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没有什么情报,你看这事怎么做合适?”鱼尘侯征询道。
许小灰不假思索的道:“您派一人召集部下将这周围控制住,另外派人将季白桦和季雪儿招来,权当是做个有力的证人,我们先按兵不动,等待援兵部署完毕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鱼尘侯分别吩咐了两个还算清醒的手下立刻去召集救兵,剩下五人仍旧假装喝酒聊天。
杨六爷平常不喝酒,突然之间喝这么多酒,早已经是头晕眼花脑门冒星星,要不是拥有一身玄级的修为,只怕已经醉倒好几回了。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处在将睡未睡的境界,还本能的捡起桌面上散落的花生米往嘴里胡塞,突然听说酒楼后院有黑衣人,顿时精神大振,粗声粗气道:“黑衣人?”
只听咻的一声风声,接着便爆发出轰隆隆的闷响,在整个酒楼里炸响。
平安酒楼全都是木制阁楼,忽然之间,从前堂到后院阁楼,出现了一条贯穿前后的巨大窟窿,穿过了多个墙面,破碎的木板碎屑散满了酒楼每个角落。
杨六爷就这么野蛮粗鲁的冲到了酒楼后面那座独立院落里的阁楼,惊动了酒楼里喝酒的酒客,也惊动了正在商议事情的万子豪等人。
这处独立院落每一个入口都布下了明岗暗哨,就算有敌人发现闯入,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应对。
可是,对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硕大的身影,万子豪着实被吓到了。
谁能想到,会有人粗鲁的冲破阁楼,直接来到了这里,脑子有病吧。
偏偏杨六爷冲了上来,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黝黑的皮肤透着红光,看到万子豪的一刹那,浓浓的眉毛抖了抖,一股莫名的羞涩由心底蔓延至全身。
哪个少女不怀春,杨六爷当初对万子豪是如此的忘我倾情,只是从白龙山脉回来后,听说万子豪与季雪儿已经订婚,一颗少女心伤心了足足一夜,好不容易摆脱了感伤,突然之间看到梦中情郎,重重美好的想象又一次涌上心头。
视线有些朦胧,飘飘然的感觉正在蔓延,万子豪站在对面,张开双臂迎接她的投怀送抱……
杨六爷少女那颗懵懂的心被羞涩完全淹没,连忙把整张脸埋在双手后面,双脚娇憨的接连蹬地,真可恨,他一个人在这里张开双臂,想要做些什么羞羞的事情?
怎么办?
万子豪看到只有杨六爷一个人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头脑很快冷静下来,朝屋内其他人递了个眼色,挥手之间,坐在长桌四周的几个人瞬间不见人影。
许小灰和鱼尘侯等人知道事情败露了,几乎是跟着杨六爷冲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眼前情景,所有人都惊呆了。
五层阁楼的最顶层,只有两个人的身影,杨六爷和万子豪。
杨六爷那个圆滚滚如同凶猛大熊一般的躯体,居然双手捂脸,踢腿扭臀,一副没羞没臊的模样,似乎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难道,万子豪把杨六爷那个什么了?
鱼尘侯呵呵一笑,跟身后的两个副将打趣道:“所以说为什么带你们来喝酒,所谓酒后吐真言,酒后才能交心。你看看我们的杨六爷,压抑了多少年的小女孩儿心思,终于得到释放了。走走,这种事情不是咱们这些老人关心的事情,继续喝酒去。”
一个副将挠了挠头,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是酒后乱性呢。”
另一个副将颇为不服,反驳道:“哪是酒后乱性,分明是兽性。”
那个副将看了看杨六爷那个庞大身躯做出的娇羞状,恍然的哦了一声,频频点头,竖起拇指赞道:“概括的当真是精辟!”
许小灰哪有心情打趣,一看顶层空空如也,原本察觉到的几股强大气息,转瞬之间已经跑远,依然能够感觉到他们就在不远处,可是已经处在安全距离,他们随时都可能转身消失在雪城茫茫人海中,或者合围过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巴掌扇在杨六爷脑瓜子上,这一掌稍稍用上了元气,把毫无防备的杨六爷直接掀翻在地,在地上圆滚滚的翻了几圈,就在万子豪的脚边停了下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嘴唇如同上了岸的鲤鱼一样一张一合,发出比钝刀锯木还难听的呼噜声。
她不胜酒力。
万子豪脸上的络腮胡更加浓密了,英武挺拔的身躯,比以前少了很多稚气,更多的是成熟的英气。
“果然是你!”他恨恨的说。
许小灰瞪着万子豪的双眼,沉声道:“你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别想掩藏,大军马上就要包围这里,所有掩藏在这里的秘密都将无处遁形!”
万子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抬腿向后迈了一步。
“别动!”许小灰厉声喝道:“你逃不掉的。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这么多年帮助雪城通商,极力扮演一个正义无私的青年,成功欺骗雪城所有人的眼睛,你做的很好,但是,你的丑恶面目,马上就要公诸于世。你害怕了,你是应该害怕。”
万子豪面对指责,恍若未闻,耸了耸肩,仍旧自顾自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拿起身旁木桌上的茶杯轻啄一口,缓缓地放下茶杯。
他们都在等待,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他们之间还躺着一个鼾声如雷的杨六爷,难听而且时而伴随吧唧嘴巴的鼾声,让在场的人心情更加的急躁。
噔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敲打在心口上。
许小灰吁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
鱼尘侯统领万人赤血军,镇守雪城城墙,职责沉重,一句命令便调遣了千名精兵。
每一个赤血军士兵都是修炼者,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手握银色锃亮长枪,如一股急促有序的水流,下马动作整齐划一,铠甲摩擦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围拢平安酒楼,楼内任何人俱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