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枝视角】
我一看,心中暗乐,果然是一条漂亮的金色大鲤鱼。看样子已经修炼七七八八,在等不了它就可以成仙了。
红仙人在此护法,保护修行中的大鲤鱼,恐怕也是来自于天意。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希望这条鲤鱼成仙吧。
今天我要先行一步收了这鲤鱼精,又当如何?
鲤鱼冲着我的方向而来,我一个下腰,躲过鲤鱼最猛烈的一击。它冲过头,又摆摆尾巴,转身再度冲着我脊背方向袭来。
我直接用法力护身,迎接鲤鱼的撞击。当鲤鱼撞上我的一刻,一道红光在我身边蔓延,照亮整个泉水。那一刻,鲤鱼晕了几秒。
我见状,把宁水珠投喂进鲤鱼的嘴巴。这一刻鲤鱼清醒过来,意图反抗。但我的力量已经注入到鲤鱼全身,它的鳞片开始泛着红光,从眼中射出让人胆寒的光芒。
成气候的鲤鱼猛地一摆头,力度之大,居然把我向天空方向抛去。
【施圣哲视角】
在阿莽兄弟的指引下,我带着小九来到主殿,那里是红仙人的寝室,如今鹊巢鸠占,里面住着槃枝这个女魔。
阿莽站在门外,向里面的人请安,并为我的到来而通报。他的话音刚落,听的房门内一个女声道:“请施先生和苏先生入内。”
大门自动开启,我摆出镇定自若的态度,跟着阿莽进入内殿。盘儿端坐内殿东侧,面带笑容的望向我们这边。我肩头小九轻咬我一口,小声道:“不对头,这不是槃枝?”
小九说话声微弱,即便在我身旁的阿莽,都不一定听清此话的内容,更别说几丈开外的那个人。
确实出乎我意料,但如今我只能假戏真做,坐在“盘儿”对面。阿莽兄弟送茶水。
这可真到了最紧要关头,也不知隐藏起来红仙人有何方法?引出躲藏起来的槃枝。此时阿莽还一切不知情,以为自己面对的正是槃枝那女魔。
但我和小九都清楚,坐在我们对面的人不是槃枝。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个女魔去了哪里?还是她已经看破我们的计谋,先行一步隐藏真身?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在这里下的这步棋,就不是险棋,而是一步自投罗网的臭棋。
“盘儿”道:“想必你们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既然想要救助苏展,必须听我的安排。”
“那是,还请红仙人明示一二。”
“算了,本仙越不是乘人之危的仙。既然如此,给你们安排一个简单的任务,等你们大功告成,我便施法帮助苏展小兄弟恢复原形。”
倘若眼前的“盘儿”真是红仙人就好。但倘若她不是红仙人,保不准里面还有什么陷阱?我斟酌一下,问:“还请仙人明示,究竟是何任务?”
“不难,你看我这里百花争艳,却没有一棵桃树。要不然这样,你在我住所后面,种他上百亩桃树。等我吃上桃子,马上帮助苏展。你看可好?”
我肩头的小九昂头道:“这么多桃子,您吃的完?”
“这就不劳你担心,外面百姓不少,本仙可以送去给他们吃。”
“您真是善心,不过种桃树不想种别的,可以一下子成材。您不会想让我们在你这里住上三年五载吧?”
“你倒是想得美,可本仙还不想管你那么久的食宿。既然你是道家子弟,应当知道让桃树快速成长的方法。”
“我懂,当年我初认识师傅老人家的时候,他就曾经使用过这套法术。可惜我没学,也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
我正听他们两位对话。忽听小九提到我,我赶紧回答:“我会使用这法术。”
“那就好,你们明日就动手种树苗去吧,本座允许你们使用一切法术。”
我点点头,还在观察“盘儿”的反应,她从八仙桌下取出一把古琴,笑对我们道:“最近心情不错,想附庸风雅一回。给你们弹奏一曲上古遗风。”
我忙表示愿意洗耳恭听。“盘儿”焚上香,缓缓谈起曲子。曲风清幽,令人陶醉,我耳畔似乎有阵阵竹林之声香气。
一曲下来,令人心旷神怡。曲终,“盘儿”笑道:“听闻施先生琴艺高超,不妨也弹奏一曲,让本仙欣赏一下。”
我推辞不过,只好道:“献丑了。”
不敢在仙人面前献丑,我弹起一段还算悦耳的山野小曲,“盘儿”合着乐声打着拍子。
很快我便发现,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不知何时起变得心不在焉,对我们更加心不在焉,我便试探问:“红仙人看起来神色不宁,莫不是有事情需要处理?倘若真是如此,我和师弟先行告退。”
阿莽也注意到“盘儿”今晚心神不宁,不解的望向我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暗示。
【施圣哲视角】
“盘儿”回过神:“没有,只是我看见远处有妖怪作乱,故而心神不宁。”
我肩头小九道:“既然有妖怪作乱,我们随红仙人一起镇妖,岂不甚好?”
“盘儿”点点头,我们立即起身,掐诀,运气。我和“盘儿”一起脚踩祥云而去。身后传来阿莽的声音:“你们倒是等等我。”
阿莽虽然有一身蛮力,但没有仙术,因此不会腾云驾雾之术,只能靠两条腿跑路,自然远远落在我们后面。万一等一下我们和敌人一战,阿莽免不了成为我们这方的包袱。
故而我没有带他,也是怕刀剑无眼,生怕他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就不知红仙人如今怎样。不过我想她一介仙人,能力在我之上,上次出事纯属意外,而这次不需要我去为她担心。
就这样我们几人来到深林深处,这里树枝茂密,遮天蔽日。脚下溪水清澈见底。我们正在行进中,远方半个天被一道红光映红。
“盘儿”大喜过望:“我主大功告成。”
说着她就要跑,我一看事已至此,也顾不上其他,伸手就要阻拦此人离去。情急之下她显出真身,原来是个琴魔。
红仙人这时也现身出来,和我一起将琴魔团团围困。琴魔也不慌,站在树冠上,与对面的我们这方人员对峙。
不多时,槃枝本尊回来,小九身子不大,嗓门不小,高喊一句:“臭魔头,是不是你骗走红仙人的宁水珠。”
槃枝闻言娇笑:“谁说我骗了红仙人?是她自愿把宁水珠交给我。不信你们问问她本人。”
红仙人又羞又恼:“是你说用宁水珠救治苏展,我才轻信你的话。现在我倒要看你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我确实有心有助小苏展。否则我大可以说宁水珠不在我这里。”槃枝笑道:“我就说宁水珠还在红仙人身上,只是她为了帮助自己师兄,不舍得献出宁水珠,让你们内部起内讧。那才符合我们魔神的做事原则。”
槃枝此言不假。但我们更加坚信红仙人的为人,她若是不想帮助小九,我们确实不会为难她,顶多我另想办法帮助小九回复真身。如此说来,红仙人没不要在我们面前说谎。
除非她想陷害那个曾经将自己打入地牢的女魔头……
“少跟女魔头唧唧歪歪。”小九打断我的思绪,高声喊道:“还我们宁水珠。”
对方一愣神,旋即笑道:“我说小苏展,别人喊我女魔头也就算了。至于你天生和我同道中人,何必恶语中伤?”
“我呸,谁和你同道中人?”
槃枝并未恼怒,只道:“傻孩子,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早有天定,即便你不想承认,等时间一到,你还是我们魔界的一份子。越挣扎越反抗,受伤的只会是你。”
不知小九听后做何感想,反正我是不高兴了:“苏展和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魔头有本质区别。”
“区别?谁说的。谁说神天生就是正义?魔天生就代表邪恶。我说小帅哥,你看着心有慧根,为何说起话来如此迂腐?”
本来我就不是善于开玩笑的人,平时更讨厌槃枝这种媚艳女子。如今被她如此羞辱,我难免心烦气躁几分。
红仙人道:“魔就是邪恶,我们不与她辩理,还是赶紧抢回宁水珠,用来帮助苏展小兄弟。”
“不用抢,那宝贝就在我手中。”槃枝说着从衣领中取出一个弹丸大小的红色宝珠。
只是那宝珠上散发阵阵邪气,红仙人悲愤道:“你对它做了什么?”
“问得好,你们不知道,我炼化此物多费劲,一个时辰前,我特意杀了此处一条百年老鲤鱼,用它的精气炼化宁水珠,才使得宁水珠上具有如此大威力。若是仙人早用此招数,你心上人早就变回人形。”
怪不得我看此宁水珠上怎会有这么大的腥气。红仙人悲痛道:“你这个女魔头,居然毁了宁水珠。”
“笑话,明明是我把宁水珠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化。”
没人注意到小九何时不见踪影,当我留意到时,为时已晚。小九就趴在槃枝袖子上,趁机跃上手背,一口吞下宁水珠。
要说起宁水珠也有弹丸大小,而小九身长不过三寸他也是小费一番功夫,才将那个大珠子完整吞咽下去。但她并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小九吞下宁水珠,暂时变幻人形,冲着槃枝发出一击。然而迟一步,被槃枝轻易躲过,仍然她仍然不恼怒,只是娇嗔道:“好坏啊,我的小苏展。明明我好心帮你恢复原形,你却不知好歹的倒打我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