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见尚凌洛高兴地从高台走下来,看着他:“这是怎么了,衣服全湿了”
“路过水榭湖下去洗个澡罢了。”
皇帝的关心之色难表于心:“胡闹,要是病了怎么办。”
璟王病是没病,病的是易辰媛。
三月底四月初,虽说有点燥热,但也没到暑日,易辰媛的体温一直持高不下,烧了大半夜,在清晨终于渐渐退去。
易辰媛站在闺阁窗边,望着外面盛开的朵朵桃花,想起在湖中救起自己的那个人。
箬竹从外面回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姐又站在窗边,风寒才刚刚退去,万一又不好了怎么办。”
“睡得浑身酸痛,就想站会。”易辰媛拢拢披在身上的衣服。
“大小姐不好了,宫里来旨要赐婚二小姐与凌王爷。”
易辰媛心中一惊,虽说昨天并未为皇子选妃,可今天下赐婚圣旨也无疑是告诉天下,皇上有意立凌王为储。
景画孩子般的性子如何能担得起东宫之主,未来的皇后。
现在易辰媛为景画的孩子心性而担忧,后来易辰媛却希望景画能够一直保持这种无忧无虑的性格。
只可惜,世事无常,人生不过是一场是非之欢。
易辰媛紧赶慢赶换了身常服,去到了母亲的容心阁。
容心阁-
易辰媛到的时候,易氏坐在主位上,脸色凝重,徐氏坐在那满脸的担忧之色。
反倒正主,坐在那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易氏看着小女儿的样子,怒由心生:“你瞧瞧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易景画被易氏一吓,躲到了徐氏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只会一味地骂孩子,她懂得什么。”说完徐氏还叹了一口长气。
易氏想了想:“我找皇上去,这婚赐不得。”
“怎么赐不得,我想嫁给凌王,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
这种没羞没躁的话,未出阁的女儿家是说不得的。
“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然凛把她给我带回去。”
易氏一挥袖,不再看易景画。
“我就是要嫁给凌王,我就是...”易然凛点了易景画的哑穴,拖着她就走了。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媛儿,你随我进宫。”
“啊?”易辰媛甚是疑惑父亲进宫也就罢了,为何要带上自己。
“夫君你这是要...”徐氏的话没有说完,神色茫然坐在了椅子上。
易氏再次开口:“快去换身衣服,随我进宫面圣。”
易辰媛看了一眼丢了魂似的母亲,告了礼,转身就要回亭台居。
亭台居-
易辰媛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箬竹,就照着上次进宫时的妆发梳吧。”
“是,小姐。”箬竹说着手就开始动了起来。
易辰媛闭上了双眼,任着箬竹为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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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了。”
易辰媛睁开了双眸,镜中之人肌肤塞雪,她乌黑如缎的发被箬竹梳成了飞仙髻,发中斜插着涟紫流苏如意簪,脸庞两侧还有些许碎发自然垂下,显得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