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我和大头分别向两边躲去。
在经历了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我们很快从中快速反应过来。我顺势拔出了我的剑,只听一声剑鞘响,利刃出鞘,天地一阵寒光,众鬼神颤动。
在那棺材扑了一个空子之后,我对大头态度严肃地说:怎么样?你准备好了没?
大头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和凌厉,说:准备好了。
我刻意把嗓门压低,沉重地说:我数三声。
大头在那边静静听着。
我开始缓慢地数:一,二,三。
三声数完,还没有等我发出最终行动命令,大头已经跑出数丈外,速度之迅速,脚步之坚决,让我目瞪口呆。
那棺材像是长了眼,在地上垫了一下身之后,起身就朝大头直直追去。
我紧随棺材背后,脚步加速。
此时,大头在最前面跑着,棺材在大头的后面追着,我跟在棺材的后面跑。
与其说是棺材引领我们,倒不如说是棺材追赶我们。
其实我和大头也不太确定棺材会不会把我们追赶进地下。反正大头只是闷头只管跑。
正在大头闷头奔跑的时候,棺材忽然加快了速度,超到了大头的前面,尾巴一摆,横亘在了大头面前。
大头由于奔跑得太过于猛烈和用心,导致惯性太大,加之大头反应又慢,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和身体的协调能力又稍有欠缺,于是,很不幸地,大头撞在了棺材上。
大头转过头来看我时,他的额头上已经肿起了大包。
我竟然不争气地笑出声来。
那棺材像是听到了我的笑声,旋转一下,就朝我攻击过来。
大头摸着他肿起的额头,问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可能你跑得方向不太对,棺材是跑你前头提醒你,你得调整方向。
这个时候,棺材在旋转中慢慢挪移,挪移的幅度大概占据了三个方向。
只有我们的后面没有被占据。
通过我仔细的观察,发现了一个我们不愿看到也不愿承认的事实:我们跑反了。
不愿看到,是因为我们无法接受我们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的山路,竟然将方向完全颠倒了;不愿承认,更是不愿承认我们会这么傻逼。
我对大头说:这次我跑前头,原地向后转,你跟紧棺材。
命令下达完毕,我就拼命跑了起来。
呼呼啦啦,转瞬之间,我就跑出了丈把远。我以为情况进展得一切顺利,但是在回头利用目光的余光看时,发现那棺材并没有跟过来,也更没有大头跟过来。
当下我就起了疑惑:这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我又原地向后转,再次折了回去。
只见大头正在和棺材浴血奋战,奋力周旋。
大头看见我折返回来,仿佛在黑夜之中看到一点亮光和希望,嘴里喊道:大人,快帮我。
我趁着那棺材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攻击大头的时候,拔出剑对着那棺材就是一砍。那棺材是木头做的,我想像砍木头一样,不说砍断它,至少要砍出一点伤疤。
不料那棺材的木质太好,我这一剑下去,非凡纹丝不动,还把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这里。
在这个时候,我说:大头,顺着我刚才跑去的方向跑,看来这个棺材只追赶你。
大头说了句:好!
说着大头就闷头跑去。
没跑多久,大头又折回来问我:大人,你刚才跑得是哪个方向来着?
我为大头的脑子感到崩溃。
在手忙脚乱应对棺材之余,我成功地给大头指明了方向。
大头顺着我的指向,看清了要跑的方向,已经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准备再次出发。
我赶紧叫住了他,让跑出去的两步戛然收回,说:你跑之前时候过来拍拍棺材。引起它的注意,然后激怒它。这样就可以被它追赶。
大头看着我和棺材的周旋,想拍,却无从下手。
正好此时我得了一个空档,我伸出一脚就踹到棺材身上,棺材受这一脚,往后退去,正好又撞在大头身上。大头趁机拿着他的流星锤,对着那棺材就是一锤子,感觉不过瘾,另一只锤子也落了下去。
那棺材连受两锤,感觉有些懵逼。
打完这两锤,大头朝着我刚才给他指的方向,跑得奋不顾身。
果然,那反应过来的棺材毫不含糊,对大头穷追不舍。
我再次跟在了棺材后面。
此时,大头在最前面跑着,棺材在大头的后面追着,我跟在棺材的后面跑。
我们跑得十分狂野,路过了荒坟堆,踩在人家坟头上时,我心里在一直默念:借过,借过,借过。
过了荒坟堆,又跑了一段距离,我看到大头已经开始体力不支,而那棺材仍然迎风飘扬,显得十分精力旺盛,我为他感到担心和焦灼。
又跑了一段距离,大头忽然停了下来。
我以为是大头没有力气了,不禁开始陡然紧张起来。
于是我加快速度,在力量存蓄积攒够了之后全身跃起,脚步踩在棺材上,使劲往下踹了一脚,那棺材应这一脚,往地上掉去。
我径直往前,落地时,已经与大头并肩。
站在这里,我才理解了大头为什么站那不动了,倒不是他体力透支,力气用尽,而是我们已经到了进入地下的入口,那赫然是一个坑。
坑口不算大,却足够两个人一起跳。
坑口长满了植物,在植物生长最旺盛的季节,绝对会把这坑口掩盖住。
这个时候,我们没有着急跳,而是转过头,朝着那棺材,发出了恶魔般诡异的笑容。
那棺材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对,腾空而起之后,躁动不安地旋转着。
我压低嗓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一个饱经风霜的高手,说: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大头说:对。追我们那么久,还害了我们几十条兄弟的性命,是时候该血债血偿了。
话音落毕,我全身跃起,上去就踩在了棺材上。
我用着向下的压力,将全身的压力都集中在脚上,那棺材纹丝不动。
做好这个工作后,我朝着大头做了一个手势,手势传递的信号就是可以动手了。
大头又捞出他的流星锤,摆臂甩了几甩,为流星锤积蓄力量。
力量积蓄完毕之后,流星锤从大头的手中从容出发,经过空气的摩擦,被涂上了一层特殊物质的流星锤已经开始擦出火花。那锤子攻击向棺材的一瞬间,触着即着。
棺材通身,瞬间燃烧起来。
我趁着那火势还没有达到猖獗的地步,赶紧从棺材上跳了下来。
实际上,我们确实早有准备。
我们不仅要靠着棺材的指引进入地下,还要在进入地下之前把这个棺材摧毁,让它不再祸害路人。
我们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势,脸上露出了为民除害后满意而欣慰的笑容。
可是接下来一幕使我们感到诡异,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我隐约听见棺材里有什么东西在胡乱拍打着棺材内壁。
大头支起了耳朵,表情严肃地问我:大人,这里面是不是个活人?
我说:管他是人是鬼,让他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