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的疑惑终将成为未解之谜,因为这也正是梓靓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梓靓无视阿南对孟家少东垂涎三尺的色狼行径,津津有味的吃着已经凉透却仍然美味的午餐。
餐毕,孟丰看着他家姑娘,千言万语在口,却吐不出只言片语,説什么呢?説自己回来第二天就开始脚不沾地的忙于接手公司的一应事物,所以没顾上联系她,而这一忙就忙了四个月?
孟丰説不出口,只用手摸摸梓靓的头说:“丫头,改天抽时间叫了温絮、莫北,我们好好聚聚吧!”
梓靓想了想説:“好!”
说起莫北,那是一个矛盾至极的存在。梓靓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和温絮一起在榕华树下背英语单词。初春的早晨空气寒凉,榕华树光秃秃的只剩枝干,树冠却漂亮圆润,远远看着像一把大伞,细细端详又像是在天空炸开的烟火……
而莫北的头发就像那树冠,颜色绚烂得如七彩烟火,向来循规蹈矩的温絮一下就看呆了!那人五官极尽精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纯粹如婴孩,眼尾却斜挑而上,妖孽又纯净的气质极矛盾又极自然的被此人诠释。同样摄人眼球的是其殷红削薄的唇,诱人的水光轻闪,如耳上的紫色耳钉一样晃眼!
莫北在F中不羁惯了,课从来不按时上,卫生值日从不参与,打饭插队更是家常便饭,这样目无法纪的学生令全校师生都束手无策。其学习成绩却次次高居榜首,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温絮看着那个男子沿湖而来,至到印上自己的唇。莫北吻的邪肆而霸道,只觉女孩的唇柔软清甜。
温絮瞪大了眼眸,初吻没了,被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夺去了,该死的是,接吻的感觉真棒!温絮被吻得如痴如醉,瞪大的眸子轻闭,眼帘微颤,睫毛抖得像柔羽。
莫北心里轻笑:“真是一只好玩的小白兔,凭白的惹人怜惜!”站直了身子,放开那瓣被蹂躏得艳红的唇,莫北轻轻抬手用拇指揩去了上面的水渍。
温絮呆呆站着,全身大穴被点一般,恍惚中只觉耳边气息暖暖,三个字清晰入耳:“你真甜!”説话之人的声音慵懒而随意,温絮羞囧,脸颊滚烫、在晨光中绯红一片。
而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梓靓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直到那人翩然而去,也没醒过神来……
太过惊人骇闻的初识让梓靓终身难忘,看着孟丰温柔的眼,梓靓想説:“温絮交男朋友了!”想想又作罢,只说:“我们上去工作了,你呢?”
回到办公室,梓靓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脑海里却回响着电梯里孟丰説的话:“《方正》的接手事宜大概需要十天时间,聚会就定在十天后吧!”
其实,相较于重逢的喜悦,梓靓更多的是无所适从。不能像恋人般肆无忌惮的腻歪,也不能像普通朋友般疏离淡漠,世上最令人难以把握的莫过于‘度’了。
在公司最新规划出来之前,财务部其实是最悠闲的,梓靓端了水杯去茶水间倒水,行至门外,梓靓听到公关部的阮汶娇滴滴的説:“你们説,梓靓和咱们的新boss是什么关系呀?”
其表姐阮蓓説:“这个咱们怎会晓得?”
后面她们会怎么猜测怎么议论,梓靓不想听到,也不愿她们説出口,圣人言: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踩响了细细的高跟鞋,梓靓走进茶水间接了热水,就近坐于一高脚椅上侧过身子看着众人笑:“在聊天啊,孟丰帅吗?”
六位美女面面相觑,不知梓靓意图为何,只沉默不语。
饵已抛出,却无人咬钩,梓靓觉得无趣,连个敢做敢当的都没有,这时却听阮汶説:“堂堂孟氏少东哪是单单一个帅字形容得了的!”
梓靓闻言点头,是啊!堂堂孟氏少东,又有几个人会只单纯的注意这个人怎么样?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如此多金又风流倜傥,堪比宋玉、纳兰呐!”
“宋玉、纳兰?!你们敢拿了手绢、果子砸向孟丰以示爱慕倾恋吗?”梓靓晃晃茶盏问道。
这次连阮汶都禁声了,端了水杯鸟兽散之。空旷的茶水间,静。
纳兰容若,那个让人爱极却又无比惋惜的男子!梓靓爱他的才气,更惋惜他的天不假年。
水雾袅袅间,梓靓多想和孟丰如纳兰的词那样--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