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靓疲乏,只觉肚上一凉,那是周卿拿了湿巾替她擦试身体,在寒冬里,即使屋里温暖如春,仍然冰得人起一身激灵。
按住继续往下的手,梓靓説:“我困!”
可周卿不困,身心餍足之下只想翻后帐。揽了梓靓入怀,大拇指磨砂其圆润的肩,嘴里问道:“梓靓,我是你的谁?”
“谁?”梓靓反问。
“这样,我来提醒你,今天中午!”周卿轻言慢语。
额,梓靓想起来了,阿南,我哥……噢!这个鼠肚鸡肠的男人,就因为这个折腾自己。
见梓靓不答,周卿也不恼,只伸出手指抬起梓靓的下巴,淡淡开口:“我是你男人!”
梓靓撩虎须:“奥?我怎么不知道?如此説来,周哲是你男人?”
“不是!”周卿怒目而视,他一直以为梓靓懂。
梓靓懂,可凭什么懂?凭自己飞蛾扑火的爱吗?
谈话陷入僵局,倆人背对而卧,前一刻还柔情蜜意,此时唯余冷寂。
周卿气恼,周爸周妈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周哲对自己有手足之情。即使这情基因突变,自己也无法与之泾渭分明的绝情断义。
叹口气,反身把梓靓拥入怀里,周卿轻启薄唇:“梓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信我,给我时间……”
梓靓没有回应,不知是睡着了呢?还是睡着了!
周卿揉揉额角,胃轻微绞痛,晚上喝了太多酒,菜却一口未吃,温香软玉在怀,实在不想起来折腾。
周卿不知是何时睡着的,醒来已天光大亮。正应了那句“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
而周卿的衾枕冷却不同于白乐天的因雪乍覆,实乃是怀中之人早已不在。撩被起身站于窗前眺望,果然又一片银装素裹。
此刻的梓靓穿的像熊,踩着厚厚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天空灰蒙蒙的低沉,仿若支手可摘,雪飘如絮,空气寒凉,吸一口入肺腑,沁人心脾。
雪还世界一片纯白,心也跟着澄净,一切纷纷攘攘皆无所踪。梓靓蹦着跳着,时不时跑倆步,像孩童般快乐。
待梓靓就这般闲庭信步走至《翔宇》,整个人已出了一身的汗,头顶可见袅袅热气冒出,这若放在武侠的世界里,绝对是练了绝世神功。
可这不是武侠的世界,梓靓需要练就的神功是一目七行,手指翻飞。争分夺秒的埋首于工作,真真是累煞了梓靓。
时间的沙漏一刻不停,终于,梓靓在阿南的呼喊声里完成了一项任务。
光可鉴人的电梯里阿南挎着梓靓的胳膊,脑袋歪在梓靓的肩上撒娇:“梓靓啊!我都快饿死了,可我不想吃食堂,你请我吃大餐好不好?”
无视阿南泫然欲泣的眼神,梓靓果断的答:“不好!”天冷,梓靓不想吃什么大餐,只想吃热气腾腾的面条,何况最近食堂的炸酱面甚是好吃,工作堆积如山,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
阿南无奈,打了和梓靓一样的炸酱面问道:“对了,昨天那个帅得天地无光的男人真是你哥?”
梓靓笑言:“能让天地无光的是魔鬼吧!”
阿南用筷子翻来覆去的在食盘里搅拌,语带愤愤的说:“这是比喻,是夸张!懂不?”
“不懂,我的历任语文老师没教过我如此形容一个人。”梓靓语气淡淡道。
阿南气馁,她就知道,梓靓不想説的,十八般刑法加身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比如,到而今她都没搞明白孟氏少东和梓靓的关系。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这位帅到星辰害羞白云蒙纱的男人不是新老总又是谁?
孟丰拉椅入座,阿南花痴了一会儿,就被那双星眸盯的乖乖端了食盘换桌。
梓靓抬头恰恰看到这一幕,嘴里怪责:“干嘛吓她?”
“自然是有悄悄话与你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