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茹,是姐姐害了你。
“秦太医,一定要救若茹!一定要!”话未落音,叶欢便昏了过去,耳边只有奴才们的呼叫声……
粉泪盈盈的若茹,嚣张跋扈的熙贵嫔,凄惨幽怨的叶欢,温柔淡然的安熠辰走进她的梦中,都喊着:“傅如初,你要干嘛。”
她被惊醒,蓦地坐起来:“若茹!”
却是那张熟悉的脸,没有和煦,只有紧张,见到叶欢醒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醒啦。”他微微含笑,柔声道。也把手放到她的额上,“太医说你着凉了,秦煜的医术果然高明,已经退烧了”
“若…秦才人呢!如何!”叶欢不管自己有没有着凉,心里满是若茹。
“秦煜已经开了药,已经醒过来罢。”
叶欢这才有些放心,舒了口气,可依然满是愧疚。
水秀宫。
“若茹谢过姐姐。”若茹气色微微好转,见到叶欢,欲要行礼。
叶欢扶住她,:“傻姑娘,我们是姐妹,原是我害了你,何来谢与不谢,终是姐姐对不住你。”泪水在眼眶打转。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帮若茹争取到宠爱,以致于今后不会被她拖累。
忽的叶欢想起一件事,再三思量,才问道:“皇上,他对你可好?”
若茹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上月第一次临幸后,便再也没有了。”又慌忙解释道:“其实也不想,每次见到他便有些害怕。”
“傻丫头!”叶欢叹了口气:“这后宫中得不到他的宠爱,便永无出头之日,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那那…也没有办法,若茹不是姐姐,也不是熙贵嫔…”
叶欢笑声双靥,温然道:“你放心,姐姐会帮你的”
至于那熙贵嫔,我自然不会饶了她。
第二日,安熠辰下旨:将熙贵嫔贬为胡采女,移住青竹阁。
至此,这协理后宫之权又落到了贵妃王氏的手中,皇后却始终不掌管着后宫之权,一直潜心礼佛。
可贵妃王氏也不愿接管,便让给了庄妃。
庄妃重新得势,这可慌了原些那一班搭配向熙贵嫔的人,又没脸重新去巴结庄妃,便全部跑向玄清宫,全部让兰心赶了回去。
她叶欢可不想做这么一个好人。
“待你侍寝后,我便封你为昭仪,让你协理庄妃。”安熠辰抱着叶欢,呢喃细语着。
叶欢甜甜一笑,娇俏道:“我可不想掌管后宫,我只想一直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直到杀了你为止。
这一夜,安熠辰去了庄妃的霜华宫。
叶欢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接连有半个多月,安熠辰都要临幸玄清宫,却按着原先,丝毫没有碰她。只是每晚拥着她,讲些白日里的趣闻。可叶欢没有忘记,他是她的仇人,可没有他,又遏制不住的思念他。
毕竟,这是她第一个爱得男人,也是唯一爱过的。
忽的,有扣门的声响。
“谁?”叶欢警戒的坐了起来。
“主子,是符华。”
“符华参见景熙公主!”符华微微一笑,躬身道。
叶欢微微一怔,又环视四周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符华双眸微抬:“回公主,符华是秦太医安排的人,特此来助公主一臂之力。”
“秦煜的人?”
“是,秦太医让符华转告主子您,切莫忘记仇恨,皇上他杀害了您傅家。”符华的神色恭谨如初。
是啊,安熠辰是你的仇人,你不能再次爱上他。带有爱的仇恨是羞耻的
正要开口,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霎时如千万枚针一齐插入腹内又想有人在揪扯她的肠子一般,锥心的疼痛。叶欢跌倒在地上,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紧紧的捂住肚子,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主子,你怎么了!”符华一惊,扶着叶欢。
叶欢万般艰难吐出几个字:“偷偷出去,找素心。”
符华没有理由害她。
一会儿,素心便冲进来,口中大喊:“来人啊——快宣御医”
究竟是什么人。
醒来时已经三日以后。
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若水感到喉咙发涩,身子有些空虚嘘的,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眼前白茫茫渐渐清晰起来。
心中忽然松了口气,她还没死。
挣扎的坐起来却被身边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安熠辰。
没有温煦的眉眼,没有恬淡的笑,只有苍白的脸
“欢儿,你醒了!!”
醒了便好。
他以为他要再一次的失去她。
“皇上,我怎么了。”刚刚醒来的缘故,叶欢的头脑有些昏胀。
“是胡采女,已经查出来了。”
该死,那日就应该直接刺死她,没想到这妇人的心如此歹毒。
叶欢一愣,胡采女?没有这么简单。
尽管如此,叶欢也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兰心推门进来:“娘娘您醒了!皇上可陪了您三天三夜呢”转瞬也想起:“您一定是饿了,太医说您一醒来就要进食,奴婢给您弄点吃的。”
说罢,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皇上,您陪了臣妾…”
嘴角终于勾起连日来第一个笑容,仿佛阳光照到他的脸色。
“傻瓜,我说过,没人的时候不需要自称臣妾。”安熠辰伸出手,轻揉的抚摸着她的脸,眼底尽是深深的疼惜。“瘦了”
叶欢再也抑制不住了,将脸埋在棉被当中。
傅如初,莫要忘记他是杀害傅家的凶手,千万不要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当初的安熠辰便是这样骗你的。
兰心推门进来,手中拿着托盘“主子,这是笙儿熬制了两天的小米粥,糯极了。”
不知是哪出的问题,安熠辰让兰心退下,自己接过那碗热乎是小米粥。
轻轻舀了一勺,吹了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度,满意的笑了笑,才往叶欢嘴里送去。
叶欢愣住。
见她这样安熠辰连忙道:“放心温度正好,味道也是极佳的。”
这样的笑,这样的意。
他是真的爱如初的罢。
“为什么…”叶欢哽咽着,
“傻瓜。”你是我安熠辰的妻子!
为什么你这么爱傅如初,却要在扬州抛弃她,却要杀害她的父母族人,却要狠狠戳穿她的心?你可知道?她宁可让你一齐杀死,也不用面对如今的犹豫与心痛。
傻瓜,欢儿。
可即使这样,我也永远弥补不了如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