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城隍庙头蹲着的慕叶秋是个“大傻子”,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偏就被那戏子迷了眼,散了千金家财不说,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原先的绫罗绸缎,变成了破衣烂衫,好好的一大家子儿人,闹得离的离,散的散,终是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败家子儿”的名儿,你说,他是当得还是当不得?
“快看,那不是洛老板吗?”庙前一阵骚动,就见一身着上好面料缝制的中式长袍马褂男子搀着城中首富家的千金,立在脂粉摊前。马褂上头是用极细手工绣绘的“富贵牡丹”,图面说是俗了点儿,但穿在这玉琢似的粉面人物身上,反倒显得更加雅致。
城隍庙头的慕叶秋,“忽”地一跃而起,直奔那粉面男子前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就要往别处拽。粉面男子先是一惊,看清来人后,不禁蹙了蹙弯成细柳的眉,一下抽回了衣袖。不过,倒是不见他嫌弃这乞儿的不净,被抓脏的衣袖,也不带掸一下。可他边上的小姐不乐意了,斜眼瞅着这不入流的乞儿,“哟,这不是慕家大少爷吗?怎就落得这般田地?想来咱两家也曾有些交情,这点儿钱啊,您就拿去买几个吃食吧。”说完,便拿出几枚银元,不屑地扔到了慕叶秋的脚前,拉过洛玉歌,抬脚就要走。
慕叶秋不领情,依旧拦在人前,拉起洛玉歌的手:“我不信你真就生得一副戏子的无情心肠,走,跟我走!”
洛玉歌闻言,不羞反恼,对着慕叶秋飞起一脚,愣是将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慕叶秋踹倒在地,“呵呵,慕少爷,难道你忘了,我洛玉歌本就是个戏子吗?”慕叶秋且是被这一脚给踹懵了,未曾想过那柔柔弱弱的洛老板竟也有狠气的时候。
“慕叶秋,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德性?带他走,你养得起他吗?真当自己还是曾经的慕家大少爷呢?呸,下作东西!”首富家千金啐了慕叶秋一口,便拉起洛玉歌回府去了。
慕叶秋怎么也不相信,曾经在自己怀里温存无限的洛玉歌,如今却如此无情!自己落得这般田地,不也正是他洛玉歌的“杰作”吗?!而今想来“戏子多无情”,着实是句真真的大实话。
慕叶秋魂不守舍地从白日晃到了夜晚,不自觉就走到了“云居胡同”28号门前。他兀自走上前,也不知心头怎起的那股无名火,从怀里拿出那把小心翼翼珍藏的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门,又将门狠狠关上,抬脚便往屋里走。
进了屋,那人正坐在灯前,手里捧着的词本,早已是破旧不堪。他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来人一把揪起衣领,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重重抛到了床上,慕叶秋一下压在了洛玉歌的身上。洛玉歌还想反抗,慕叶秋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摔在了洛玉歌如玉的脸上。瞬间,洛玉歌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黑了又亮,连嘴角都渗出了血迹。此时的慕叶秋满腔怒火,哪还记得他洛玉歌是“皇城第一”的如玉角色,只能疼,不能打?慕叶秋顾不得洛玉歌沉沉的疼,便对着洛玉歌的唇一阵噬咬。洛玉歌连“疼”都来不及喊一声,就被慕叶秋猛地翻过身,一下将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
原本的无限缱绻换成了今日的狠意撕咬,洛玉歌雪白的肌肤上,硬生生被掐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慕叶秋穿上衣服,还是不解气,又对着瘫倒在床上的洛玉歌狠狠踹了一脚:“你这不知羞耻的戏子!”随后,他将钥匙掷出了窗外,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玉歌赤果着身子,蜷缩着,双手捂着那被慕叶秋踹疼的肚子,泪水刷刷往下掉:“这可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