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芙儿为自已祈福时,看见了巧巧,她正端着药姗姗来迟。
芙儿终于像是找了个算是比较恰当的理由,对着门里说“小姐,您的药煎好了!太医说了,这药得趁热喝,不然容易落下病根!”芙儿把那病根两字咬得特别重,就怕引不起轩辕殿下的注意。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秋云凛瞅了眼轩辕绝,心不甘情不愿的请了安,踏进了屋内,芙儿与巧巧小心翼翼的紧跟在其后,见着轩辕绝躬身请安。
轩辕绝平平的说了声:“起吧!”然后就大步回到床榻前。
床榻上
秋碧霄背靠着暖枕,头发散散挽了个髻,面色绯红,唇色饱艳丰泽,不自在的微拉下锦被,低眉微恼,有几分臊,几分羞,见着云哥哥总是有点尴尬,轻唤了声“云哥哥”。
秋云凛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见着锦被下一滩血迹,再看着霄儿这般面色绯色,更理解成了两人已交合,他纵有再多的不舍,生米已成炊,何况霄儿早已是皇上钦定的皇媳。
秋云凛伸手探探容颜的额头,烧退了,似昨日那般烫,心才有些许安若,不禁露出一笑,很是宠溺“霄儿,还有没哪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秋碧霄摇头,除了手上的伤还有些疼,已经没什么大碍。
轩辕绝看着秋云凛碰着颜儿,脸色顿黑,秋碧霄见着轩辕绝脸色不好,怕他误会更深,忙不动声色的推开秋云凛的手。
秋云凛触眼她手上的绷纱,昨日太医给她包扎,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怕是再好的药也会落下疤痕,于是对轩辕绝的怨念又深了几分,可轩辕绝贵为皇子,他位下人臣,不好发怒,再看着身后还呆站着不动的芙儿,没好气的开口“还不赶紧把药给小姐端过来!”
“……是”芙儿这才像是被惊醒般的把药端上前,没办法,那轩辕殿下寒气太重,秋将军的火气也重,尤其是走到两人跟前,芙儿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有些许药汁微洒出来。
秋云凛伸手接过芙儿的药“我来吧,笨手笨脚的!”
巧巧也端着另一碗,低眉奉到轩辕绝面前“殿下,该吃药了!”轩辕绝没接那碗药反而越过巧巧,手握着芙儿的药碗“我来吧!”。
见着秋云凛并末松手的意思,抬眸对上秋云凛,唇上掠过一丝讥笑“秋将军,似乎忘了自已的身份!”
秋云凛突然笑了“殿下,多虑了,只因霄儿与末将一同前往这相国寺,末将末能照顾其周全,反让她受了伤,末将也只是想弥补过错!”
两人各持一方,水火不融,秋碧霄的心啊,是一半火焰一半海水!这两个都是自已爱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各平相处呢?
“咳……咳……”秋碧霄突然重咳了两声,本是作作样子的,可没想这一咳,胸口一阵疼,秋云凛与轩辕绝一看秋碧霄整个脸都苍白了,吓得一同松开了碗。
“霄儿”
“霄儿”
秋云凛先一步坐在床榻上,轻抚着秋碧霄的背“霄儿,是不是胸口疼了?”
轩辕绝也顾不上与秋云凛计较,转身大吼“还不快去传太医!”
“咳,咳……”秋碧霄觉得自已此时心脏像是抽了气似的,连着呼息都困难,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让云哥哥不要再拍她的背了,他的力道太重,振得她胸口好疼,她想让绝不要那么用力的扼着她的手腕,她那只手伤口好像裂开了,她悔得肠都青了,早知道由着他们两互瞪算了,她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芙儿与巧巧也吓得不轻,可重点是,她们两并不知道太医住哪?
正当两人一阵着急时,就听着李公公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轩辕皇听着屋内,一阵急乱的叫着“霄儿”,末等着人出来迎接,就直接踏进了屋,胡太医一看这架式,也忙加紧脚步跟上,进了屋见着秋姑娘被轩辕殿下与秋将军这般拉扯着,忙躬身上前“殿下,秋将军,还是让微臣看看!”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退下,轩辕皇一声令下,轩辕绝与秋云凛一同退了开,却心急如焚的站在一边看着胡太医,胡太医取过长针,胡太医看着秋碧霄轻声道“秋姑娘,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因为这是在相国寺,不比在皇宫里,药品各方面都准备不齐,大多是带了些外伤的药材,秋碧霄犯的风寒,属内伤。
秋碧霄点了点头。
轩辕绝看着那么长的针没入秋碧霄的肉里,他恨不得那针是扎在他身上,尤其是霄儿那隐忍的样子,他后悔了,如果不是他,霄儿不会受他一掌。
“胡太医,霄儿怎么样了?”
秋云凛见着那些针全都扎好了,这才开口。
“秋小姐,这是风寒所至,气息不顺,只要一咳上,就会加上胸口受重力,还是如先前说的,这病得慢调理,急不得!另外,秋小姐,近日,不可太过激动!”
“谢胡太医!”
“秋姑娘客气了,对了,微臣开的药方子,秋碧霄姑娘还是得喝的,俗话说,良药苦口!”胡太医看着桌子上的药,以为是秋碧霄怕苦。
秋碧霄怪嗔的看了眼始作俑者的轩辕绝与秋云凛,歉意的对胡太医说道“恩,我记下了,让胡太医费心了!”
轩辕绝与秋云凛互看了一眼,哼的一声,再瞥开眼,手却一同伸向那药碗,两人暗中较劲,互不相让。
这一切全都落在轩辕皇看在眼里,轩辕皇起身坐到秋碧霄床榻的矮凳,看向还在较劲的两人“绝儿,把药端过来,朕来喂!”
“皇上,这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不得,朕与秋姑娘也算投缘,”轩辕皇眼里满是慈爱,秋碧霄见轩辕皇这么说了,也就不在忸怩,总好比过让云哥哥与绝,互想较劲的好。
轩辕皇看着秋碧霄满眼都是慈爱“对了,你与绝儿是怎么回事?朕宣你几回,也没你听你提起过!”
“认识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轩辕殿下!”秋碧霄看了轩辕绝一眼,想起两人初见,他一身是血,怎么也没想到她救的人会是高高在上的轩辕殿下,轩辕绝像是与她心灵相通一样,一手握着她的手,接过她的话“父皇,是霄儿救了儿臣,当时儿臣命悬一线,被人一路追杀,儿臣本想去找秋将军寻得他帮助,没想路上碰着霄儿……”
轩辕皇听着轩辕绝把他消失的那段时间的事,和盘托出。
秋云凛看了秋碧霄一眼,难怪那几日他全城搜索,也末能寻着殿下,唯独漏了霄儿的府邸,也难怪那段时间,霄儿常回府中,那日他被拦在门外,就隐隐听着男人的声音,想来就轩辕殿下了。
“原来如此,那为何绝儿你不曾提起,如若不然,也不用受刑部二十杖刑!”轩辕绝回宫时,因末能证明自已,以带罪之身进的刑部,而进了刑部受审,不论最终是否有罪,受审之前都会先杖刑二十,这是历代轩辕皇朝的规定,不过如果当时轩辕绝事先说了这个件事,那么就不会入刑部受审。
“这是儿臣理当受的罚,都是因为儿臣无能,让轩辕损失一名良将,二十杖刑已是最轻的责罚!”轩辕绝跪在地下,低下头,陷入悲痛。
“这都是朕的错,如果不是朕,飞远将军也不会身首异处……”轩辕皇闭上眼,一想起自已下的圣旨,就觉得自已的手隐隐生疼着颤抖,他明知道他有多爱这片热土,更不可能会背叛国家。
秋云凛第一次见着轩辕皇如此落漠、悲伤,当时朝臣半数之上参奏,飞远将军与月阑通敌,皇上不得已下旨,命轩辕绝将飞远将军以带罪之身押回京受审时,他极力反对无果,也曾怨过皇上,可此时看着这样的皇上,他终于能明白飞远师父的话了。
秋云凛跪在轩辕皇面前“皇上,节哀,飞远将军定不会怪皇上!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微臣,哪怕是皇上有一天降罪于他,那定当是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
轩辕皇攸然睁开眼“他真这么说过!”
“是,他曾与末将说过,他一生最敬仰的人就是皇上,最开心的事就是与皇上一起征战沙场的日子,他说,皇上心系天下万民,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皇上守着轩辕的边境,保百姓一方安乐!”
“他真这么说……”轩辕皇不禁老泪纵横,眼里全是初片战场时的景像,那时候他还只是轩辕朝太子,他主动请缨,远赴边境历练,于是结识了飞远等人,那时候轩辕地壤贫瘠,他望着大好江山说道,如若有一天,他登上皇位,他定要轩辕百姓得一方安乐!
“没想他还记得……”
他真的好怀念与他们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哪怕他在宫中,也时常想起!
整个屋陷入一阵悲伤,连芙儿与巧巧也不禁抹起了眼泪,却都低着头,不敢面视圣颜,不然他们也会看见皇上脆弱的一面。
“皇上,节哀”秋碧霄这是第一次听他们谈起飞远将军,难怪他的死,会让整个轩辕百姓都为之哀悼,对百姓好的,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秋碧霄不禁对这个伟人心生敬意。
“父皇”轩辕绝也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父皇会为别人悲伤,他以为父皇把所有的情感都给了一个女人,没想到……
也许是因为此时确定飞远将军之死,与绝儿无关,轩辕皇对轩辕绝的隐忍又多了一分赞赏,轩辕皇扶起轩辕绝“起来吧,绝儿,如果有一天你登上这皇位,父皇希望你不要像父皇一样,答应父皇,一定要做一个明君!”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轩辕绝亦是震惊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