再说,因此每次的抢车事件到最后都要惊动老师来处理。没办法的情况下,我们被迫分队,排排站接受老师难得的黑脸,之后各玩各的,当然,手里拿着铁环的男生和跳着皮筋的女生,目光,永远追随着一圈有一圈欢腾的脚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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