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是皇后娘娘和庄妃一同选拔,皇后从来不管这些后宫之事,便让庄妃全权打理。
大选,虽然只选出五位,但叶欢势在必得。有了庄妃的帮衬皇后又不过问,报仇之路,似乎又近了一步。
留下的五位,都是拔尖的。
叶欢,秦若茹,陆婉滢,林莞尔,崔翎翎
叶宝林,秦才人,陆宝林,林充华,崔充华
若茹与叶欢顺利入宫,叶欢并不想在今后牵连她,只希望相互扶持。
皇后的懿旨下诏,叶欢册封为宝林,并赐绵意殿。册封什么倒也无所谓,日后可以慢慢来。绵意殿虽说并不是很大,倒也是一个僻静的位置。
内务府为绵意殿配了四个丫鬟,两位公公:小禄子,小喜子,还有一位掌事姑姑:芷蓉。
大丫鬟素心,芳龄16,出落的倒也算标志。还有叫兰心,虽然年龄有些小,看起来却不失机敏。
叶欢虽没卷入过后宫的纷争,却是知道如何管理宫女的。
“奴才(奴婢)拜见宝林,给宝林请安”
叶欢看着向她跪拜的人,似又回到了傅宅。“都起来吧。我向来赏罚分明,我希望你们都能忠心于我,不要做一些吃里扒外的事。我虽是个宝林,但教训下人,我还是能做到的。”
“是,奴婢谨记主子教诲,今后愿为主子肝脑涂地。”
叶欢吩咐旁边的笙儿,赏赐了些碎银子。宝林这位分着实难。
第二日清晨,熙贵嫔遣来帖子,请新晋的小主们去永华宫吃酒。
素心服侍叶欢起身,从她为叶欢梳妆打扮,素心的确是个心细的奴婢。
月牙髻低调,却不失清丽,去熙贵嫔那再合适不过。
在永华宫宫门口遇到崔充华与林充华。叶欢只得福身:“见过崔充华林充华”
林充华只是莞尔一笑:“叶妹妹起身吧”当真应验了她的名字。
崔充华似是嘲讽:“哟,没想到熙贵嫔连妹妹你都邀请了”
叶欢只是低着头,并不作回答,两位充华先进了永华宫,崔充华身边的宫女秀娟故意推了一把叶欢,只觉得头一怔,有些晕。幸而素心扶住了她。可惜这鹅黄色的衣裳破了一道口子。
两人不得不回绵意殿换身衣裳,这来来回回倒是耗了半个时辰。
永华宫后院
院子里摆下了几张乌檀木的长桌,上面尽是些稀奇果品;地上铺了江南进宫的蚕丝罗烟毯,宫人们三三两两地坐了。
众人中间,一袭烟霞红曳地长裙的正是熙贵嫔,梳了彩风飞天髻,戴了一个纯金打造的金步摇,叮当作响。
一边的若茹看着她,一脸担忧之色,却又不敢出声。
已然迟了。
叶欢远远望着那柳瑶,心中却是酸楚。
这一切,原先都该是属于她的。
安熠辰,原先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如今的安熠辰,却是三千佳丽在后宫,藏尽天下春色。
不自觉地,竟有两行清泪,蜿蜒地划过脸颊。
“叶欢参见贵嫔娘娘。”轻拭去两行清泪,上前款款行礼。却没人回应。便不起身,半蹲这立在原地。半晌,双腿已经生疼,才听见上头一声冷冷的:“罢了,起来罢。”
“谢贵嫔娘娘。”依旧是不卑不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旁边的崔充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如今娘娘是圣上最受宠的妃子,贵嫔娘娘好心宴请我们,叶宝林也敢迟到?难道是贵嫔娘娘的面子不够大吗?”
熙贵嫔凌厉的瞥了叶欢一眼:“充华妹妹这么一提醒,本宫倒觉得自个儿太过于心软了
来人,将这两人拉下去,杖打20”
叶欢认命的闭上眼:“请娘娘恕罪,叶欢再也不敢了”
“下次?本宫让你这次就不敢了!”熙贵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得意的笑容。
若茹拉着熙贵嫔的罗裙,求饶道:“熙贵嫔娘娘,恕罪,姐姐并不是有意,这二十杖下去恐怕姐姐的小命不保啊”
“呵,秦才人与叶宝林姐妹情深,实在让本宫感动,那本宫便开恩,秦才人与其奴婢与叶氏分担十杖”
“娘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若茹的事,叶欢愿一人承担。”
熙贵嫔并没有听叶欢所说,四个人一道拉下去,各10杖。
叶欢紧紧地抿住了唇:“若茹,是姐姐害了你”
忍罢。可是,真的要忍吗?忍,真的能让她达到她的目的吗?
细细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是锥心的疼痛。耳边亦想起若茹凄惨的呼喊。
心,一点一点寒了。
是雪。
今冬的第一场雪。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任刺骨的寒风掠过她的脸,却毫无知觉。她从来不喜欢冬天。一向都不喜欢。
原先这月,去年今月该与他成婚了。如今回想起来,多么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