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樵刚想要去追,却被师娘拦住了。“小樵,你别去追了,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谢樵说:“师娘,我今天必须要趁他们受伤之际除掉他们两个,要不等他们养好了伤再来报仇,那时候再想除掉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师娘见谢樵执意要去,就叮嘱道:“小樵,你可一定要小心,能降服他们就降服,如果降服不了,可千万不要逞强。”
“放心吧,师娘。”谢樵说着,人已经跑到了外面。
谢樵爬到墙头,打开天眼,四下里看了看,看不到杜薇红和领哥的踪迹,又使劲在空气中闻了闻,还是没有嗅到他们的气味,知道他们是跑远了,就赶紧掏出银针,放在手心,念了一句诀,只见银针慢慢地转动,最后针尖指向了东南的方向,谢樵知道杜薇红和领哥是向东南方向逃跑了,当即收起银针,向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谢樵一路向东南方向狂奔,一直跑了有十多里路,竟然来到了镇子上。这一点倒是让谢樵有点意外,他心想他们受伤在身,还不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躲起来养伤,想不到他们居然还跑到了镇子上。
谢樵走在夜晚的大街,虽然是夜里,可是大街上依旧是人流如织。
谢樵正仔细地搜寻着,想要通过一点蛛丝马迹找到她们的下落,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男女吵闹的声音。谢樵抬头看去,只见前面围了很多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三两步走了上去,推开人群,终于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一个满身肥肉的中年男子正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大声叫嚷着拉扯着,男子满脸不耐烦,女子则是哭哭哭啼啼,男子前面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看样子像是肥胖男子的父母。
女子拉扯着男子的衣袖,哭着说道:“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男子使劲想要甩开女子的手,可是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就对跟在身后的几个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墨镜的魁梧男子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老子花钱养你们是白养的吗,还不快过来帮忙。”
几个男子面面相觑,面露为难之色,想要上前把那女子拉开,可是一旁的老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不敢动了,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任凭肥胖男子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他们就装作没听见,反正骂的也不是他一个。
看这情景,谢樵就猜到了八九分,他们肯定是一家子,这男的想要干什么事,可是他的妻子死活就是不让他去,所以他们就吵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这男的到底要干的是什么事,他的妻子为什么会那么强烈地反对。
谢樵也没心思理会别人的家事,刚想转过身走开,忽然心里一惊,又把头转了过来。谢樵盯着肥胖男子的脸,仔细一看,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只见这男子一脸的晦暗之气,完全没有一点生气,两眼也是空洞无神,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谢樵一看就知道这男子是中邪了,无论那女子怎么劝阻,他都不会听进去的,就对那女子说道:“别劝了,他要去的地方一定会去的,你是阻止不了他的。”
那女子只顾着阻止肥胖男子,哪有心思听谢樵说的什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倒是这个肥胖男子,听了谢樵的话,就更理直气壮了:“听到了没,连路人都说了,你怎么还那么无理取闹的呢?”
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看了谢樵一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滚,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胡言乱语。”
看他一脸斯文相,想不到他的脾气竟是这么火爆,骂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
谢樵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被那老头一骂,一股怒火顿时就从心里升了起来,转身就走。不过临走之时,他背对着他们一伙说了句:“他已经中邪了,如果再不把他身上的邪驱除掉,恐怕他是活不了多久的。”
一听这话,老头一家都愣住了,就连那肥胖男子也是一愣,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对着谢樵的背影大叫道:“小子,你给我站住。”
谢樵停下脚步,转过身,肥胖男子已经跑了过来。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肥胖男子看着谢樵,眼里露出凶狠之色。
“我说,”谢樵看着肥胖男子的眼睛,把头向前一伸,冷冷地说,“你中邪了。”
肥胖男子嘴角微微向后一咧,露出一丝狡邪的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我看你才是中邪了,今天老子就施展一下法力,帮你除掉身上的邪祟。”
肥胖男子阴笑着,胖手一挥,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再不犹豫,虎视眈眈地走了过来。
谢樵心想糟糕,若是捉鬼斗法,别说是这几个乌合之众,就是再来这么多,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面前的都是身高体壮的汉子,与那些鬼怪大是不同,他对付鬼怪这一招对他们根本就不起作用,他们若真是对他下黑手,估计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眼见着这帮壮汉把谢樵围在了中间,圈子在一点点地缩小,肥胖男子嘴角的阴笑就更猖狂了。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危急,谢樵忽然双手一抖,从袖子里抖出几张符纸,念了一声诀,几张符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谢樵双手一运力,点着的符纸就向周围的几个壮汉袭了过去。
这几个壮汉虽然凶狠,又有那肥胖男子给他们撑腰,可是他们不捉鬼不修道,何曾见过这种阵势。谢樵只从袖子里抖出几张符纸,就已经把他们看傻了,等到符纸“呼”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并向他们袭了过去,他们一下子就慌了。一个个大喊大叫着跑了开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可是奇怪的是,本来还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一下子就熄灭了,符纸也如秋天的落叶一般,在空中飘了几飘,就落到了地上。
谢樵一看,眼中隐隐露出了一股惊讶之色。肥胖男子也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过随即他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股得意的奸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谢樵的符纸突然熄灭掉落的缘故。那几个壮汉见燃烧的符纸一下子又熄灭了,也都停住了脚步,一个个转过身,惊疑未定地看着地上的符纸,又都恶狠狠地朝谢樵看去。
肥胖男子又向那几个壮汉一招手,那几个壮汉见状,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几人相互看了看,似是在用目光交流,然后点了点头,一个个又都一步步向谢樵逼近,很快,就又把谢樵围在了中间。他们恶狠狠地盯着谢樵,可是没有谁敢先动手。
谢樵知道他们忌惮自己的手段,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故意拉开了架势,似乎他随时都可以出其不意地给他们一击。肥胖男子见几人把谢樵紧紧地围着,却不敢动手,就下令:“给我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