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天和李梭罗正在屋子里说话,这时红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一见李姐姐回来就安了心,又一看两个人都受了伤浑身是血,又吓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张笑天一见了她就是一肚子怒火,气着骂道:“你如今闯了大祸,还有脸回来,你今天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李姐姐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了?我又什么时候嫌弃她不是清白之身了?你如今倒是长了本事,学会背后嚼舌根子了。”红儿只低头不说话,张笑天受了伤一边包扎伤口,自已疼的滋牙咧嘴,就把气都撒在了红儿一个人的身上,骂着她说:“你如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看着我们俩个人没死你还不甘心啊?”张笑天看着红儿低头不语就说:“我如今看着你就心烦,你也不要像一个屈死鬼似的站在这儿了,滚的愈远愈好,我日后不想再看着你的这副德性。”
红儿一听公子说出了这样绝情绝意的话,竟然要撵了她走,就泪雨连连,往日里的种种委屈一时就涌上了心头,泣不成声哭着说:“我就知道我是不能在这儿呆了,你自打有了李梭罗这个狐狸精,整天的跟着她百般柔情夜夜寻欢,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不理不采的,我只有整夜独守着空房,一个人孤枕难眠,你何曾想起过我的感受了?人前人后她就是你的娘子,我只是一个奴才丫头,你如今既然有了新欢,就不念了旧情,我在这儿也只有碍人眼招人烦,与其这样在这儿守活寡,倒不如好聚好散,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今生欠你的这辈子还不够,下辈子也一定会还了你的。”红儿说完就摔门哭泣着走了,张笑天这才知道自已的话说的重了,心下就后悔了起来,想自已确实是冷落了红儿,才铸成了今天的错事,可若是由着她的性子日后指不定还会闯出什么祸来,李梭罗就瞒怨他说:“你怎么当着红儿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这样岂不是让她伤透了心?”张笑天说:“如今不给他点儿颜色叫她吃些苦头,日后她不定又会惹出什么大祸来。”李梭罗说:“你快点儿把她追回来吧。”张笑天说:“她如今还在气头上,就算拉她她也不会回来的,等过了几天气消了,她自已就会回来的。”李梭罗说:“只是红儿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可不要出了什么事。”张笑天说:“红儿聪明伶俐心机过人,我这一路上也要她照顾,想不会有什么人算计了他。”张笑天包裹了伤口,就累的倒在了一边睡去了,到了晌午时分,自已一个人醒后,看着李姐姐还躺在一边熟睡,自已心里又放心不下红儿,就出去找,找了一会儿也不见红儿的影子,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张笑天坐在床上就满心的忧愁。正如《穷汗歌》中说:孤身痴汉枕难眠,泪雨纷纷思红颜。一朝妻妾满堂吵,不如出家静修禅。
红儿一个人哭泣着跑到了瑶山山麓,就坐在了一株大桑树下,背靠着大树就委屈的哭成了一个泪人,想着公子昨日对自己的种种柔情,以及那些海誓山盟的话,如今竟然又是这样的无情无义,自己纵然是一时有错,还不是他冷落在先。红儿心里就都是恨,恨那个张笑天的绝情绝义,又恨那个狐狸精夺人所爱,想自己虽然对公子有情,可如今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叫他们贱看了自己,日后那个李梭罗不是要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欺负了她,这次一定要那男人跪地求她她才肯回去。红儿就呆呆的坐在树下一整天,到了傍晚觉得肚子饿了,一摸衣兜又身无分文,想着如今有家又不能回。就一个人往凤仙镇上走。
红儿来到镇上看着街头人来人往,自己百无聊赖,又无去处,眼见着天色又黑了下来,红儿就无聊的坐在米店的石阶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一边又不时的抹着眼泪。
柳红儿正坐在那米店旁的石阶上,这时候走来了两个泼皮,一个喝的烂醉,就对她笑着说:“小娘子,天都这么黑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是不是被你的男人给甩了,你若没有地方住,尽管跟大爷走。你若跟了我,日后保管你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红儿看那两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转过头,一边抹着眼泪也不理睬他们。那男子一见就一边笑嘻嘻地一边就要动手去拉她,红儿一只手把他推到了一边,一边说了一句:“讨厌。”那男子一听这话就边笑着东倒西歪的往前走了。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凤仙镇的四围早已经是炊烟袅袅。千家一片捣衣声。红儿孤身一人就觉得冷清,想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又无去处,肚子也饿的一直咕咕的作响。她就四下打量着,不一会儿只见从不远处的布庒里走出来一个青年男子,二十左右岁的年纪,穿了一身绫罗绸缎,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腰间系着一个九龙玉佩。一边就向着红儿这边走来。
红儿一看他长得面色白润,看这一身打扮,就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那男子一边走就一边四处张望。一眼之间就看到了坐在石阶上的柳红儿。男子见红儿一个人坐在一边,穿着一身红衣绿裙,生的眉目清秀长发披肩只是哭丧着脸一脸的泪痕,他打量了柳红儿一番就一边的走上前来问道:“姑娘如今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一个人坐在这里?”红儿看着此人就觉得讨厌,可是如今自己身无分文又无去处。心里想倒不如利用他一番,先有了一个落脚处,就装的做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公子我是外乡人,爹娘死的早,我被哥嫂赶出了家门,如今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又无住处。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那男子一听就犹豫了一下叹息着说:“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又偏偏遇上了这么狠心歹毒的哥嫂,竟然连一个柔弱女子也不放过,姑娘不必忧愁,如今你遇上了我就尽管放心。我可是这凤仙镇宏祥布装的少掌柜。别人都叫我李有财,我的家里有堆积如山的金银,只要姑娘你日后肯跟着我,保管你在这吃穿无忧。”
红儿一听心下就发笑想这个富家公子长了个人模子倒也是一个没头没脑的猪,刚见了她竟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自己如今落迫了,倒不如先投靠了他好有个去处。这样也不要叫那个张公子小瞧了她。红儿就站起身来,笑着就说:“原来是李公子啊,我刚一见着你就觉得亲近,一看你就是一个大户人家有钱的公子,看你穿的是一身绫罗绸缎。腰间又是披金戴银,脸上也是一脸的富贵相。哪个女子见了你还不是满心的欢喜。如今李公子若是肯解我一时之难,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必然不会忘记的。”李公子一听这话就笑了说:“妹妹可真是嘴甜啊,又会哄人,专说些男人爱听的话,如今你既然有难处,我就保管你吃穿无忧。”红儿说:“我如今一个小女子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如今身无分文又无住处,眼看这天就要黑了,如今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公子一听说:“妹妹不必心急,我和流芳客栈的女掌柜素来也有交情,你如今有了难处就只管住在她那里。妹妹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吃喝住宿的钱只管记在了我的帐幕上。”
李有财说完带着红儿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走到了那流芳客栈。掌柜的妇人一见这李公子进来就忙着装做一脸的笑面迎着上去说:“哎呀,是李公子怎么几天也不见了你的影子。如今又去哪儿发财了?”李有财就笑着说:“这几日我去了一趟梅州城我的姨娘家,近几天才回来。”那女掌柜的一边打量着红儿就一边问着李有财说:“李公子身边怎么又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这个姑娘不知是李公子的什么人?”李有财就说:“这个姑娘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家的一个表妹,如今刚刚才到这凤仙镇还没有住处,你只管给她安排一间客房。再送上一桌酒菜,日后我这妹妹就常住在这里吃喝住宿的费用,只管先记在我的账上。”客栈女掌柜的一听就会意的笑了说:“李公子只管放心,你的妹子就是我这儿的贵宾我一定会安排妥当的。”说完就把他和红儿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客栈的房间不是很大,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木桌椅。红儿就走了进去那客栈掌柜就出去了一边说:“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是这流芳客栈的女掌柜姓钱,别人都叫我钱掌柜。”女掌柜的说完就出去了,李有财就坐在了桌边的木椅上。
一会儿流芳客栈的跑堂的就端上来一桌酒菜,
红儿给李公子倒满了酒就说:“哥哥你如今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谢过公子的大恩大德。今天小妹就先干为敬,以谢公子的大恩。”红儿说完就一饮而尽,面色就变得更加红润,李公子就一边吃酒,就一边吹嘘着说道:“我们李家自古在这凤仙镇上就是大户人家。在我爷爷在世时的就曾经在这镇子上买下过两条街。伙计店铺跑堂就雇了不下百人。钱庒里的金银都要用马车来拉,后来到我父亲这里虽然是落迫了。可毕竟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虽然只经营几家布庒米店。可还算是财大气粗。”
红儿就一边听着一边给公子倒酒就奉承他说:“李公子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金银堆积如山哪里就知道了我们这平民百姓的苦,想我如今整日四处流浪身无分文,不要说买什么金银首饰了。就算买个胭脂水粉的钱都没有。只怕日后我跟在公子的身后穿的是粗布麻衣,又是一副灰头土脸。岂不要丢了李公子的脸。”李有财一听似乎就明白了红儿的心思,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吊铜钱摆在了桌子上面说:“这些钱妹妹,明日只管拿着钱去买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若是不够只管再和我要。我一定不会亏了你的。”红儿一看了钱忙就拿了放在衣裳里,就连连一边道谢,一边笑着,给公子倒酒。李公子喝得是有了些醉意。红儿又给李公子倒满了酒说:“我俗性柳,是北陵郡石桥村人氏,村里人都叫我柳四姑娘,如今父母已不在世了,几个姐姐又死的早,本来我还是有一个哥哥,待我也好,我们俩尚可相依为命,可是不想她竟然被一个狐狸精勾去了魂魄,就狠心把我赶出了家门。”李有财说:“柳妹妹果然人如其名,不但人长得美艳,又聪明伶俐,哪个男人遇到你还不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你的哥哥不识抬举,我一定会给你找个有钱的夫婿。让你日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红儿一听就挑斗他说:“如今这世道有钱的男人都学坏了,要不三妻四妾,要不就是吃喝嫖赌,还背地里勾搭别人家的娘子,像李公子这样不但长得英俊不凡,又懂得风趣文雅的男子可是不多了,我倒不图别的,只图找个像李公子一样的男人。过一些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