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梦境
树人们因为这些奇怪的访客感觉到有点威胁,纷纷绕着走开。
其中一个是一名人类,背着雕琢简陋的法杖,穿着淡蓝色的长袍,胡子拉碴的脸上全是疲惫。
另一个就更加奇怪,一个绿皮肤的兽人,却穿着武僧一样的白色道袍,挂着不伦不类的法球。
卡德加和萨尔不舒服地意识到周围的生物都盯着自己,但他们依旧耐心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翡翠梦境不允许一般人进入。”一个有点呆板笨拙的树人第三次走过来说道
“我们知道的,尊敬的长者。”卡德加有点滑稽地解释道:“我们一会儿就走,大德鲁伊还没到吗?”
“大德鲁伊不允许一般人进入。”这个树人似乎有点傻。
萨尔和卡德加对视了一眼,似乎都觉得不应该对一个老糊涂的生物过于较真。这个结实的兽人萨满用厚重的声音说道:“这位树人弟兄,如果德鲁伊们依靠自然互相沟通,我相信你和大德鲁伊都能够感觉到这片土地再次受到了威胁。”
“它当然感觉到了。”
大地震颤起来,卡德加和萨尔转过头,一头巨熊,一只猎豹,一个繁茂的树人,还有一个没有变身的牛头人德鲁伊,从面前巨大的生命之树当中走了出来。
巨熊首先张开了大嘴:卡德加,萨尔。你们关于燃烧军团的消息,是对的。梦境中充满了哭号和颤抖,虽然这只是一部分,可是我们也感受到了自然之母的痛苦。
卡德加说:玛法里奥,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次重创,可我们依旧要站出来。
巨熊挥了挥爪子,似乎不打算让法师说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世界屡次动荡不安?而我们总是对这些远古的邪恶无能为力?
卡德加皱了皱眉头,军团马上就要踏足家园,德鲁伊为什么要说这个?
卡德加清了清嗓子:尊敬的熊皮长老,也许麻烦本身就没有原因,而我们也只能船到桥头,不是吗?
旁边的豹子说话了,:议会一直认为,联盟和部落已经把太多的精力和资源用在争斗上面,而那些古老的敌人,其实也是过去仇恨的症结。
萨尔插话了:说的不错,林歌长老,可是我们大敌当前,只有先让世界能够生存下去,才能让她消泯仇恨。
萨尔继续说到:我们请求塞纳里奥议会加入军团先锋军的行列,一同参与破碎海滩的突袭。
猎豹回答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等待我们的答复。守护者。德鲁伊陪同你们经历过那么多次战斗,这一次,自然也不会退缩。自然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树人说话了(这三位德鲁伊似乎习惯了这种交替说话的方式):但是,睿智的法师和萨满,请好好再想一下我们刚才所说的问题。世界为什么一直受到创伤。
熊、猎豹、树人向着萨尔和卡德加微微低头告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树中,留下了尽言而有些迷惑的两人。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牛头人哈缪尔符文图腾走了过来。
哈缪尔:老朋友们,看来你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卡德加赶忙问:德鲁伊们是怎么了?
哈缪尔:你们打算回到暴风城和奥格瑞玛筹备战斗了,对不对。
卡德加和萨尔又对视了一次,他们对讳莫如深的德鲁伊们一直缺乏沟通顺畅的经验。
哈缪尔符文图腾召唤了一直角鹰兽:在梦境当中你们不方便说话,我陪你们飞一段。
卡德加变成了一直渡鸦,萨尔也跨上双足飞龙。等到三人飞出翡翠梦境之后很久,牛头人才再次说话。
哈缪尔:“玛法里奥和德鲁伊议会最近经常讨论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你们的疑惑。”牛头人用深邃的眼睛分别制止了卡德加和萨尔的疑问:“大德鲁伊们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们世界的力量太过强大,魔法、真气、元素和自然的力量...不论善恶,这种力量都会变得无法阻止。”
牛头人叹了口气:“有的人猜测,这也许和瓦尔莎拉不断传来的低语有关。但魔法是有罪的吗?就连德鲁伊教派也不会对魔法有什么意见。不过我确实老了,和世界沟通的能力日渐衰弱。我听不到瓦尔莎拉的声音。”
卡德加变成的渡鸦扇了几下翅膀,落在了牛头人的肩膀上。
渡鸦说:“大德鲁伊,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说,但我知道德鲁伊们对拯救世界的渴望有时候会走向偏执。无意冒犯,我还记得当年的鹿盔...”
牛头人抬起头来:“是啊,我们都会担心自己会走向歧途。所以,卡德加,萨尔,帮我一个忙。”
萨尔目不转睛地盯着牛头人,渡鸦也停止了声音。
萨缪尔符文图腾舔了舔自己的鼻子,然后喘着粗气说道:“我认为塞纳里奥议会遭到了蛊惑。如果你们能够查明真相,不论是我这个老骨头自作多情,还是真的有人在误导大德鲁伊们的心智。请你们一定要出手相助。”
萨尔和卡德加看着哈缪尔点了点头。牛头人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两个领袖的承诺。
那么,哈缪尔说:“跟你们说点好消息吧,我的徒弟,暗矛部族的德鲁伊杜尔迦,从德拉诺回来了,将会为破碎前线的战斗尽心尽力。”
泰坦在创世之初就留下了世界几种力量,分别代表生命、大地、魔法、时间、还有一个奇妙的位面:翡翠梦境。五种力量分别赋予五种颜色的守护巨龙,而五色巨龙各自命途不同。骄傲的黑龙王耐萨里奥贪图其他几种力量,最终变为堕落融化的怪物,被萨尔用神器毁灭。迷乱的蓝龙王孤独偏激,最终衰老并且被击败,他的子嗣也四散各地。掌握时间的青铜龙诺滋多姆神秘而无为,孤苦地面临着自己注定堕落的未来命运。绿龙王伊瑟拉不问世事,沉睡在另一位面。五色巨龙之中,只有红龙王长期在人世徘徊。
只有她也许能解答我的迷惑。加尔金这样想着。
复生的暗矛行者加尔金已经恢复了一些活力,他从路途中不停剥下那些路边死尸的铠甲武装自己。有趣的是,尽管他翻到过一些保存完好的复合弓,他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加尔金当然还记得如何射箭,但他想和那个曾经的巨魔将领保持距离。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终于,巨魔在神殿门口被拦住了,他从容地站定,用无神的眼神盯着对方。年轻而健壮的青铜龙人守卫用瘦长的龙爪捏着长矛,矛尖顶着不速之客的喉咙,他们蜥蜴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
“诺森德已经不缺亡灵了,巨魔。或者说....死去的巨魔”守卫说:“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加尔金自从复活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又粗又沙哑。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加尔金说:“这也正是我想要的,伙计。所以我想求见红龙女王,让她指点我应该回到哪儿去。”加尔金一动不动,并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龙人守卫鄙夷地看着加尔金喉咙上的致命切口和他皮肤下盘绕的瘟疫虫群,他们没有掩饰厌恶:死巨魔怎么可能见到生命女王?快走开。
加尔金皱着眉头:巨龙啊,我无意与你们对抗。可我也没有金币或者魔法能打动你们。
另一名壮硕的守卫说:我们不稀罕金币或者魔法,我们只知道,天灾军团曾经杀死无数我的弟兄和同胞。
加尔金才明白过来:别人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巨魔来看,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魔法驱使的皮囊。
所以,龙人守卫补充道:不论你现在看上去是不是邪恶,巨龙们都会希望你们不曾存在,那样你我都会方便很多。
加尔金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狂暴游侠的声音希望他像个暗矛成员一样,发起挑战,这样也许就能获得机会。但那声音就像鱼缸里面的音响一样沉闷可控。
但他还是行动了,他的长手臂一把拽过长矛的杆子。守卫一个趔趄,向加尔金摔过来,加尔金拿着青铜长矛弯腰一冲,闪到了守卫后面,然后调转矛头,矛尖轻松抵在龙的脑后。
另一个守卫马上激动地跳起来,暗矛行者加尔金躲开了另外一个长矛的突刺,把自己的狼皮斗篷顺势盖在守卫的脸上。两头龙都摔倒在地。
失去了武器,两个年轻的青铜龙狂怒地想要站起来。但没等反抗,加尔金先摔倒了。
脊柱已经支撑不住了,他甚至能听到骨头穿破皮肉的声音。他咬紧牙关,跪在地上,但长矛依旧颤抖着抵住龙人不放。
”我从没犯下过杀害巨龙的罪行!“加尔金疼得唾沫从咬紧的牙关中喷了出来,消失在脏污的铠甲上面:”我从来没杀过你们的兄弟,我希望红龙女王至少有回答几个问题的仁慈吧!“
青铜龙惊慌地看着巨魔费力地握着长矛,这个坚决而痛苦的亡灵让他们犹豫了。他眼中无疑是那些死亡骑士们的幽暗蓝火,但又不像他们那样空洞无情:更像是充满了迷惑和劳苦,就像是从死亡中被迫拽回来一样。
加尔金看到守卫动摇了。他再一次调转矛头,这一次,他把长矛锋利的刃压在自己脖子上面:你们其中一个人押着我,另一个去报信,也许能让你们放心些。
年轻的龙人犹豫了几秒,对他的同伴说:诺拉特,你来看住他。
守卫带着迷惑和恼怒起飞,消失在龙眠神殿的上层。
加尔金咬着牙慢慢躺下来缓解疼痛。他注意到另一个刚刚站起来的守卫铠甲整洁锃亮,没有一道战痕和脱落的鳞片。
战争结束了吗?加尔金心想。
伙计,他盯着看守自己的龙人:天谴之门的战斗,你是否听过,已经过去多久了?
龙人有些疑惑:青铜龙对时间并不在意,亡灵...不过,按照你们的时间,已经三年半了。
三年半?加尔金继续问:之后发生了什么?巫妖王倒台了吗?
青铜龙说:阿尔萨斯在冰冠堡垒被联盟和部落的联军杀死了,天灾的威胁早已终结了。