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补充道:“就算看不见也没关系,反正昨晚已经记住你的长相了。”
“什么?”何苗子求助地看向吴警官,“那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这你放心,他们会在这儿经受改造后才会重回社会。”吴警官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儿可随时联系我。”
“那我就放心了。”何苗子紧紧地拽紧名片,将它看成救命符一般贵重。
指认完罪犯后,何苗子跟季清刚出警局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受到了空前的礼遇。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之前被洗劫的金店老板带了店里几个小伙计,在警局门口排了两列鲜花纵队,见到何苗子跟季清出来后就开始撒花,整一个个粉丝见面的排场。
金店老板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逼人的土豪气息,脖子上戴着手指那么粗的金项链,一双手上戴满了祖母绿戒指,他看何苗子跟季清的眼神就跟见到天上的上神一般,敬仰中带着点钦佩,豪气一掷,递给何苗子一个小金人,“英雄,还请笑纳。”
何苗子两眼发光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小金人,毫不犹豫地拿起来一咬,咯得牙疼,“呲!好疼。”
金店老板好笑地说道:“是真的!”
何苗子半信半疑,“你确定你戴的金项链不是两元店里买的?或者地摊上十块一米的?”
“哈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笑出了声,唯有季清揣着个手,说什么都不肯接。
何苗子见季清是金钱如粪土,很是感慨,恨不得将他那个小金人也揣到自己腰包里,内心挣扎了几十秒之后,还是决定归还小金人,“是真的,鉴定完毕,但是这小金人我不能收。”
“我就知道你不会要的,”金店老板赏识地点了点头,从小伙计拿过一面红色旌旗,双手奉上,“这个总不能拒绝了吧?”
何苗子不死心地看了眼小金人,吞了吞口水,接过旌旗,散开一看,几个烫金的大字灼瞎了大眼,“人民英雄,匡扶正义”
季清撇了一眼没见过世面傻愣在原地的何苗子,主动开口说道:“这都是公民应尽的义务,都是我们应当做的,别给我们戴高帽了。”
“季老师哪里的话,如果没有你们两舍命抓盗贼,那我也没法追回金店几百万损失。”金店老板虽说是远近闻名的暴发户,一身铜臭味,但见到风轻云淡又书生气息偏重的季清,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万分尊重,“所以你们一定要给我个几分薄面,让我请你们吃饭顿。”
何苗子:“好呀……”
季清:“不了……”
何苗子跟季清差不多是同时搭话,气氛略有些尴尬,好在何苗子话风突转,“我突然想起学校还有些事情,吃饭就算了吧,这面旗我就收下了。”
金店老板顿时有些羞愧,自己竟然想用小金人试探两位恩人的人品。见到何苗子和季清都上车后,才追了过去,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你王哥帮忙的地方尽管吱一声。”
“好的,王哥再见。”何苗子将吴警官的名片也一同拿出来,端详了半天,由衷地感慨道:“果然是有钱人,名片都镶了金丝。”
季清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开车。
何苗子心情大好地开始哼天涯神曲《爱情买卖》,高分贝不甚清晰地唱着“裆处是你咬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你又用针挨,把我缝回来……”
季清搬开挡光镜,见到镜子里双眼微肿,黑圈黑黑的自己就很是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消停会吧,别唱了。”
“你昨晚没睡好吗?”
“你觉得呢?”季清越想越无语,自己昨晚每隔两个小时就要起来给何苗子盖被子,关空调,陪上厕所,特么哪里能看出来是病人?
“我没怎么知道你睡没睡好,反正我是睡好了。”
“……”
何苗子见季清也很是高冷,脸跟面瘫似的,保持着同一个表情。既然相顾无言,索性两腿一声,放低了靠背,闭着眼睛就睡了。
季清宠溺地看了看何苗子,无力地摇了摇头,尽量开慢开平稳,到了学校后隔了一会儿才叫醒何苗子。
“季老师,再见。”何苗子醒来后擦掉了嘴角的哈喇子,揉了揉眼睛。
由于没睡醒,何苗子记不得自己系了安全带,开了车门后尝试了几次都没走出车门。
“你是不是蠢啊?”季清无奈,只好侧头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原来是没解安全带呢,我还以为座位被施了魔法呢。”
何苗子讪笑地回到了宿舍,准备睡个回笼觉时,却听到手机一直震动。
“喂。”
“何苗子。”耳边传来刘淑珍高分贝的声音,“你说你都一百多斤的人了,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呐?”
“妈,我最近都瘦了,只有九十几斤了。”何苗子委屈地辩解。
“你说你平常跟男生打架也就算了,现在倒好,你都能跟歹徒拼个你死我活了。”刘淑珍越说越心酸,自己就一个女儿,平常愚蠢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还爱逞强,“你说说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
“你是怎么知道的?”何苗子也纳闷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儿就只有同学知道,怎么传到老佛爷耳朵里了?
“苏墨说的!”
“我靠,苏墨也不嫌事儿大,这种事怎么能让你知道。”
“苏墨要是不跟我说,你还打算瞒多久?”
何苗子突然温和地说道:“怎么可能瞒你呢,就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再说了,我现在人都已经在学校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刘淑珍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跟苏墨怎么样了?”
何苗子装糊涂,企图瞒混过关,“什么怎么样了?”
“别装,我还能不知道你,喜欢就去追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要实在不行,你寒假的时候带他来家里吃饭,妈给你牵线。”
“妈,你别整日情啊爱的,我才二十岁不到的年龄,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应当以学业为重。”何苗子突然想到《中外建筑史》那四个学分,更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