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一个一个的杀死然后推到坑里面,墓室里血流成河,四处都弥漫着血腥气。这个场景在天九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让他愤恨,让他惋惜,让他心痛。
大脑袋拍拍天九的肩膀说:“他们已经死了,你难过也没有用了,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人命不值钱。”
天九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说:“为什么要殉葬,为什么要用人来殉葬。那个还是个不足月的孩子,那么一丁点,才那么一丁点。”
大脑袋安慰说:“你要是举得不公平等咱们开了棺材你把里面那位拖出来学着当年的伍子胥一样鞭尸解恨。”
天九攥着拳头说:“咱们是来求财的,没有必要跟个死人过不去,刚才那个大石台子应该就是个棺材,这里可能就是主墓室吧。”
大脑袋围着大石台子转了一圈说:“这个大石头胆子也没有个缝啊,怎么就是棺材了呢?”
天九走过去说:“刚才我用手敲了一下,感觉里面是空心的。”
小六子说:“不对噻,这是一个整的石头,死人是怎么放进去的嘞?”
天九指着大脑袋说:“这个就要看大脑袋先生了,他是专业的。”
大脑袋反复的敲了几下石棺说:“我们家老爷子也没跟我说过怎么开这种不带缝的棺材。”
天九拍拍大脑袋的肩膀说:“你要是都打不开,那我和小六子就更指望不上了。”
大脑袋围着石棺又是敲又是推的一圈一圈的转个没完,天九和小六子干脆在边上坐着看。大脑袋就跟蚯蚓吃河蚌一样,无处动嘴下手啊。
看着大脑袋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转悠,两个人都有些犯困了。小六子突然站起来大声说:“对了,有办法了。”
把大脑袋吓了一跳,用责备的口气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胆小的得让你吓死,到底什么办法?”
小六子指着殉葬坑说:“你说里面有参与修建的工匠,那会不会工匠旁边会有锤子一类的东西,咱们可以用暴力手段打开棺材。”
大脑袋立马跳过来说:“要不都说小孩脑子好使呢,这是一点都不假,走走走,去看看。”
三个人拿着刀拨开蝙蝠粪,挑开白骨,从里面寻找可以用的东西。要不然怎么说习惯成自然呢,现在看见这些蝙蝠粪已经没有感觉了。
其实都是心理因素在作祟,这些蝙蝠没有多少臭味。有一些负面的情绪往往都来源于自己的内心,说白了就是自己恶心自己。
大脑袋变扒拉骨头边说:“九啊,你说的不对,我觉得这里应该就是墓道,应该还得有个主墓室。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应该得有一个单间,我们家老爷子说过,看见殉葬沟,主墓室就不远了。那说明殉葬沟和正主棺椁应该不会放在同一个地方。”
天九说:“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是专业的,当然你说的算了。”
小六子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大声喊:“锤子,锤子,有个锤子。”
大脑袋把脑袋别过去看了一下,然后对小六子说:“你到一边去,我来。”
小六子往后退了两步,大脑袋过去弯下腰用手把压在锤子上的还沾着蝙蝠粪的白骨给扒拉开。然后伸手把那个锤子给拽了出来,木质的锤柄早就已经腐朽了。用手轻轻的一掰就碎的跟煮了三天三夜的烧鸡一样。
只剩下一个锤头在手里,这个锤子看起来还有一些奇怪。上面竟然刻着东西,好像是古文,反正谁都看不懂。
大脑袋反复的掂量着锤子说:“这不是个寻常物件,我觉得这么邪乎呢?”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锤子,大约也就一斤半吧,就跟成人的两只手合在一起那么大。中间有一个椭圆形窟窿,应该是用来固定锤柄用的。
小六子说:“管啦么多干撒子嘞,用它砸棺材不就行喽。”
天九站在旁边说:“带回去找个明白人研究研究,咱们三个人能力有限,先忙手头上的事情吧。”
大脑袋点了点头用手托着锤头对着棺材的一个角狠狠的砸了下去,大理石板非常脆,这么一砸就碎了。
三个人一起动手把已经碎了的石板清除掉,这才看明白,原来这是一个大理石做的空棺材倒扣着里面的木头棺材。
里面这个是已经腐朽的没样的木头棺材,表面的一层红漆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
小六子敲着棺材说:“这个棺材连钉子都没有钉,好开的很喽。”说完就像动手去掀。
大脑袋攥住他的手脖子说:“按规矩来,得点灯。”
天九对大脑袋说:“不至于吧,咱们又不是,摸金校尉,没有必要按规矩来。”
大脑袋摇摇头说:“可不成,我们家老爷子也不是正宗的摸金校尉,可是他就按着规矩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天九无奈的说:“行,说怎么办吧?”
大脑袋拿出火折子吹着了说:“按规矩得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咱们没有蜡烛就用火折子代替吧。”
天九拿着火折子刚要走突然又转身对大脑袋说:“哪里是东?哪里是南?“
大脑袋眼睛转了一圈,呆呆的说了一句:“好像我也不知道。”
天九叹了一口气,走到最近的一个墙角把火折子给放下说:“意思意思就行,最起码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对的。”
大脑袋说:“就那样吧,咱们进行下一个规矩。”
小六子看着大脑袋说说:“下一个规矩是啥子?”
大脑袋跪在地上说:“快,快过来,下一个规矩是给前辈打个招呼。”
天九立马就来了脾气了,指着大脑袋说:“要跪你跪,我不跪,我王天九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祖宗。这他娘的就是个毫不相关的死人,老子不跪。”
大脑袋急忙说:“那小六子过来跪,快过来。”
小六子也站着歪头对大脑袋说:“我也不跪喽,你自己跪。”
大脑袋一看两个人不跪立马一个人在那磕起了头,边磕头边念叨:“前辈大人有大量,我的两个兄弟不懂事,您多担待点。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嘴里跑马车。后生最近手头紧来借您一两个物件出去换点粮食裹腹。
您财大气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当个屁直接放了就行了,你要是不同意就把火折子吹灭吧,您不同意我们立马退出。要是同意我们可就动手了,您可不能反悔啊。”
说完又磕了几个头站起来说:“火折子灭了没?”
天九笑着说:“没呢,烧的好好的,看来你的前辈同意借东西给你。”
大脑袋打打膝盖上的灰尘对天九说:“那是,心诚则灵。”
小六子早就等不及了,对大脑袋说:“还有啥子规矩?”
大脑袋说:“没有了,咱们动手吧。”
三个人大脑袋自己一头,天九和小六子两个一头。咬着牙一使劲就把棺材盖子给掀了下来,别看就是腐朽的木头棺材盖子,分量着实可是不下啊。
大脑袋扶着棺材边说:“咋这老沉,死沉死沉的,看看里面有啥好玩意。”
三个人一起把头凑过去往棺材里面看,一看傻眼了,大棺材里面还套着一个小棺材。这小棺材可了不得,那是一口子玉棺。
大脑袋口水都流出来了,贪婪的说:“这个要是能搬出去得值老鼻子钱了,我们家老爷子也得给我竖大拇哥。”
天九敲了敲玉棺说:“别做白日梦了,这么大个家伙你怎么扛回去,还没到家就被警察给逮住了,把你送局子里面扒蒜去。”扒蒜就是去劳动改教的意思,因为那个时候犯人们在牢里经常得扒蒜。
天九这么一敲,玉棺之中的黑影竟然动了一下。大脑袋说:“我看花眼了吧?”
小六子说:“他动了一下噻。”
天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顿时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刚才玉棺之中的尸体的的确确的是动了一下,不可能是眼花,不可能三个人同时眼花。
愣了半晌,天九才缓缓的说:“要不然再敲一下试试。”
大脑袋和小六子两眼发指的对着天九机械的点了点头,天九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伸出右手又敲了两下。
里面那个东西竟然在里面也敲了两下回应天九,玉棺的透明度不高,只能看见里面有一个黑影。
可是黑影的一举一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天九的头皮一阵发麻。亲爷哎,这里面怎么会有一个活物。
大脑袋抬起头对天九说:“还开吗?”
天九抬起头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说:“你敢开吗?”
大脑袋咽了一口唾沫说:“里面要真是大圣爷,出来不得把咱仨给吊着牙活剥了撕吧撕吧吃了。”
天九说:“对啊,就算是个僵尸从里面跑出来咱仨也得让留这里。”
小六子在旁边说:“刚才你们不是说应该还有一个主墓室噻,咱们直接去主墓室不就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